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寧心疼,不讓他弄,裴原的執著勁兒也犯了,他偏要。
最后還是在手心里得碎。
鵝蛋多金貴呀,寶寧舍不得喂,狠狠心,炒著吃了。
早午飯,兩個菜,一個蒜苗炒鵝蛋,一個干炸小丸子,還有一碗雷打不的枸杞紅棗湯。
裴原一邊吃一邊笑話寶寧:“還嫌我手臟呢,不是也吃得噴香,跟我裝干凈?”
他長一張損,不高興的時候出口傷人,現在高興了,說話也不中聽。寶寧覺得早上和他哭鬧那一場,力氣都白費了。
寶寧瞪著眼,把菜盤子都往自己這邊挪:“吃不吃!”
“錯了,錯了,別生氣。”裴原去哄,手指抹去角飯粒兒,往自己里送。
寶寧臉都皺一團:“你惡不惡心呀!”
“不惡心。”裴原沖眼睛,“甜的。”
寶寧被裴原帶壞了,也學會了兌人:“瞧你的樣子,還皇子呢,一點都不端莊矜持。”
“份是給外人看的。”裴原夾一個丸子送進里,語調曖昧,“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爺們兒。”
不知哪里學來的村野土話。
寶寧段位太低,丸子咸香滋味化在里,眼睛眨了眨,臉頰就紅了。
裴原看著肩頭垂的辮子,很喜歡這樣梳,簡單又好看,頭發曾在脖頸皮的覺也很好,。
發尾系著紅的發繩,頭發梢被風吹得飛起。
寶寧坐在那,可,一副小兒態。
裴原沒想過他能有今天,能有人陪著他,不需要什麼大富大貴,就這樣簡單柴米油鹽日子,碗碟撞間,也有趣。
他是個自負的子,從小習使然,他高高在上慣了,無論做錯與否,沒和誰道過歉,別說還是個人。
昨晚本想和寶寧僵持到底的,是早上睜眼后,瞧見寶寧忙碌背影,他才忽然覺出自己不對來。
那麼瘦,那麼輕,小腰細細一條,他一指頭就能給折,他一個大男人,武力上已經占優勢,格上怎麼就不能低一下頭。
本以為是很艱難的,話出口才知道,其實容易。也很容易就滿足。
這樣日子也好的。
第39章 虎符
吃了飯,鴨都喂好, 到了忙里閑的時候。寶寧拉著裴原去后院菜園子歇涼。
菜園子不大, 但里頭品種盛, 東邊種了兩隴小蔥, 隔壁是白菜韭菜和小柿子,再往西去, 是阿黃最喜歡的黃瓜架子。
北院背著, 沒有南院那麼暖和,但也不冷, 風吹過來涼涼的,很舒服。
寶寧垂著眼給自己修指甲。
裴原躺在躺椅上,胳膊底下夾著乎乎的狗,捻弄它胡須, 揪起一往它鼻子上蹭, 阿黃邊躲邊打噴嚏,被裴原桎梏著, 逃也逃不掉, 惱地低吼。
“別鬧了, 手給我。”寶寧胳膊肘拐他一下,手心朝上等著, “我幫你也剪剪。”
“終于等到我了, 等你好半晌。”裴原左手搭上手心,囑咐道,“使勁剪, 禿禿最好,最煩長指甲。”
寶寧大剪子咔嚓咔嚓空剪兩下,抿笑:“你自己說的,弄狠了可別怪我。”
裴原眉梢揚起:“我是那樣的人嗎?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
他勾著阿黃的下:“小狗兒,你說是不是?”
阿黃不喜這個稱呼,扭屁不理他,裴原揪弄它的,微微勾。
寶寧捋順他的手指頭:“又說土話,不知哪里學的。”
“軍營里啊,以前在北疆軍的時候,那些兵天南海北都有,說的話比這個還混,我最開始時候還不屑,后來習慣了,覺得這麼說話也舒服。”裴原側頭和嘮家常,“你聽著舒服不?”
寶寧顧著手上的活兒,沒空理他,附和應著:“舒服,舒服。”
裴原鼻子,不再自討無趣,視線轉向寶寧的菜園子。他以前沒來過幾次后院,不知不覺間,那些菜苗已經長得高,看過去一片綠蔥蔥的,賞心悅目。就墻角地方,一簇不知名野草,看著礙眼。
裴原問:“那是什麼,怎麼不鏟了?”
“果子,秋天了后能吃的。”寶寧瞟了一眼,低聲應著,又抱怨,“你指甲真難剪,好,以后還是你自己弄。”
裴原自忽略掉后半句:“什麼果子,有名字嗎?”
“菇娘,沒的時候是小小一顆青的,摘下來慢慢出里頭的瓤,可以做小哨子,沒有聲調,但吹起來很響亮。了之后是橙黃,像是黃柿子一樣的,個頭很大,又酸又甜。”寶寧心思在他指甲上,“以后還是像用溫水泡泡,一點才好弄。”
一手抓著裴原手指,用力咔嚓一聲。
“疼疼疼!”裴原嘶的一聲回手,仔細看了看沒出,偏頭去抓寶寧耳垂,“真下狠手啊你,殺夫證道還是如何。”
寶寧眼睫,有點心虛:“你自己說的……”
“?”裴原把剪子扔到地上,一把將扯過來放在上,兩指的腮,寶寧嘟起,裴原瞇著眼笑,輕輕咬的下,“還敢不敢了?”
……
邱明山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前院空的,人影也沒有,他喊了幾聲沒人應,心里著急,怕裴原出什麼事,往后院來找,就看見人家小兩口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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