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也把一直沖手的水龍頭關上，答非所問地說了句：“我也有做不到的。”

主任拍拍他的肩膀：“醫生也是人，不是神。”怕他最近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主任又告訴他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幾天，“我聽說你最近排了不手，要知道手是做不完的，可別把累壞。”

聞也點點頭，和主任一起出了手室。

時隔四個小時，他拿出儲箱里擱置的手機，看到兩條消息。

「聞也，餐廳出了幾道新菜，我送來給你嘗嘗。」

兩個小時后：「我在你們醫院樓下的便利店，你方便的時候來取一下吧。」

聞也攥著手機的手了，忽然想起有個問題忘了回答主任。

他不是想不開。

他是為了去神工作才學的醫。

作者有話說：

①案例參考韋斯塔比醫生的《打開一顆心》

第22章

◎攥的手◎

022：

尹洧在便利店坐了很久, 終于在臨近黃昏時等來風塵仆仆的聞醫生，聞醫生的影通過便利店的明玻璃映進來。

他沒換自己的服，依然穿白大褂，他穿制服的樣子很給人安全, 有時候尹洧會想每次見他自己都覺得安全是因為那制服, 還是因為他。

尹洧的目隨著聞也的步伐穿行, 又看到了聞也額前潤的細碎頭發，或許是剛洗過臉，想。

在聞也推門而朝走來的那幾秒, 尹洧還做了件不太禮貌的事, 隨手拿起一旁的相機對著聞也拍了一張照片。

想送他禮，如果可以，想送他一本相冊。

聞也察覺到的拍攝完，把腳步放快。

他來到面前，兩人通過取景短暫對視了一瞬。

“需不需要我擺什麼造型？”男人忽然說, 神態一本正經, 語氣也一本正經。

尹洧：“……不用的。”

把相機放回去, 有點被噎住, 像是背后說人壞話說在興頭上被逮了個正著。

聞也沒再說什麼, 而是指了指貨架，之后他到貨架前拿了兩盒不同口味的酸，去前臺結賬。

“兩個都是給你的。”尹洧看到他此刻的袖此刻是折上去的, 腕骨凸顯，手臂線條清晰流暢, 手指修長, 他給遞酸, 語氣溫淡。

“謝謝。”尹洧從聞也手里接過那兩盒包裝漂亮的酸。看他在自己邊坐了下來, 急忙拿一旁的餐盒，剛過溫度，飯還是熱的。

“你是不是要回辦公室吃？”尹洧問聞也。

聞也：“這會兒不忙，就在這。”

餐盒打開，里面放了三道菜一蠱湯，菜是兩葷一素，尹洧在店里忙碌了好幾個小時研發的新口味。

看聞也拿起筷子要夾菜，尹洧道：“如果你有什麼忌口可以告訴我。”

聞也：“我不挑食。”

尹洧：“哦。”

陷沉默，但不尷尬。

尹洧坐在聞也左邊喝自己的酸，沒有再看他，的視線在窗外，其實在跑神，想起自己那天沒說完的和婚姻有關的幻想，還想說：我不是個喜歡講很多話的人，所以我希對方不介意我的沉默。如果我們待在一起，就算不說很多話，也舒服，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聞也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那餐飯，之后把東西收拾好，對尹洧道：“菜很好吃，會不會上餐廳菜單？”

“你真的覺得好吃？”尹洧期待看著他，他是第一個吃到的人，在意他的評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味覺有沒有再罷工。

“嗯。”聞也連餐盒帶的相機一并拿起，和一起往便利店外走。

這個黃昏有風，腳步放的有些慢，溫涼的夜晚讓尹洧覺得舒服，尹洧呼了口新鮮空氣，又聽見走在一旁的聞也用認真的語氣出聲道：“火候和佐料都恰到好。”

？

尹洧：……

反應好幾秒，才知道這人在說什麼，原來他是在用事實證明自己的結論。

所以，聞醫生剛剛這一路一直在斟酌怎麼夸的菜？

想到這，尹洧沒忍住，彎了下角：“那我明天把它放在餐單上。”

聞也還有工作要忙，尹洧便先回去，兩人去停車場，聞也把車子從停車位開到大路，他開自己車的這個畫面，尹洧總覺得在哪見過，只是想不起來，有時候想想一件事怎麼也想不起來就會焦灼，尹洧努力平復自己的緒，盡量不被看出端倪。

聞也看尹洧系好安全帶準備啟車子，敲了兩下車窗，窗戶落下來，他看著迷茫的眼睛忽然對道：“上次看煙花的度假村，還記不記得？”

對。

度假村，看煙花，停車場。

對著如何停車犯難時，是聞也幫的。

尹洧點點頭。

記得。

他第一次開自己的車，就是在那。

想起來了，心中堵著的那口氣散掉。

“度假村新增了幾個娛樂項目，下周末我們去一趟？”

逆著黃昏的，聞也再開口，用溫和的語氣說這話，尹洧看不清他的表，他向自己微微近的影被迷霧籠罩，尹洧心臟忽然刺痛了一下，就像每個失眠的夜晚，凌晨兩點一到，都心臟疼，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沒問題，可還是會疼，會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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