“你……”仙人有些頭痛地聽著它的哭聲：“你莫要哭了？我不殺你便是。”

“真的？”小湖妖打了個嗝，一雙眼睛都是眼淚，紅著眼眶看著仙人。

仙人：……

“真的。”仙人收起劍，把它從海草中提溜出來：“我不殺你。”

小湖妖有點開心：“謝謝你！”

然後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又開始噎起來。

“嗚嗚嗚……”

仙人：……

“你又哭什麽？”

此妖居然如此難哄！

“你不殺我還有其他人要殺我！”小湖妖抹著眼淚，因為手太多，還笨手笨腳地纏在了一起。

“哇嗚哇嗚……”

為了哄好這隻哭的湖妖，仙人用了畢生最大的耐心。

真的太難哄了！誰家的熊孩子！

仙人有些無奈地想，為什麽剛剛不一劍砍了它，也省的這麽多事了！

最後仙人在青山湖定居下來。

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因為青山湖靈氣過重，他守著也防止其他的妖怪再次汙染青山湖。

另一個就是……他有點放心不下這隻哭的湖妖。

小湖妖一日一日地長大。

從聲氣地他仙人到逐漸長的比他還大。

長的比他還大的那一天，湖妖開心地差點把青山湖給掀了：“我長大了哈哈！”

仙人無奈地看著它：“不過就是長大了一點，有何好如此開心的？”

湖妖揮了揮巨大的手表示自己的強壯：“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仙人了啊！”

湖妖信誓旦旦：“如果有其他妖怪要欺負您，我就把它們打飛！”

稚死了。

像是一點都不記得它要保護的這位仙人，曾經是一劍肅清一湖妖怪的人。

哦，沒有肅清一湖的妖怪。

還有一隻哭唧唧聲氣的小湖妖被留下了。

仙人每日都教導它，要護百姓，保護百姓，要守護青山湖。

那個時候，小湖妖就會隨意地開口：“不是還有您呢嘛！”

然後自己跑到山上扯花追蝴蝶去了。

仙人總會無奈地跟在它後麵，怕它嚇到其他人。

真的就像養了一個熊孩子。

湖妖真正長大，是在仙人走的那一天。

他是屬於仙界的，在凡界太久了，沒有充足的靈氣，隻會越來越虛弱。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那天那麽大一隻湖妖，像個孩子一樣哭的哇嗚哇嗚的。

仙人無奈地替它抹掉眼淚：“哭什麽？”

“哇嗚哇嗚……”止不住。

明明都這麽大了，還像最初被他從水草裏拔出來時一樣哭。

“別哭了。”仙人難得地溫：“你已經長大了。”

“以後再也沒有其他妖怪能隨便欺負你，讓你天天吃水草了。”

這一次，他沒有哄好湖妖。

他走了，小湖妖還在哭。

仙人離開了。

可是湖妖並沒有離開。

它還記得仙人曾經叮囑它的，要護百姓，保護百姓，要守護青山湖。

明明當時隻是隨意的一聽。

它卻在這裏，潛湖底，在裏麵，守護了青山湖百年。

殺死其他不懷好意的妖怪，清除因為汙染長出的水草，護著這裏的百世安寧。

隻是……

沒有人會跟在它後，看它抓蝴蝶，怕它嚇到人了。

也沒有人會在乎它會不會哭了。

它長大了。

它是一隻大妖了。

它不可以哭了，它要堅強。

要好好地保護青山湖。

你走了，我還在這裏。

我會幫你，守護這裏。

——

“我是聽我父親說的。”蘇汐看著水草漂浮在湖裏：“這裏有一隻大妖，護了青山湖百年。”

“經年累月，從未離開過。”

“但是因為是妖，會嚇到百姓，所以才營造出一種仙人一直守護在這裏的傳說。”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村鎮希自己的守護神是一隻妖。”

這也是一開始不說的原因。

很多年前，來拜訪湖妖的時候，它就說了，不希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

如果可以，它希青山湖小鎮的人們，知道的一直是仙人在守護它們。

江輕颺沉默了。

到底是沒聽過這種故事，多多有些震撼。

“你打算怎麽辦？”裴尋垂眸，輕聲問道。

“小姐。”

在裴尋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後傳來一個聲音。

指尖猛然攥，裴尋抿著，抬眸去看蘇汐。

蘇汐頓了頓，才回頭：“宋樂知？”

宋樂知穿著一青衫，朝行了個禮：“小姐不是早就知道我會來的嗎？”

往他上了定位符。

本來蹲在一旁聽故事的澤瞪大了眼睛，看著出來的人驚歎：“哇塞，大變活人！”

江輕颺看了一眼裴尋，覺到三人奇怪的關係，抱著萬雪往後退了一步。

不參與，看戲。

“小姐。”宋樂知朝著蘇汐走去。

“可以說說你是誰了？”蘇汐勾著看他，聲音卻偏冷。

“小姐長大的樣子果然豔。”宋樂知笑：“小姐想知道話，樂知可以跟小姐說的。”

宋樂知看了一眼裴尋：“不過隻有小姐哦。”

蘇汐看著他，勾答道：“行啊。”

澤一愣一愣的看著兩個人憑空消失。

“這男的……”澤讚歎：“會仙吧？”

從來沒見過有誰可以直接帶著人不用符咒消失的。

那一瞬間，裴尋是想拉住蘇汐的。

隻不過指尖攥了一下，他還是放下了手。

宋樂知把帶到了青山的一個山。

“這裏是汙染的源頭。”宋樂知開門見山：“廢了那個黑晶，便可以解決汙染。”

蘇汐看了一眼黑晶，提醒到：“契約。”

他答應出來後和簽訂契約。

有應言符，他跑不掉。

“小姐……”宋樂知笑：“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嗎？下次見到的時候，你再決定和不和我簽訂契約吧。”

“我怕小姐後悔。”

說完，宋樂知的影淡化在蘇汐麵前。

“很期待和小姐的再見呢。”

蘇汐看著黑晶，表冷淡。

再見嗎？

估計又是個大麻煩。

不過他這個份和能力，能被困在青山湖，倒是個有趣的事。

凡界這些年，怕是從頭到尾，都天翻地覆了吧。

看來這次曆練，事估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