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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第181章 失憶

滿眼都是清澈如洗的懵懂,如新生稚兒,一覽無

燕城心里不由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問,“清棠,你……記不得我了嗎?”

“我認識你嗎?”

沈清棠悶頭想了想,喃喃出聲,“不對,我又是誰啊……”

腦海里空白一片,滿是虛無,仿佛有什麼從腦海里溜走,但拼命去抓,卻抓不住,反而帶起額角一陣陣的疼。

疼得實在不住。

雙手捂著頭,不住痛呼出聲,“好疼……”

燕城立即慌了,忙不迭道“沒事沒事,記不起來就算了。不妨事的,你先休息。”

他溫聲安沈清棠,又了兩個侍來陪著,才悄悄闔門走了出來。

外頭自有軍醫候著,也將方才里頭的靜看在眼里。

“這是怎麼回事?”燕城問軍醫,“怎麼記不得人了?”

“夫人這……或許是失憶了。”

軍醫見多識廣,耐心解釋,“人在大悲大痛的況下,會刻意忘掉那段過往來麻痹自己,這也是常有的事。”

大悲大痛……

燕城眉眼不由黯淡下來。

他想起了前兩日夜里紫荊山上的那一場廝殺,想來是裴琮之的死了沉重打擊,是以承不住,刻意忘記。

燕城再問軍醫,“這失憶何時才能好?”

“這……”軍醫猶豫,斟酌道“有人幾日便好,也有些可能一輩子都不再記起。”

這便是沒有定數。

“當然,許是卑職醫微薄。”

軍醫向燕城提議,“將軍不妨讓宮里來的太醫過來看一看,或許有法子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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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兩軍戰,死傷甚多,軍醫人手不夠,從太醫院調了兩個太醫前來救治。

 

真是巧了,其中一個,便是此前曾去南江城治療瘟疫的太醫吳牧。

他一眼就認出了沈清棠。

“陸姑娘?”

他眼里不無欣喜,“當初在南江城一別,不妨今日還能再相見。”

相比他的熱絡,沈清棠卻是格外怯怯,往侍后躲,看著他的眼里也是一片茫然,“你是誰?”

初初轉醒,誰都不識,萬分抵

燕城聽著吳牧口中的“陸姑娘”也是一臉茫然,“什麼陸姑娘?”

這廂房里,三臉面面相覷。

還是吳牧首先反應過來,傳話給他的人曾說過一,這患者乃是失憶之癥。

他于是了然,放下藥箱,取出脈枕,邀沈清棠對面坐下,“我是大夫,姑娘莫怕,將手擱過來,我替姑娘診治一二。”

沈清棠看看燕城,又看看侍,這才不不愿地將手擱在脈枕上。

只是眉眼還是蹙著,盯著吳牧,眼里滿滿都是提防。

吳牧沉默,只專心脈。

只是這脈相越,他眉頭蹙得越深,滿臉沉重之,看得燕城的心不由也揪起。

“怎麼了?吳太醫。”

他著急問,“可是棘手?”

倒不是棘手的問題,吳牧言又止,想想還是擱在心里,待出去后才和燕城另尋一僻靜說話。

“將軍與這位姑娘是何關系?”

吳牧全然不

知沈清棠已然嫁人,仍稱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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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有些遲疑,最后還是遮掩起了是裴琮之的妻的份,只說,“是我世家的妹妹。”

又道“吳太醫有話直言便是。沒有什麼親人了,有什麼事,我能為做主。”

是世妹妹的話不假,他說起來格外坦,又添眉眼落寞,難掩哀傷之

吳牧不疑有他,也不藏著掖著,徑直問,“將軍可知姑娘此前曾落過胎?”

“落胎?”

燕城當真詫異,他并不知沈清棠有孕一事,又何談落胎。

但又一想,與裴琮之親也有些時日了,便是懷了孕也不足為奇。

于是又正道“此事可與失憶有關?”

“倒是無關。”

吳牧道“只是落胎后了寒,未曾好好調養,怕是會落下病,需得好好照拂才是。”

原先在南江城,沈清棠舍救百姓的壯舉他看在眼里。對于,他心里自是有一份欽佩在的,也盼著好。

燕城自然頷首應下,又問,“那這失憶?”

“姑娘脈象上看,郁結于心,憂思在,五臟不通達,的確是大悲之狀。想是如之前軍醫所診無異,的確是因大悲導致的失憶之癥。”

燕城急切問,“那這失憶可有解?”

“有倒是有,如若長久施針脈,或可一解。只是……”

吳牧思來想去,遲疑看他,“將軍可要三思。姑娘失憶其實對而言并非壞事。大悲之痛,必是心痛難當,不能疏解。如若再度想起來,怕是會承不住……”

吳牧言盡于此,剩下的由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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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自己考慮。

燕城愁得,幾日不眠不休。

這兩日,他未曾讓侍告知沈清棠份,也活得懵懂不明。

待前幾日的膽怯消退下去,知道了他們并非壞人,便壯著膽來找燕城。

——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

燕城正在提筆寫告裴琮之亡靈的祭文,見沈清棠在門前探頭探腦,忙手忙腳地用公文案牘遮蓋祭文。

——他記著吳牧的囑托,并不打算讓沈清棠知道裴琮之亡的事。

“你怎麼來了?”

他強撐著笑,招呼沈清棠進來,“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沈清棠走進來,抿了抿,徑直開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又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燕城看著清澈懵懂,一覽無的眼底,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告訴真相。

也不忍往后頂著裴琮之孀的份過活。

那實在太過殘忍。

他想起自己從前和說過的話。

那座在陵川他買來打算和相知相守的宅子,那里還有已過世的父母。

陵川是的家。

該回家,做從前快樂無憂的陵川姑娘。

他下定決心,終于開口,“你沈清棠,陵川人氏,自父母雙亡。這次兩軍戰,你恰好在紫荊城,許是紛時不慎磕到了頭,這才失了憶。我是鎮守紫荊關的將士,救治流民的時候發現了你。”

所有不堪的過往都盡數遮掩起來。

他看著沈清棠,一字一句問,“清棠,你想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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