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口對向慕雲起。

有一瞬間，人覺得自己無法扣扳機，僵的手指像是在跟較勁。x33xs.

突然明白，這是這副的記憶。

“保護他”三個字，早已刻在了骨裏，就算主人格不幹涉，也難以抗衡。

還是低估了葉南對他的。

可這有什麽用？再深的真心，到頭來不還是喂了狗。

人收了槍，別在腰後，一臉平靜地扔掉了手裏還連帶著神經組織的眼球。

圓不溜丟的眼球滾了幾米，看得一隊隨衛後退幾步，張的直咽口水。

這些人都是五年裏從特訓營中重新選拔出來的新人，包括許紹琛這個隊長在。

隻是除了許紹琛，沒人認得。

其他人也隻是在教員的中，對作為一名優秀前輩的“葉南”，擁有了極高的崇拜。

眼下，誰也不知道這個非人非鬼的人就是大家心崇拜的對象。

看著慘烈的貨艙，隻覺得心裏發。

這人…太狠了……

“麻煩慕董了，可以讓兄弟們把這些理一下，不過這沒眼睛的可以留著，一會兒給沈卓言個驚喜。”

沒眼睛的男正是霍爾，臨死前被生剜了右眼，勉強算是為的右眼做祭了。

慕雲起邁著步子緩緩上前，他想抱抱，可剛抬起手，就失去了勇氣。

葉南似乎看出了男人的心思，睨了他一眼，又道。

“慕董真是奇怪，寧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看不上眼，盯著我這個不人不鬼的幹什麽？”

人說到後半句，順手指了指自己猩紅的右眼，示意自己是個怪。

說完，邁步向艙外走去。

“字條是你寫的嗎？”

男人轉看去，說什麽都是小心翼翼。

葉南冷冷的“嗯”了一聲，他眼中閃爍，剛想再問些什麽，守在艙外的人匆忙跑了進來。

“慕董，對方正在靠近，得盡快離開了。”

沈卓言來了。

慕雲起下意識看向葉南，似是在征求的意見。

“慕董可以隨時離開。”人說。

“那你呢？”男人問。

“我還有事要理。”

“零號病人”僅剩下的注劑就在貨船上，必須找出來銷毀掉，不能再讓這東西繼續禍害人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慕雲起肯定道。

葉南也不搭理他，而是在一間間貨艙中尋找起來。

“你要找什麽？我帶了人，可以讓他們一起幫忙找。”

男人的目一刻不離地跟著。

葉南打開幾隻箱子，都是一些玻璃製品的醫用，為了防止破碎還塞墊了不泡沫板，一開蓋子就會飛出些泡沫顆粒，有的迅速吸附到了頭發上。

“是‘零號病人’注劑，應該會用注儲存，找的時候小心點，別弄碎了。”

邊說邊低頭在箱子裏仔細翻找，慕雲起看著吸附在發上的泡沫，猶豫著出手，想拿又不敢拿。

葉南察覺到目，扭頭看去，發現男人磨磨唧唧的，不由蹙眉。

“不是要幫忙找嗎？”

慕雲起這才回過神來，說了句“好”，立刻吩咐下命令。

貨艙不大，來回也就幾個房間，搜了一遍無果，葉南最終將視線停留到擺放在角落裏的幾隻儲桶上。

由於部分航線時間漫長，儲桶就用來儲存幹糧或易腐壞的食，且有防防的作用。

大步上前，翻開蓋子，終於在一堆廢棄中找到了金屬箱子。

不出所料，箱子上有電子碼。

葉南不假思索地按下幾位數字，箱子便緩緩打開了。

碼是霍爾常用的數字，跟實驗室裏的低溫儲存櫃的碼相同。

箱子裏靜靜地躺著九支注，葉南一一檢查確認，隨即拿起一支，紮進了自己。

“唔…”

“葉南！！”

慕雲起大步上前準備奪下手中的注，卻被一把推開。

“別過來！！”怒吼道。

男人察覺自己被一力量推出去幾米遠，要不是被後的船壁擋住，他一定會被甩出去。

這驚人的力量加劇了他的心慌，慕雲起紅了眼。

“你要做什麽…你這是做什麽……”

人已經出了第二支注，繼續重複著剛才的作。

“零號病人”抗寒耐熱，損毀的條件相當苛刻，又不能就這樣丟進海裏，萬一被海洋生誤食，造什麽種突變可就糟了。

唯一快速有效，且風險最低的辦法，就是將剩下的注劑全部吸收掉。

反正自己已經是個怪了，多一針一針也沒什麽區別。

“…麻煩慕董先去外麵拖延一點時間……要是留在這…我會死得更快……”

後半句是唬他的，主要是為了阻止他搗。

艙外已經響起了雜聲，甚至還能聽到稍遠的鳴槍聲。

第三支…

第四支…

第五支…

葉南每注一次，痛苦就會加深數倍。

覺繃，渾的孔擴張，整個心髒正以驚人的速度的跳著，似乎下一秒就會炸開。

慕雲起約猜到要做什麽，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卻被再次推開。

這一次他直接摔在了艙板上，整個人仿佛被重力拍。

他本無法靠近…

“砰！砰！砰！！”

甲板上已經傳來了明顯的槍聲，兩隊人針鋒相對。

雙方都很清楚，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慕雲起咬牙關，拾起手邊的一支槍衝向艙外，發現甲板上已經橫了不，

他隻撥了一隊隨衛，而沈卓言的人數是他的幾倍多，躺在甲板上的大多是他的人。

“慕董！您怎麽出來了？艙外很危險！！”

幾個隨衛護到他邊，盡可能擋住了他。

“還能拖多久？！”

男人瞄準準星，連扣幾槍，對方幾人應聲倒地。

“我們人不多！最多隻有二十分鍾！必須盡快離開！！”

葉南需要他…他不能走…可再這樣下去，這些年輕的孩子都會斷送在這裏。

慕雲起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你們立刻離開，原路返回接應許紹琛！”

“您怎麽辦？！”

“我留下拖延時間，我要陪著。”

這一次，他說什麽都不會再留一個人。

況且他跟沈卓言之間的仇恨，需要他親自麵對。

幾個隨衛年紀偏小，聽不太懂男人在說什麽。

最終還是被慕雲起用槍指著腦袋，這才咬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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