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要進研究院,手續要更復雜一些。
之前帶陸鴻澤登記的那個工作人員,這次帶著送家的人,來回搬了好幾趟,才把陸鴻澤要的東西送齊。
工作人員在搬東西的途中,和送家的隨口聊了幾句,得知家的價格,瞬間刷新了他的世界觀。
一個柜子……黃金做的不,怎麼這麼貴?
難怪好多人都說,江老師找了個有錢人。
本來,江寶珠家里就有錢,但江寶珠這個人,既不高調,也不張揚,天天穿著工作服,踩著帆布鞋,誰也看不出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工作人員見過陸鴻澤,看出他氣質矜貴,結果現在這家的價格出現在他面前,他才知道,有錢人的生活,是他本想象不到的。
得知這些家的價格,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生怕有一星半點的磕。
等都收拾好了,搬工的人走了,工作人員對陸鴻澤開口:“陸先生,要是還有什麼事,您盡管跟我說。”
陸鴻澤說:“沒有了,謝謝。”
“我們院把所有的力都放在了研究上,所以……條件不是很好。”工作人員有點不好意思:“特別是江老師,每天都很辛苦。陸先生能在這里陪,真的太謝了。”
陸鴻澤說:“是我的妻子,我也希能盡自己的一點力量,可以讓放松一些。”
送走工作人員,陸鴻澤開始收拾。
各種家都已經放好了,陸鴻澤要把它們拭干凈,還要把之前的東西都擺放好。
房間是不大,但通過這樣的改造,整個值瞬間提升了很多。
再也不見之前簡陋的模樣,著簡潔洋氣和舒適。
陸鴻澤把一切都安排好,這才離開。
江寶珠快下午的時候給他發消息,說這幾天都忙,讓他不用過來了。
陸鴻澤回復,知道了。
放下手機,心里卻升起幾分淡淡的惆悵。
明明之前分別幾個月,都沒有什麼覺的。
初七,初八,好多人都已經開始工作了。
家里除了幾個孩子,就只剩下喬牧野、韓知南和陸鴻澤三個大人。
喬牧野現在基本上不怎麼外出了,偶爾會在有著落地窗的畫室畫畫,順便回憶一下很久很久之前的過往。
他現在很喜歡回憶以前的事。
有些事家里人都不知道的,他就慢慢講給他們聽。
還很喜歡回憶陸念惜小時候的事。
蘇南星給他找了很多鍛煉大腦靈活的小游戲。
不過還是沒什麼用,喬牧野一天天的老了。
在過年之前的一天晚上,蘇南星和他聊了幾句,然后回到房間就哭了,嚇陸北淵一跳。
蘇南星覺得,喬牧野有了一些老年癡呆的前兆。
他現在反應慢了,記越來越不好,往往剛說的事,他扭頭就忘了。
過年的時候,很多人來家里拜年,明明去年他還和人家談笑風生,今年會把蘇南星拉到廚房。
問;“這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那一瞬間,蘇南星差點哭出來。
只要不去工作,蘇南星已經盡量多時間來陪著他。
最怕有一天,喬牧野突然看著,問,你是誰。
蘇南星去工作了,陸鴻澤忙完了花房里的事,就去陪著喬牧野。
喬牧野看見他,招手:“來,看看姥爺畫的畫。”
他畫的是國畫,兩只小鳥,在吃掛在枝頭的柿子。
寥寥幾筆,卻很傳神。
陸鴻澤說:“好漂亮。姥爺,你真厲害。”
都說老小孩。
老人就跟小孩子一樣,被夸了同樣很開心。
喬牧野說:“小澤,你看,小鳥都雙對的。你呀,什麼時候找個媳婦啊。”
陸鴻澤一愣。
喬牧野接著說:“你看看惜惜,和衍之多好。唯一的憾,就是兩個人還沒有要孩子……不對……”
他說完就皺眉,腦子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打架。
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發了一會兒呆,一回神,看見了陸鴻澤。
他笑著開口:“小澤,你也在啊,看看姥爺畫的畫……小澤,你怎麼了?你哭什麼?這孩子……”
陸鴻澤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眼淚,手扶著喬牧野,讓他坐下:“我沒事姥爺,剛剛從花房過來,風大,迷了眼睛。”
“哦,這樣啊。”喬牧野坐下了,他閉了閉眼睛,突然問他:“你媽媽呢?又去出差了嗎?也不知道吃飯沒有。”
蘇南星已經好多年沒出差了。
陸鴻澤蹲在他邊,握住他的手:“姥爺,媽媽沒出差,去醫院,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好,”喬牧野點點頭:“對了,你跟星星說,讓離李明珠遠點,別搭理!”
看喬牧野氣呼呼的模樣,陸鴻澤哄了他好一會兒。
等蘇南星回來,陸鴻澤問:“媽,李明珠是誰?”
“李明珠?”蘇南星想了一會兒才說:“是姥爺親戚,我們好多年沒聯系過了。”
喬牧野又回憶以前的事了。
陸鴻澤又說:“媽,今天……姥爺忘了我和姐結過婚的事了。”
蘇南星愣住了。
老年癡呆,幾乎是不可逆的,隨著年齡增長,各功能衰竭。
何況,大腦是人最為和復雜的。
他們家人能做的,就是多多陪伴,延緩他發病的時間。
這幾天,陸鴻澤所有的力都放在了喬牧野上。
只有晚上,躺在床上,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他才有機會想起江寶珠。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江寶珠還沒有給他發消息。
他翻了個,想著江寶珠是有多忙。
難道每天晚上都不睡覺?
回宿舍了嗎?
看見他布置的房間了嗎?
滿意嗎?
有沒有好好吃飯?
這些問題,陸鴻澤每天睡覺前都會想一遍。
他給江寶珠發的消息,還是沒有人回。
明明以前過的都是這種日子,現在他卻開始擔心起來。
江寶珠的工作,到底有沒有危險?
不會出事吧?
陸鴻澤終于忍不住,聯系了之前那位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大晚上接到陸鴻澤的電話,等聽清他在問什麼,他回答:“江老師沒事啊,只是聽說最近很忙。”
聽他這麼說,陸鴻澤放心了。
他又問:“那他們每天都是正常吃飯的吧?”
工作人員說:“是的,就算他們忙得忘記了時間,也會有工作人員提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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