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里,每天喂狗喂羊,在院角支了個小帳篷,里頭放個鍋,勤懇練習好幾日后,竟學會了做蛋炒飯。
只是鹽每次都放不準,不是咸了就是淡了,里頭還都是蛋的碎殼,他做的飯狗都不吃。寶寧節儉,不許他扔,裴原只能強咽下去。
休養半個月,又解了一次毒,裴原好像越來越好,有長胖的趨勢。
季嘉盈與裴霄大婚的請帖終于送來,宴會隆重,賓客眾多,不止寶寧收到,裴原也收到。
季蘊從府外遞消息來,說國公府里的眷均會出席,許姨娘也會去。
終于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姨娘,寶寧高興得在院里四轉圈,把早就給做好的裳翻出來看。國公府里不愁吃不愁穿,缺的就是點心意,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東西,不貴重,但姨娘穿在上肯定會很高興。
裴原仰躺在石榴樹下的涼椅上,手里拿著研究了許多遍的地圖,炭筆在上頭勾勾畫畫,不時看寶寧一眼。
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樂這樣過。左手摟著羊,右手抱著狗,這邊親一口,那邊親一口。
裴原心里酸溜溜的。手里轉著炭筆,腦子里琢磨著,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這倆禍害全都給丟出家門。
什麼東西這是,養它們來爭寵的?
裴原忽的又想起那個孟凡來,還有他送來的匣子。前幾日,趁寶寧不注意的時候,他把那上了鎖的匣子給藏起來了,寶寧找半天沒找到,也沒說什麼。還有寶寧的那只小木馬,也被他給藏起來了。
全都藏起來。
“阿原你看,我穿這件好不好看?”寶寧喚了他一聲,打斷他思路。
裴原抬眼看過去,寶寧穿了件寶藍的紗,提著擺轉圈。本來就生的白皙,這更襯得白若雪,裴原瞇著眼,覺得好像在那里發。
“好看。”裴原認真地贊。
寶寧心滿意足。低頭又看了看上的花紋,覺得哪里都恰到好,不用再改了,忽的想起什麼,沖裴原道:“我給你也做了一件。”
匆匆回房間去取,很快回來,手里拿著件藏藍的錦袍,抖開后沖他招手:“過來試試?”
裴原這才想起來,他忘記告訴寶寧,他沒法陪一起去。
看著寶寧笑著的樣子,裴原皺皺眉,還是說出口:“寧寧,過幾日晚宴,恐怕只能你自己。”
寶寧迷茫一瞬,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這段日子來,刻意回避想起那天與裴原的對話,現在突然提起來,心變得沉重。
把手里裳團起來,抱在前,沒了剛才的高興勁兒,垂著頭道:“行……那我也不去了。”
“與你沒關系。”裴原站起走到邊,低聲安,“我會在暗中陪著你,你與你姨娘相見就好,其他無需管,會有人保護你。”
“但是你……”寶寧抬頭看了裴原一眼,沒在院說這話,抱著手里東西往屋里走。
裴原跟著往屋里去。寶寧坐在桌邊,出神兒一會,忽然抬頭道:“如果太子府真的大,公孫竹會出現嗎?”
裴原道:“他這人很喝酒,不會錯過這樣機會。且圣上很看重裴霄這段婚事,遣了許多羽林衛來,由虎威大將軍陶茂兵統領,是裴霄的親信,對公孫竹來說,是極安全的。他定會出現。”
“若活捉了他,會有解藥嗎?”寶寧眼里閃過一期冀。
“或許吧。”裴原道,“若有最好,沒有也要殺了他,以絕后患。”
寶寧沒再說話了。
婚禮在三天后,晚上舉行。邱夫人邀請寶寧們同乘一輛馬車,寶寧拒絕了。
一整日緒不高,裴原親自下廚給做了些小點心,甜膩膩的桂花糕,劉嬤嬤在旁指導著,做出來的東西不太好,好歹能口,裝在油紙包里,寶寧隨帶著。
裴原鉆進車里叮囑:“你若了,就吃兩塊。實在吃不下去,看著它就想起了我,你看不見的地方,我一直都陪著你。”
寶寧笑了下。裴原抱一下,放低了聲音:“寧寧,我答應你,這事兒完了,我就帶你搬出去。”
“你這幾日很啰嗦,做事說話都黏唧唧的。”寶寧窩在他懷里笑,“都不像你了。”
“找打呢你。”裴原哼笑一聲,咬脖子,“看你蔫茄子似的,爺擺低了姿態哄你,你倒還嫌棄上了。也不知你事兒怎麼那麼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過幾天非得狠狠收拾你一頓不行。”
寶寧努努,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這一鬧,心里松快不。
說:“如果我們真的搬出去了,就還像以前那樣,我做飯給你吃,我們不要其他的下人。”
裴原點頭笑。寶寧想起以后日子,角彎起來,抱了下裴原的腰,小聲說:“我這幾日待你態度不好,等我心緩回來,會補償你的。”
“怎麼補償?”裴原眉梢挑挑,又了往日不正經樣子,手掌握著腰,曖昧挲幾下,忽的在下狠狠掐了把,“這樣?”
寶寧驚一聲,耳后瞬間紅,難以置信看著他:“做什麼呢!”
裴原著耳朵:“沒跟你說過,其實忍你很久了,這次回來,得給我解解饞。”
寶寧得往后躲,裴原按住肩膀,吮下一下:“做人媳婦的,別太吝嗇,我學著做個好丈夫,你也得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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