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的醫生陸陸續續地來上班,此時的張林和小五已經完查房,已經進行一個小時的手總結。
八點班的時候。
楊平發現張林和小五與平時的姿態完全不一樣,特別有帶組組長的氣勢,他們兩人就像宋子墨和徐志良一樣,時不時會給自己的下級醫生來點教學或指導的發言。
而且,小五發言時候,居然很有宋子墨的影子,而張林有點徐志良的味道,本來說話十分利索,居然發言的時候莫名其妙地結兩下,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出來。
每週的科主任查房時,楊平纔會帶著兩組醫生一起查房,不是主任查房的時候,宋子墨和徐志良兩個醫療組是平行分開查房,而楊平每天會自己一個人去單獨查房,及時瞭解科裡病人的況。
宋子墨和徐志良不在,爲了讓小五和張林充分驗獨立自主,楊平讓他們帶著各自的醫療組分別查房。
當然,楊平自己會悄悄地空單獨查房,及時掌握患者的病,以免出現什麼醫療患。
治病救人的事,每一件都是如履薄冰,楊平不敢放鬆,只能是外鬆。
查房之後,又是一天的手,張林和小五就像打了一般,沒有毫的疲憊,覺得這纔是科室骨幹的生活。
小五和張林清早打過電話還不放心,兩人又費盡心思在手機上搜集一些吸引人的有關歐洲旅遊的帖子,然後用微信發給宋子墨和徐志良,希他們在歐洲多玩幾天。
在手室的更室裡,張林和小五還在楊平面前說,宋子墨和徐志良平時真的很辛苦,這次難得出去,希他們放鬆放鬆。
他們還說,從與宋子墨徐志良的通話中可以聽出來,他們還是很想多玩幾天,但是又不放心科裡。
特麼兩個活寶,楊平說:你們要是不覺得辛苦,就讓宋子墨和徐志良多休息幾天吧。
“放心,沒問題的,一點也不辛苦-——”
張小五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不辛苦,教授我辛苦,天天陪你們做手做到十二點。
在更室換好服,張林藉著喝水上洗手間的空隙,又調了幾張手機裡手的圖片,脊柱側彎患者前前、中、後的X圖像,把名字等信息打上馬賽克,然後發在朋友圈。
“恩主任與上級醫師的指導,第一次主刀,還算勉強合格吧——”
當然張林是屏蔽了宋子墨和徐志良等人的。
特麼主刀脊柱側彎矯形?
真的假的,看到張林發的朋友圈,張林的大學同學和碩士同學無不驚訝!
這貨能夠主刀脊柱側彎?我們主任都不能主刀這種手。
本科同學畢業後從事不同的專科,反應還不怎麼強烈,但是碩士同學都是骨科專科,一個個瞪大眼睛。
一定是吹牛的,很多同學的科主任都不能主刀這種手,他一個主治醫生居然主刀脊柱側彎矯形手,而且看X片,這脊柱側彎的度數還高的,同學們驚歎之後一番分析,聯想張林曾經讀書時的王歷史。
同學們很快心裡有了定論:這是王又一次裝而已,只是這次裝的有點過火。
上個什麼腰椎骨折的椎弓釘固定可信度還稍高些,上脊柱側彎的圖,這一看就是裝過度。
而小五顯然不喜歡裝,他只是晚上瞅準同學羣正活躍的時候,往同學羣裡發了一張脊柱腫瘤後的C臂機視圖,然後附上文字:主任,您好,這是我昨天主刀手的中C臂機視圖,謝謝主任的指導,我下次一定記得將人工椎的位置放得更標準——
大約接近兩分鐘的時候,小五快速地從羣裡撤回圖片和文字,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羣裡立刻炸開了鍋,什麼況,小五現在主刀這種手?
這可是脊柱腫瘤呀,妥妥的四級手,很多醫院主任級別的也不下來的。
立刻羣裡的同學開始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小五現在是什麼況,怎麼可以主刀這種級別的手。
耐不住同學的窮追猛打,小五隻好發出臉紅的表符,然後就是拱手:不好意思,手發錯了,打擾各位兄弟,哪裡哪裡,都是主任指導下做的,其實沒什麼,大家要是像我這樣也能主刀。
真是低調呀,藏得這麼深,要不是手,大家還不知道小五是藏的大佬。
同學們無不佩服小五的謙虛與低調!
外科研究所的手罕有簡單的,所以小五和張林一天的手量只能是三四臺,當然,如果是難度極高的,他們還是了點,必須楊平親自上臺。
其實在外科研究所,楊平儘量將手機會留給其他醫生,因爲對楊平來說,系統空間的手遠遠比現實多,他本不需要靠現實中的手來積累經驗。
對楊平來說,系統空間的手是爲了積累經驗,現實中的手每一臺都是治病救人。
因爲有了第一天的手經驗,張林和小五信心大增,而且積極更高,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跟著這些天才學霸在一起,張林和小五也沒有把自己當凡夫俗子,給自己定了更高的目標。
德國和中國有八個小時的時差,德國學會中午午歇的時候是中國的晚上,宋子墨打電話給小五,徐志良打電話給張林,他們想問問科裡的況,張林小五就跟事先商量好一樣,回答:科裡不忙,請你們放心,你們難得出去一趟,在歐洲多玩幾天,教授已經說了幾次,說宋子墨和徐志良平時真的很辛苦,這次一定讓他們在外面多玩幾天,就當休息休息。
什麼夏裡特醫學院、海德堡大學,作爲醫生肯定要去參觀,這些學校的重點醫學實驗室肯定要走一走,能夠自老奧的帶領下考察一番更好。
德國幾大頂級醫院肯定不能走馬觀花,要深地瞭解一下,最好回來能給大家上課,介紹這些醫院的先進經驗,歐歐嘛,還是很先進的,有很多可學之。
平時一年到頭呆在手室,現在有機會出去氣,簽證也是申簽證,歐洲大大小小的國家走一圈,也花不了什麼時間。瑞典的斯德哥爾必須打卡吧,諾貝爾獎頒獎地去拍個照不算過分吧,就當提前悉路線,萬一跟著教授哪天順手拿個諾貝爾獎,到時去頒獎也不會轉路。
宋子墨和徐志良嘆,平時看不出來,現在這種關鍵時候就見人心,自己的下級醫生真的很關心自己,三更半夜都打電話給自己,叮囑自己注意休息,一定在歐洲多玩幾天,現在又細緻微奉上醫生歐洲遊玩攻略。
尤其是徐志良此時心裡很是疚,平時對張林要求嚴格,經常訓斥他,他不僅沒有記仇,而且在自己外出歐洲的時候噓寒問暖,再三叮囑自己不要牽掛科裡,一定在外面多玩幾天。
多好的同事,多好的下級醫生呀!
——
歐洲脊柱外科年會。
立領中山裝爲年會的熱點關注,不僅第一個學演講的宋子墨穿中山裝,學主席奧古斯特也是穿中山裝,曼因斯坦不知道也從哪裡也弄了一套中山裝,將自己的西服臨時換上中山裝,據說中山裝是奧古斯特借給他的。
不過,中山裝穿在兩位德國人上看起來還不錯,顯得神抖擻。
宋子墨的三個演講課題引起會場的轟,尤其是最後一個技簡直就是顛覆式的,確骨骺阻滯技在脊柱外科應用取得功,未來,脊柱側彎不再是難題。
之前,參會的絕大多數醫生不理解會議的安排,爲什麼會把中國醫生宋子墨放在學演講的第一個,還給了三十分鐘,而爾頓只給了十分鐘,這可是歐洲學年會。
聽完宋子墨的演講,大家終於明白,因爲這位中國醫生帶來了顛覆式創新的技,而其他醫生都只是在現有技上的小打小鬧的完善與升級。
英國的爾頓先生坐在第一排,他的旁邊的奧古斯特和曼因斯坦都是穿著中山裝,他穿著西裝,彷彿與兩人已經格格不。
難怪奧古斯特這段時間失蹤,已經很明顯,他是去了中國,去中國學習先進的脊柱外科技。
接著宋子墨的演講者是爾頓,爲了尊重這個對手,奧古斯特以前往往將爾頓的演講放在第一個,現在不一樣,爾頓只能屈居楊平後面。
有了宋子墨驚豔的演講在前,爾頓的演講已經顯得非常普通,他帶來的一些手,還是在原來的框架裡打轉轉,只是有了一點新的改進而已,如果沒有宋子墨的驚豔演講,奧古斯特的這些技還是不錯的,可以撐住歐洲脊柱外科年會的場子。
比如人工椎間盤設計和手的改進,脊柱側彎矯形高難病例的突破,上頸椎手的總結,但是現在,在宋子墨的閃耀芒下,爾頓顯得黯淡無。
一千瓦的大燈泡強之下,幾十瓦的燈泡那點還是不夠看。
爾頓有十分鐘的演講時間,本來爾頓是非常自信,而且在臺上常常口若懸河,現在明顯像變了一個人,雙眼黯淡無,就像照本宣科念稿子一樣,匆匆地把演講任務完,整個過程顯得簡陋、匆忙與敷衍。
臺下悉爾頓的歐洲醫生們非常詫異,這是怎麼回事,這是爾頓嗎?
要是往屆的年會,奧古斯特與爾頓針鋒相對的提問與辯論是會議最彩的環節,兩人常常爭得面紅耳赤,簡直就差手打架。
爾頓演講之後,留下的五分鐘提問環節,奧古斯特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沒有提一個問題。
這讓會場的歐洲醫生十分詫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可能呢?
他們不是宿敵嗎?怎麼可能和好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甚至有人懷疑是不是奧古斯特臨時離開會場,但是往前一看,奧古斯特坐在第一排沒有,但是怎麼沒有提問沒有辯論沒有爭吵呢。
很多醫生突然覺得不習慣,兩位大佬的爭吵可是歐洲年會最彩最吸引人的環節。
爾頓的五分鐘提問時間,只有其他幾個歐洲醫生提問,當然,他們怎麼可能有奧古斯特的水平,所以提出的幾個問題也是不痛不,被爾頓輕鬆化解。
接下來是奧古斯特的演講,他演講的課題跟宋子墨差不多,但是更多是結合歐洲病例來說明新技的優秀,同時作爲歐洲第一個掌握新技的醫生,他將大力推廣這些新技。
這兩位大佬演講完都有五分鐘的提問環節,其餘人的演講提問討論環節放在上午演講結束之後。
可是太奇怪了,現在爾頓也是一言不發,整個五分鐘提問,他沒有提一個問題,要是在往屆年會,他不把奧古斯特問倒,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有時候在提醒時間的鐘聲響起,他還想追問。
現在,爾頓一不,連張開脣的意思都沒有。
其實原因很簡單,奧古斯特對爾頓演講的主題已經完全沒有興趣,那些東西在奧古斯特看來,已經不值得自己花費力。
而爾頓對奧古斯特的演講課題是相當陌生的,自己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怎麼能夠提出有深度的問題。
就像兩個下棋高手,以前旗鼓相當,經常在一起下棋不分勝負,針鋒相對,面紅耳赤,現在其中一個已經棋突飛猛進,遙遙領先對手,這個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下棋已經索然無味,兩人都失去興趣,更談不上以前的針鋒相對和麪紅耳赤。
從過去相相殺到現在的形同陌路,真的是讓人黯然神傷。
爾頓忍不住將目投向不遠的奧古斯特,此時奧古斯特也向他投來了目,兩個人的目一剎那間相,但是瞬間分開,此後,兩個人再也沒有這種對視。
真是懷念以前的時,爾頓心裡一陣陣痛,可惜已經不會不過去。
此時的奧古斯特也是心裡不是滋味,彷彿心裡空了很多,以後在歐洲,自己將是高不勝寒。
會議正在進行,現在演講的是一名法國醫生,會場的醫生沉浸在學盛宴之中。
唯有奧古斯特與爾頓來人心複雜,再也找不回從前的覺。
宋子墨在這次學會上,不僅有演講,還有手表演,不過手表演放在第三天,他將帶著奧古斯特完三臺手的演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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