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求還能接,至比悔過書要讓人容易接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裴原線繃:“還有一個是什麼?”
“我還沒想好。”寶寧垂下眼皮,“到時再說。”
不再搭理裴原了,著子邁進門檻,走進屋。
裴原跟上。
金匠孟凡,昨天深夜就得了消息,聽說一個子要來接他的班,覺得辱,一夜未睡,就等著寶寧上門。
寶寧在桌邊坐下,與孟凡商討,他們話不投機,孟凡夾槍帶棒,幾次出言不遜,裴原心中仍向著寶寧,幾發火,被寶寧攔下。
孟凡說到最后,冷哼一聲:“虎符兩半,像是人的左手與右手,現在只剩左手,任憑你有再細的模也復刻不出右手,只能逐樣雕刻。但剩下那半虎符已經陳舊,上頭已變,還有復雜磨損痕跡,你便有通天本領,也無法做出一模一樣的東西。我學藝十年,尚只能做到如此,你一未經世事的小丫頭,不如趕回家的算了。”
裴原有些張看向寶寧,他不想寶寧打擊,有意維護,近耳朵道:“若不,我們現在就回,我當那事未發生過,你不用覺著不好意思。”
寶寧忽的彎笑了:“你先擔憂你自己吧。”
第46章 討好
孟凡也笑了:“年紀輕輕的,口氣倒不小, 你知我是誰嗎?”
面前男人二十四五的年紀, 長相很端正, 許是因為常年與爐火為伴, 臉是古銅的,眼神里幾分狂妄。
寶寧想, 這許是一些事業上較為功男人的通病, 總是目中無人。
問:“你是誰?”
孟凡瞇眼道:“京城連恒軒你可知曉?本朝最大的金店,宮中娘娘所戴的發簪首飾也多為我店打造, 由我畫圖設計。我六歲時便開始與金打道,十五出師,到如今做這行當已經十九年,整個大周朝, 若你能找出哪個強于我的人, 我你一聲祖。”
寶寧笑著搖頭:“那怕是找不出的。”
孟凡眉梢挑了挑。
裴原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有病, 與寶寧較這個真做什麼?
昨晚不高興了耍脾氣, 那就由著耍, 過了勁兒就好了,還真帶著來做什麼虎符。明知道這是沒可能的事兒, 反倒讓在外人面前平白了委屈。
裴原站起, 拉著寶寧手腕要往外走,低聲道:“咱不弄這個了,回家, 我帶你買好吃的去。”
寶寧沒,反問裴原:“這虎符是用來做什麼的?”
孟凡哈哈大笑起來:“果真無知眷,此自是領兵之用!虎符本是一塊,一刀砍下分為二,一半在圣上手中,一半在將領手中。若有敵,兩塊虎符合為一,便可調數萬大軍。”
他繼續道:“但為防偽造,虎符制造一向有玄機,其原漿由金與青銅混合而,比例稍微調整,做出便大不一樣。再加上上頭符文與刻意的磨損,使得每塊虎符都是獨一無二的,一旦丟失,再難做出原樣虎符。"
孟凡皺眉:“我已用盡畢生所學,但仿造之,畢竟做不得真。”
屋靜默一瞬,寶寧忽然開口:“所以……”
寶寧問:“既然每塊都是獨一無二的,自然就不會有人記得未丟失虎符是什麼樣,我們為什麼一定非要做出另一半,來與其配對呢?”
孟凡愣住。
裴原也愣住,看向。
寶寧道:“把圣上賜下的那半藏起來,我們重新打一對就好了呀,兩天就可以做好了吧。”
說完,孟凡出不可置信的神。
裴原猛地緩過神,眼睛亮起,目灼灼看向寶寧。
一直以來,他們想到的都是要鍛造一塊與原本那半一樣的虎符,這就像是一個怪圈,他們被鎖在里面,用盡了各種各樣的方法。卻沒想到,如果跳出這個圈,事會變得這樣容易。
所有人在焦躁中努力了大半個月,到了最后關頭,只有寶寧跳出來了,只用了眨眨眼皮兒的功夫。
寶寧還被裴原拽著手腕,躊躇一下,問:“這樣簡單方法,你們從未想到過嗎?”
裴原看向孟凡,見他臉脹紅,不似剛才神氣揚揚,很尷尬神,忽的笑了。
他上前一步,拳頭狠狠錘了下孟凡肩頭,冷聲道:“快人。”
孟凡嗓音噶:“什麼?”
裴原不語。
孟凡驟然明白過來,裴原指的是那會他口出狂言,說若能找出強于他的人,寶寧一聲祖。
孟凡只比裴原矮一指,站在那魁梧像座山,寶寧仰頭盯著他看。
“祖……”孟凡咬著牙,極不愿的,好半晌憋出一句,“祖,我錯了!”
寶寧笑起來,只覺昨晚被裴原氣出的那火消散許多,心暢快。
裴原眼神溫,垂著眼睛看,出手指想臉頰,寶寧注意到,閃躲開。
低低地威脅:“回家再和你算賬。”
裴原啞然。
……
寶寧在這里小鋪子里待到晚上,孟凡手藝湛,后期本用不到,寶寧心里惦記著家里的那窩活,天黑后便回了家。
裴原寸步不離地跟著。
寶寧從沒和他生過這麼長時間的氣,裴原最開始時還算是氣定神閑,但今日寶寧還是一句話不肯和他講,裴原是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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