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本就是人善被人欺,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的,強者才是能決定生死的那個人。”
“寶寧,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外頭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我手上沾滿了鮮,我是個瘋子,我本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樣溫和善的人,別覺得我做的那些事惡心……別走。”
裴原輕輕啃咬耳垂:“我說過的,永遠不會傷害你。
他自言自語說了這麼多,寶寧安穩地睡著,只有一只半睡不睡的羊和一只醒著的狗在聽。
裴原覺得自己好笑的,懷春般的矯,本不像他。
但有時候緒就是來得莫名其妙,抑著的淡淡恐慌被點燃也就是一瞬間。他本就不是個正常人,他偏激執著,對善惡到麻木,對生死也看淡,他有時好,有時壞,渾都流著惡心的,即便沒殘廢,也注定是個活在深淵里的人。
現在他想出來了。
……
第二天早上,寶寧醒得晚,果真是滴酒沾不得的,起來后仍覺得昏沉沉,也可能是昨晚沒太睡好。
裴原喋喋不休了小半宿,一個字沒聽清,好不容易睡了,攪得夢里都是一群和尚在嗚啦啦地念經。
天大亮,過薄薄窗紙灑進來,照在臉上,很和的暈。阿黃已經吃飽飯,撅著屁在脖子拱來拱去。
寶寧手下意識往旁邊,去裴原的位置,驚覺已經冷了,他走了多時。
寶寧心頭一跳,忙坐了起來,神委屈不解。他昨日還說得好好的,這幾天都沒事,好好陪,一轉眼又說話不算話,不知跑哪里去了。
一甜膩的香傳過來,阿黃率先聞見味兒,仰起脖子往外瞧,小羊在門口咩咩地,那是它的吃食。
寶寧疑地下床,著門柱往外看,瞧見裴原寬厚的背影,他搬了個凳子在門口,背對著的方向,懷里是那只小羊,作很僵地喂。
劉嬤嬤在一旁小聲道:“四皇子,四皇子您慢點,別傷了它的舌頭。”
“怎麼那麼氣。”裴原不耐煩,“你去廚房取個油子過來,塞里,一碗往里一倒不就得了。”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劉嬤嬤連連擺手,“沒滿月的小羊崽呢,況且還生著病,怎麼能用那種喂鴨子的辦法。”
裴原道:“這麼一勺勺的,得喂到什麼時候去。”
“一刻鐘就喂完了,夫人一直都是這麼喂的。”劉嬤嬤小心哄奉他,“四皇子您耐心些,待會夫人看見了也高興不是。”
裴原“嗯”了聲,拍拍小羊的臉:“來張,再來一口。”
寶寧沒忍住笑出聲,阿黃“汪”地了一聲,沖出去到裴原面前,兩爪子著他膝蓋,腦袋高高揚起,也要吃。
裴原讓劉嬤嬤將它抱走,懷里攔著小羊轉了個,看向寶寧,下微微揚起,有些嫌棄:“看你給我派的好活計,大早上飯也沒吃,還得先喂這個小畜生。”
寶寧半張臉藏在床簾子后頭,沖他笑:“你看它多可呀。”
裴原低頭,手指搔搔小羊耳朵:“也就那樣吧。”
他又抬頭:“沒你可。”
寶寧笑得更高興。劉嬤嬤還沒見過他們這樣明正大調樣子,的老臉一紅,趕退下去。
“別傻樂了,趕出來洗臉梳頭發。”裴原沖挑一側眉,“吃了飯帶你出去玩兒去。”
第49章 莊子
早飯已經端上來,熱氣騰騰的, 怕冷得太快, 有致的小碗扣在上頭。
等寶寧洗漱好, 換完裳, 裴原的喂任務也終于完。小羊被他桎梏太久,好不容易得了解, 撒著歡兒地往外頭跑, 阿黃跟著去追,一羊一狗在石榴樹下啃草玩。
裴原往外看:“這羊哪里像是有病的樣子?”
“仔細瞧, 是跛的,它骨頭長得不太好。”寶寧一手挽著袖子,將菜上的罩碗一個個地給拿下來,“也可能是換了個居所的關系, 原先它在草棚里, 吃不好睡不好,現在換了地方, 心肯定也變好啦。”
裴原走到后, 胳膊搭上的肩, 懶散地問:“那你現在心好不好?”
“唔……還行吧。”
寶寧抿笑,拿筷子了盤里的水晶蝦餃。還是高興的, 裴原記得想吃什麼, 雖然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從小到大,得到的來自姨娘和季蘊之外的關太,養這樣的子, 到一點恩惠,就高興個好半天。
寶寧瞄一眼裴原的方向,在心里想著,裴原是的丈夫,他們是這樣親的關系,所以還可以索取更多一些,裴原還可以做得更好,這樣想法不是很過分吧?
“不喜歡嗎?”裴原盯著的表,眉心攏起,“我按著你喜好安排的,蝦餃,素餡包子,河蝦,炸小黃魚,還有疙瘩湯。我記錯了了嗎?”
“沒記錯。”寶寧坐下來,仰頭著他,小晃來去的,眼睛在笑,“但我還喜歡什麼,你知道嗎?”
裴原愣住,他回想半天,搖搖頭。
“我可記得你的喜好哦。”寶寧掰著指頭與他數。
“我知道你喜歡吃,不喜歡吃青菜,非要吃青菜的話,喜歡吃豆芽兒。的話,比起小炒更喜歡吃排骨,比起吃排骨更喜歡豬大骨,尤其是醬香的。嗯,你還喜歡吃湯拌飯,吃相不是很好看,喜歡土豆蘑菇湯和冬瓜丸子條湯,最討厭紅棗蓮子湯,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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