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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 第三千一百一十九章故技重施

之中,雒蕭蕭,流水汩汩。

地勢雖然不算是險要,但是也算是背山面河,北面的邙山,南面的水,也算是遮蔽了雒的左右兩肋,如果再加上之前雒在百余年間的不斷修葺和修建,著實是會讓很多人頭疼的存在。

只可惜董卓一把火,不僅是燒壞了許多亭臺樓閣,也同樣牽扯到了許多防設施,畢竟就連後世的鋼筋水泥也懼怕水火,更不用說在漢代這樣的土木石結構的建築系了。

李典自從領了雒令之後,就不斷地加固城防,修整設施,但是問題是地主家也沒有多的余糧,像雒這麼大的城池,然後又被損毀得如此嚴重,僅僅靠李典一個人,手下那點兵,本無法說修複就能修複,畢竟當年雒可是一百多年的基業,所以縱然是李典努力再努力,也不過就是勉強像個樣子罷了,很多地方依舊沒有辦法完善。

因此只能先顧著軍事上的東西,比如在水南岸,架設水寨,和雒城相互呼應,然後在小平津之,再另外設立軍營,作為犄角,協同防

連日以來,李典不斷的在調配兵卒,補充資。畢竟如果曹想要向函谷進攻,這裡便算是重要的出發基地,而如果說驃騎將軍想要進攻豫州,此,也是防守要點。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小平津之,依靠在岸邊的船隻,也是如同魚鱗一般,停泊得到都是。

臨近渡口的軍營之中,軍寨統領夏侯廉正和自己一幫心腹手下,坐在大帳之中吃酒,桌案之上滿滿的都是各種酒,還有兵卒進獻的從周邊山坡河邊收羅來的新鮮果子,琳瑯滿目,堆疊的如同小山一般。

夏侯廉麼,是夏侯惇的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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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夏侯惇,就未必能知道夏侯廉了。畢竟有一個名氣太大的兄長,也不知道應該算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夏侯廉在軍事上的才能,遠遠不及夏侯惇。

原本雒,是曹洪和李典共同防的,但是後來因為和袁袁紹的戰事吃,又將曹洪調到了前線,而這麼一大塊的地方又不能說完全給李典,雖然說曹一再表示李典這個人是個可以放心的好同志,但是有時候不是放不放心的問題,而是需要對手下進行權衡的問題。

如果說別的地方倒也罷了,畢竟雒曾經是大漢的都城,雖然說誰都知道現在雒敗壞不堪,但是畢竟名頭還在,而曹氏夏侯一大幫子都還沒有都撈到一些什麼好職位呢……

因此呢,夏侯廉就到了雒,可問題是夏侯廉若是真有些水平倒也罷了,結果麼到了雒之後,三言兩語之下,就了馬腳,讓李典哭笑不得。又不能送走,又擔心在雒搞不好反倒是礙事,便只能是先讓夏侯廉統領了一部分的兵卒,到了小平津這裡單獨設立營寨,一方面也是為了整的防,另外一方面也算是眼不見為淨。

同時呢,小平津臨近通河,也算是戰略要點,而且還可以讓夏侯廉在小平津這裡多積累一些帶領兵卒的經驗,也許將來會有更好的發展。

可問題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一塊去的。

對於夏侯廉來說,李典不過是一個外姓將領,然後也還沒有後來的名氣,不過是因為李整的關系而已。李整是當下曹封的青州刺史,是李典的從兄,不過因為歷史上死的早,所以也沒留下什麼印記。

所以夏侯廉對於李典,並沒有多服氣,就不能理解李典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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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在小平津這件事來說,夏侯廉心中相當的不爽,寫了封信給夏侯惇告了李典一狀,卻被夏侯惇回信一頓臭罵,心難免抑鬱,於是乎乾脆擺了一桌,從黃昏便一直喝到了深夜。

酒喝多了,牢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陳留待著!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誰會來?值守,值守個屁!

主公在冀州縱橫來去,河早早就舉旗投降,又沒有多兵卒,有什麼好防備的?我看啊,不是為了防備河,而是為了防備將主啊!

聽說雒城中各類資如山一般,呵呵……怕是城中日日酒宴,每餐都耗費千金!

就是,就是……

各類言語層層疊疊,讓夏侯廉聽了原來越是煩悶。

李典畢竟還沒有歷史上的鄴城之戰,合之戰等等的戰役名頭加持,雖然說歷史上給與李典的評價還不錯,但是現在麼,至夏侯廉就覺得不怎麼服氣。

聽聞手下心腹抱怨,夏侯廉也是抑鬱難平,也是拍著桌子正待囂兩聲,抒發一下心意的時候,忽然聽聞一聲巨響,震得桌案上的酒水食鮮果到滾飛,雙耳之中嗡嗡作響,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

小平津營寨寨門之,猛地騰起了一團碩大無比的火,寨門在火和巨響之中四分五裂,然後便是更多的火星星點點的亮起,旋即在夜之中傳來了如雷一般的馬蹄聲,還有如同水一般湧而來的呼喝之音!

大帳之的人面面相覷,手裡拿著的滾落到了地面,端著酒的潑灑到了上也茫然不覺,然後忽然之間發了一聲喊,各個跳將起來,踉踉蹌蹌的便衝出了大帳,映眼簾的便是從西北面而來的漫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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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漫天的火之中,已經能夠看見大隊的騎兵影,鐵甲兵刃在火和星映照之下,令人渾的都不由自主的發抖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是,是……是……驃騎,是大漢驃騎啊……

在河岸邊臨時駐扎的轉運民夫,已經被嚇得四散奔逃,而這些兇悍的騎兵,已然從殘破的營寨門口突進,縱橫馳奔,到追殺,到舉火!

夏侯廉腦袋嗡了一下,隻覺得這一瞬間如同塞進去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連轉都轉不,唯一的念頭就是,為什麼?為什麼驃騎將軍的人會從北面殺過來,一下子就擊破了他的營寨?!

……這裡是被炸得七扭八歪的分割線……

城頭,雖然天漸漸的亮了起來,但是李典臉上的面依舊黑的,沉得仿佛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站在雒城頭向小平津去,可以看見的黑煙依舊升騰,斜斜的連接上了天空,就像是大自然不經意的揮揮手,然後將天空劃拉出好多道的劃痕一般。

從小平津之,已經源源不斷的開出了大隊的驃騎鐵騎,到了太日上三竿的時候,更是直接近了雒城下!

都是人喊馬嘶的聲音,往來的傳令小旗飛馳而過,濺起大塊大塊的泥土,遠甚至能看到有些白煙氣升騰起來,想必是做飯的炊煙。

一夜之間,小平津渡口就被驃騎將軍所控制。李典雖然沒辦法親眼看到,但是從眼前的形也可以推斷出肯定是大批大批的驃騎人馬通過浮橋,說不準還多架設了兩條浮橋,然後遠遠不斷的渡河,歇息,修整,戒備,像是一個複雜無比的械一樣,看著像是各個部件都雜無章的的運作著,但是實際上整卻很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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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面向雒這個方向上,驃騎人馬開始挖壕立柵欄,似乎準備以這樣的方式將小平津和雒分割開來,又像是防備著雒城中的兵卒……

李典已經不去想關於夏侯廉的問題了,因為李典知道,就算是他知道了夏侯廉究竟昨夜當中做了一些什麼,或是沒有做一些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李典他心布置了一年多的防線,就像是那一層薄一樣,不管是被黃瓜還是被黃鱔,一就破了。

這些人馬,好像都是騎兵?

難道說這一次又是和上一次太史慈突襲鄴城一般,驃騎還想用第二次同樣的方法來襲擊許縣?

真想故技重施?

孟津!李典咬著牙說道,定是孟津!

有些事就是這樣,事後去推論的時候,似乎都很簡單,但是能在事前就做到的,卻很

李典猜測得沒有錯,被突破的點,就是孟津。

孟津是雒西北方向上的渡口,距離雒有相當一段的距離。當年董卓還在雒的時候,就假意和河太守王匡在小平津對峙,但是實際上帶著人馬從孟津繞道,一舉突襲了王匡大營,將直接威脅到了雒的王匡軍馬殺得七零八落,而如今,沒想到驃騎將軍竟然也走了當年的路子,再次從孟津繞道,破襲了小平津!

小平津之因為也是連接河的通道,河又同屬於曹管轄之下,所以多半是沒有放出斥候哨探,而河多半也是因為如此,也沒有特別留意,雙方都以為對方會布置偵查,結果就出了一個這麼大的空檔來。

除去了河和小平津兩個個方面的相互失誤之外,孟津不知不覺當中被攻取,也暴出了一些問題。

因為距離上的原因,孤零零的孟津不適合設立一個長期的營寨,因為防起來難度太大,所以李典只是在孟津上派遣了一些兵卒,設立了崗哨,但是很顯然,這個崗哨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現在去追究是孟津的崗哨,還是小平津的夏侯廉,哪一方面的責任更大,已經沒有了什麼太大的意義,擺在李典面前的問題就是,在面對這些驃騎人馬,要不要,敢不敢,能不能進行攔截作戰?

早早聽聞驃騎人馬兇悍,但是到了當下,李典才真正的會到了其中味道,從關中到了河,自己布置在西面的永久和半永久的崗哨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將警訓傳遞過來!

如此數量的人馬,就不是二字能夠做得到了,還要加上及其強悍的速度和力量,能夠在自己那些崗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撲滅當場。

也或許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自己所設立的這些崗哨和觀察點,其實一直都在驃騎將軍的掌控之下,所以一旦出兵,便是全數拔去,竟然連點都沒有!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李典現在都面臨著最為棘手的問題。

打,還是不打?

上一次太史慈領兵,直接從雒之下大搖大擺的過去,曹洪和李典都沒有做什麼作,一方面是因為曹和斐潛當時相互之間矛盾沒有激化,另外一方面還有共同的敵人袁紹,所以也就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現在就完全不同,如果說就這樣將驃騎人馬全數放過去,且不說李典自己有沒有責任,就說對於整個冀州戰局的影響,必然是極其嚴重。

這樣的責任,李典承擔不起。

可問題是如果要打,又該怎麼打?雒城中是有一點騎兵的,但是也就是一點而已,想要和驃騎將軍這些人馬對抗,簡直無異於癡心妄想。

驃騎人馬在旗號聲中,大隊大隊的人馬各自劃分出了營地,然後開始沿著水開始修正,一副準備在雒外圍休息一下,然後才繼續向東的樣子。也能看到似乎是將領模樣的人,www.uukanshu.net 在護衛的簇擁之下,登高而,目幾乎和李典在空中相撞!

森然的殺氣,似乎越過了空間,相互,相爭高下!

李典憤然一掌,拍在了城牆之上!

打!

必須要打!

自己有雒城牆相護,再加上一年多來陸陸續續囤積的資,就算是守城,也是足夠守個一年半載了,那麼已經算是於略佔優勢了,畢竟純粹的騎兵,並不擅長於攻城,所以對於城外的驃騎人馬來說,縱然兇悍,但是也有破綻!

這個破綻,依舊是孟津!

驃騎人馬繞過孟津,奪取了小平津,無疑是一步好棋,但是同樣的,也導致了整個補給線的延長!如果說攻克了孟津,然後再焚燒了浮橋,那麼就意味著切斷了驃騎這些已經渡河的人馬的補給線,縱然這些驃騎人馬隨軍攜帶糧草,但是後路被斷的消息同樣也會侵擾軍心,到時候,進退兩難的就不是自己,而是這些驃騎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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