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晚上有別的安排。”

“沒有，還是回家吧。”程姣想不出推搡的理由，有問必答。

從裴京松耳中聽，小姑娘像是了天大的委屈，通話中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哭腔。

他有些無可奈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程姣。”

“那你沒有生氣吧？我害怕的。”程姣老實得很，手里的康乃馨枝干都快被捻彎了。

“你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麼。”裴京松語氣平和，“只不過是單到現在，容易遭到別的男人覬覦而已。”

程姣：“……”

還說沒生氣！不承認就不承認干嘛要重復我室友的話。程姣鼓鼓腮幫子，腳尖硌著小石子，在瀝青路上畫圈圈，甕聲甕氣：“您當初讀大學的時候，不是也被表白了，還有出國讀書的時候，還被同學展開猛烈追求。”

不怪程姣記好，八卦是人之常，何況確實在意自己的伴過往經歷，并不單單針對某一人，雖然也就談了這麼一個。

什麼委屈，全然被埋怨一掃而空地替代，裴京松依舊托著手機，向不遠獨坐在長椅的小姑娘，看長發及腰，挽起一盤辮子在后腦勺，了玉簪。

很。

云卷云舒，空中揚起一陣風，微熱的天氣似乎有些轉。

程姣覺到邊好像來了人，坐在路邊沒什麼可在意的，但神經還是在一瞬間繃，不由得警覺地抬頭去看。

“逛逛麼。”裴京松在放下手機時，也一并垂落臂彎，斂眉說，“雖說我比你提前畢業了七年，但我對這里并不算太，稱不上什麼輕車路的學長。”

“不過我還是你學長，至這個時候，我參與了你的學生時代。”

他說得又慢又輕，每個字都好像隨著風，被打散似的飄卷掠過，可偏偏還是一字不落地順著程姣的耳廓砸到耳里。

斷斷續續的、藕斷連的，形一句話。

程姣恍惚了好一會兒，從他極為認真深邃的眸子里拔回神。

說不出現在什麼覺，只是有些驚異，居然從裴京松上看到了……年。

二十八歲的人了，把‘年’三個字聯系到一起，多有些折辱這詞。程姣臉頰微燙，大腦一團麻，輕聲反駁：“你都二十八了，哪門子學長嘛。”

裴京松目落在擺的松柏，嗯了下，不可否認說：“也許踏進這座學府，和你待久了，會讓我有青春的覺。”

“程姣，除了某方面，我應該也沒你想象中那麼老，我很拿不出手麼。”

他說著，半跪在地上，為拂去邊不那麼清晰的泥點，目專注而平靜，如那圣潔倨傲的松柏。

作者有話說：

程姣：好了好了，知道你和我同齡人一樣優秀TvT

第51章 古板

程姣低頭看他, 輕聲解釋：“沒有拿不出手，我就是覺得……”

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就說：“反正, 你別瞎想。”

順勢瞥見擺，忽地想起現在的自己沒有學士服護，被完完全全暴在外面, 尤其是上的花紋。

立馬攥手收，不自然地想找地方遮掩，可眼下實在沒辦法。

因為這小舉, 裴京松收回手沒進一步，站起，慢條斯理地說了聲：“好, 不瞎想, 你很好看，旗袍也是。”

程姣抬眼瞪了下他，雖然夸夸本人被排在服前頭，但還是有些暴的幽怨, 忙不迭嘟囔解釋：“這是我室友家親戚做的旗袍, 的確好看。”

“松竹梅蘭四君子嘛，按照床位分的。”程姣隨口胡謅, 說得很是理所應當, 明亮的杏眼翼微微流轉, 不聲打量他。

裴京松沒什麼反應，眉眼間還是帶著淺淡的意，只是略一點頭應聲, 目掃過手里捻著的康乃馨, 不免得問一句：“誰送的？”

程姣目移, 秉持著氣勢上不能輸的想法，站起，端起架子，抬手輕撇臉頰邊發：“就是一個朋友送的，他給全班人都送了，是個好人來著。”

路邊還是有來來往往的學生，程姣意識到和裴京松站在這里多有些惹眼，便一點點湊到他邊，揪了下他的袖：“我要走了，你跟我保持點兒距離。”

裴京松盯著一張一合的，那張極為認真的臉，腔輕，實在令他想發笑。

“好，我慢慢跟著你，假裝不認識。”他溫和道。

程姣點頭，指尖在他手心兩下，像是在認可他的識趣。

隨后，小姑娘上好聞的馨香從他鼻息間過、淡化。

程姣橫了好大一步拉開間距，就跟個螃蟹似的。

裴京松輕輕呵了口氣，在沒注意時，恢復正。

亦步亦趨走了一段路，其實程姣不知道要去哪里，覺腳下輕飄飄的，腳踝酸，腳底板也酸，稍微不注意就得翻|里了。

幸好，親的新城大學沒有這麼坑人。

程姣絞盡腦地想呀想，在步伐變緩時，后亦步亦趨的男人卻突然超過了，向往別的方向走去。

程姣：？他干嘛。

程姣不懂，但程姣有些不爽，對上裴京松回過頭的目，拿不準，只好握拳頭將信將疑地跟過去。

這條小徑上沒什麼人，程姣在記憶里搜索，沒搜到，似乎沒來過。從破舊的噴泉建筑和遍地石鉆出的雜草野花，想，這里可能荒廢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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