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支鋼筆是五元批發的，程姣也會好好珍惜。

可惜的是，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位學姐是什麼人，據說出國了，所以沒時間出面親自頒獎。

程姣想，一定是一位聰慧且大方的人。

程巖在新大那里，于是約見面吃飯的地方，就順帶定在附近。

程姣說自己馬上到，也讓王敏靜找機會開溜，上完廁所從洗手間出來時，程姣無意間瞥見鏡子里神采奕奕、明顯是小日子過得還很滋潤的模樣，立馬拿出卸妝水在雙眼按按，暈染出一片人為的黑眼圈。

做好這些，才去赴約。

雖然許久未和程巖有過集，也習慣他這副作態，但程姣在過去的這段路程，多多帶了些厭煩。

見到本人，面上不表，心底里已經垮了又垮。

按照慣例，電話里噓寒問暖，見面了又過問一番。

程姣垂眼喝茶，眼前的食紋不，實在是沒有胃口。

終于，程巖聊到了正題，他最心心念念的事：“姣姣，你和裴總最近是……”

說到這里，他的老臉還流出幾分尷尬，畢竟在他那里的劇本，倆人的關系總歸是不出彩的，可哪怕是不出彩，因著那人的份，他再怎麼著也會接，甚至是想從中獲取些利益。

“你看叔叔做到這里也不容易，最近公司出了些況，就差一筆投資了，先前也和你說過不是？咱們都已經和裴總搭上線了，有些該做的就得去做，不然白白浪費這機會多可惜，要是合作上了大賺一筆，裴總高興，他也會對你更好。”

“所以說你別把心思放在其他沒必要的事上，你看看你最近，又胖了黑眼圈還重，也難怪裴總對你冷淡，姑娘家家的不打扮好看點，沒氣神誰樂意面對，實在你要是見不到他，就先讓我聯系通通……”

程姣聽得眼皮子一跳，撇開那些令人無語的說教，一時之間竟不知道程巖真當裴京松傻，還是當傻好糊弄。

算是明白程巖為什麼這麼執著了，就是最近公司開展新業務，開拓市場，結果市場沒開拓出什麼名堂，反而在最輕車路的老業務那里砸了牌子搞出虧損。為了彌補虧損，他一咬牙還是堅持做新版塊，沒錢沒投資，就想辦法去拉，但先前他就聯系過裕世，對方給的評估不理想就沒過關，這次梅開二度還是盯上人家闊綽，想從這里走人，試圖找到第二次機會。

程姣覺得，退一步打比方說，就算是裴京松放在心尖的小人，那做這事也還是很冒險，萬一虧損了，豈不是會被遷怒，更別說程巖認為已經是被冷落的孤寡舊。

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冒著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風險也要這麼做。

程姣還怕他萬一破產怎麼著的，影響到國外那位瀟灑自在的玉玉大小姐，得知他就算缺心眼想干票大的，程姣的表更冷漠了。

不可能，堅決不可能去做。

裴京松拒絕過一次，還上趕著去問，傻子嗎？還要一次出場費。

虧了，太虧了。

這場人世故，程姣還是寧愿程巖這個旁人虧，可不想虧。

戲臺子搭好了，劇本在心里默念，程姣輕咳一聲，黯然神傷的模樣拿得很好，嗓音溫：“舅舅，不是我不愿意幫您，實在是我最近見不到他，消息發了也不回。”

“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的，沒想到原來……”

程姣雙眼更暗了，低著頭，甚至嗒嗒起來。

程巖握著茶杯的手放了又拿，見突然哇哇哭起來，也是傻眼，只好湊上來遞紙，他見過很多撒潑場面，但唯獨沒見過他這個乖巧懂事的侄哭這樣。

當然，程姣的演技也沒湛到說掉眼淚就掉眼淚，純純是只打雷不下雨，所以在程巖湊過來的時候，噌地站起來。

出一張疑似淚眼婆娑，把眼妝都暈熊貓眼的上半張臉。

程巖震撼得手抖了下。

程姣嗚嗚咽咽：“我去趟洗手間，舅舅，我好難過啊！”

程巖輕咳了聲，顯然是沒反應過來，擺擺手：“行，你先去收拾收拾。”

程姣握手中的卸妝紙棉，順手把包帶上，隨后裝模做樣進洗手間，等一會兒趁程巖不注意或者坐不住時再出去。

看懂鏡子里的自己，程姣也被嚇了一跳。

這卸妝效果可真強啊，就是有些辣眼睛，的雙眼皮被得稍微外翻。

程姣心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眼皮，心想自己這次犧牲未免太大了。

沒有什麼是比熬管用的，出逃不太靠譜，程姣干脆坐在廁所隔間馬桶里，從容地刷一會兒手機。

程巖這事必定會和程玉菡吐槽，再加上秦王群里靜姐被迫害，程姣也順帶雨均沾一下這里。

很高興，的陣營里，小姐妹都很會罵。

王敏靜：【謝邀，白|嫖護品，這波還是啾姐犧牲最大！！！】

嚴柯：【嗚嗚嗚嗚可不可以白|嫖一下畢業旅游的資金，這對大學生而言真的很重要jpg.】

王敏靜：【那我直接把這護品掛咸魚好了，也有小幾百呢！】

嚴柯：【好！為我們的畢業旅游添磚加瓦！】

程姣笑了下，噠噠打字舉雙手雙腳支持，消息還沒發出，一通電話突然閃現在眼前，著實要把的魂給嚇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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