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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 第三千一百零七章老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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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一陣過一陣,獵獵卷著旌旗。

中軍大帳之雀無聲。

曹洪面鐵青,臉頰上的時不時的會抖一下。

另外一側的郭嘉則是低著頭,著懷裡的酒葫蘆,一副沉思的模樣。

的謀士不,郭嘉楊修之外,董昭、蔣濟等人也是不凡。

在曹洪之下,有一幫二代三代曹氏夏侯氏的軍將。而除了曹氏夏侯氏的將領之外,劉放、石苞、甄什麼的也是有些軍事才能,也是可以作為輔佐統兵。

上來說,曹這一方的謀臣、將領的實力並不算多差,問題是驃騎科技上實在是領先得太多,使得當下的曹軍就覺像是被捆綁住了拳腳,施展起來始終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陷了被的局面。

眉頭皺。

進攻關中是曹非常重要的一個節點,如果說不能取得關中,亦或是不能拖垮關中的經濟,那麼將來的問題就不僅僅是能不能繼續打關中,而是還能堅持多久的問題。攻下關中,曹氏夏侯氏等才有明的未來,攻不下……

因此,曹氏夏侯氏的族人才在這一次齊心協力,不計生死的戰。

可惜效果並不怎麼樣。

曹軍風陵渡計劃失敗,河東前突部隊幾乎是全軍覆沒,曹洪之子曹震下落不明。

雖然沒有曹震的確切消息,但是多半已經是兇多吉

夏侯淵更是聯系不上。

河東……

恐怕是損兵折將。

鐵青。

這是一次超出了曹預估的,也是山東士族難以理解的戰爭模式。

甚至懷疑,自己派遣人員進攻河東的策略,反而為了斐潛清理河東的借口,就像是他也經常借斐潛之由來整治冀州等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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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河東失利的消息,在軍中不脛而走,傳得沸沸揚揚,對於曹的威信造了嚴重的打擊。

曹軍不是沒有吃過敗仗,但是沒有在『優勢』之下吃過敗仗。之前曹軍東奔西走,對抗袁袁紹的時候,整實力還不如二袁,甚至老家都被抄過,但是現在明面上的兵力超過了關中,還是趁著斐潛不在家的時候進攻,卻遲遲拿不下關中。

拿不下關中,曹就沒有額外的錢財,也沒有強勢推大漢改革的由頭。

在他眼中,大漢已經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時候。

大漢腐朽得一塌糊塗,這幾乎是所有在朝吏的共識。

山東之中的士族子弟,平日與關中江東走私販賣各種,甚至是違品已然風,本不加以任何的掩飾。校事郎出也就是抓一些小魚小蝦,真正大魚也不敢。還有土地吞並問題,瞞佃戶莊丁的問題,逃避勞役征調賦稅,地方豪強試圖割裂等等的一系列問題。

現在曹還活著,夏侯惇也健在,曹氏夏侯氏之間的配合還算是默契,所以兩家如同一家,但是如果說哪一天曹或是夏侯惇死了,那麼曹氏和夏侯氏之間的誼聯系還會依舊切麼?

這些人目短淺,對於懷天下的曹來說,自然不可接

反倒是許多寒門子弟頗進取神,曹試圖提高他們待遇,擴大任用范圍。原本按照他的設想,如果得勝,那麼將青龍寺搬到鄴城去,再現齊稷下宮的風采。

但是現在……

轉頭問郭嘉道:『奉孝,這潼關城上,霹靂如雷,究竟是何等之?』

郭嘉拱手說道:『回稟主公,潼關之上新式軍械,乃名火炮。』

曹洪沉聲問道:『既然知其名,為何之前並未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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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回答道:『細作來報之時,僅有簡要概述,未知其詳,亦不知真假。』

曹洪面依舊不虞,『既然細作有報,為何不提前警示?』

郭嘉微微皺眉,沉默不語。

曹洪現在焦慮不安,緒有些問題,郭嘉也能夠理解,但不代表郭嘉就願意為曹洪怨氣發泄的對象。火炮一事,郭嘉確實早些時候得到了信報,但是一方面來說郭嘉本不理解什麼做火炮,二來火炮要消耗大量的銅鐵,郭嘉還覺得這是驃騎敗家的行為,何必阻止呢?

就像是大鞭子朝代剛開始聽聞說有鐵甲船,很多朝廷大員都不相信,並且表示胡說八道一樣,鐵怎麼可能浮在水面上呢?

郭嘉也不是神,他也想象不出來火炮究竟是要怎麼用,直至他親眼所見之後,才能明白原來如此。

只不過如今曹洪明顯不是要真正搞明白什麼是火炮,他隻想要找一個宣泄怨氣的地方,所以還是不說話為好。

但曹洪依舊不願意放過郭嘉,或者說不願意放過謀士這一方面,於是盯著郭嘉董昭楊修等人,尤其是楊修,『爾等既然為主公所謀劃,當知兵家乃國之重也!今有戰事,不論大小細,均當慎之,方可不誤人誤己,耽誤國事!』

郭嘉不說話,董昭也不搭腔。

至於蔣濟楊修等人更是默然不言。

當下,就像是大公司的董事長,一群部門頭頭坐在一起,銷售怪策劃,策劃怪生產,生產怪後勤,後勤怪財務,財務怪所有人……

瞄了曹修一眼。

曹修沒有猶豫,站起來大聲說道:『驃騎製,稀奇古怪者眾也,未之時,焉知其何所用?奉孝掌關中細作之事以來,盡職盡責,此事怪不得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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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哼了一聲,目冷,『沒說怪奉孝,只是如今局面,不管是什麼問題,都要拿個主意章程出來!某天愚鈍,隻知廝殺,但是要往哪裡廝殺才好,是不是應該有些謀劃?否則送死我等去,謀者既不用搏殺,也不獲其罪,坐……』

曹洪年的時候沒有讀過多書,自然也談不上什麼之乎者也的用典故說話,向來都是如此直白,看到楊修在一旁低著頭,便是直接點名問道:『楊德祖,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楊修心中咯噔一下。

這事,楊修抵賴不了。

雖然說楊修也知道,即便是沒有他的建議,或者說是謀略,曹也照樣是會進攻河東,但是又能怎樣?

楊修之所以獻策,不是為了有意坑害曹曹洪,也並非不知道河東的風險,但是那個時候楊修為了保全楊氏,必須要展現自己的價值。

而且說實在的,謀略可以說是楊修策劃的,但是曹震執行的時候有沒有出現偏差?

這曹洪怎麼不說了?

但是楊修自然也不可能跳出來和曹洪爭辯,只能是低著頭,繼續沉默。

董昭在一旁說道:『子廉將軍所言,自然是中肯不過……』

他轉頭對楊修說道:『這戰場之事,子廉將軍頗有經驗,德祖還是要多跟子廉將軍學學……』

楊修依舊沉默,只是拱拱手。

『好了!此時不是議論功過的時候!』曹沉聲說道,『關注當下!至於功過,可待戰後再行評定!現如今潼關又增新式守城利,且問當如何應之?』

郭嘉應答道:『主公,這新式火炮,確實犀利……然定有弊,不利久戰是也,若是我等畏懼其利,恐敵所是也……』

曹洪頓時一皺眉,臉上的怒氣漸漸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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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做畏懼?

這意思是我們拚死拚活,都是膽小之輩了?

曹修在一旁看著,連忙說道,『祭酒,請問現如今軍策如何以應?』

郭嘉略微帶了一些苦笑,『別無他途,唯有一戰。』

曹修愕然,『祭酒,這不就是和之前策略相同麼?又有何新意?』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兵家之事,以正合,以奇輔之,若無正,奇亦不得其用也……兵法有雲……』

『別嘮叨什麼兵法了,』曹洪不滿的說道,『現在就說清楚些!到底要怎麼做?!』

郭嘉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道:『再試探一二。』

『還試探?!』曹洪幾乎是要怒發衝冠。

說了半天,不是跟沒說一樣麼?

『子廉!』曹製止了曹洪,然後朝郭嘉點了點頭,『奉孝繼續……』

郭嘉拱拱手,『子廉將軍憂心兵卒折損,嘉亦不忍也。如今驃騎之優,已是知曉,這火炮之威,便是驃騎最後手段,如今展現於前……自有以其震懾我等之意,不過……若其為驃騎最後手段呢?』

『最後手段?』眾人聞言,不由得各自思索起來。

郭嘉說道:『如今驃騎展之利,我等不妨假作中其計,正值有牛酒勞軍,也是暫且休兵一二,若是潼關守軍因此懈怠……以此試探潼關之軍……』

須,點頭說道:『奉孝此言,頗為中肯。如今我等大軍久居於外,難免思鄉怯,如今牛酒既至,可安排兵卒番修整,以其心,諸位可有意見?』

這能有什麼意見?

說完,眾人不由得齊齊應是。

巡視一周,便是朗聲笑道:『可笑驃騎縱然有關隘之險,火炮之利,又有何用?無非是黔驢技窮是也!我堂堂之師,以煌煌之舉而定關中!諸位可還有何憂慮?當下可回歸各營,以鼓將士之心,待新年一過,便是全面進攻!』

眾人皆應是。

揮手,讓眾人退下。

郭嘉走在最後面,等到其快走出去的時候,曹才咳嗽了一聲,慢悠悠的道:『奉孝啊……』

郭嘉轉,拱手,『臣在。』

點了點頭,起也走出了大帳,然後仰頭天,『有幾分勝算?』

郭嘉沉默了片刻,『若是旁人詢問,臣當言十之八九可勝是也……然不敢欺言主公,這勝負之數,當依天時是也……』

『天時啊……』曹點了點頭,『我是問……算了,某知道了……你去準備罷……』

郭嘉低頭拱手。

背著手,仰頭,看著在北風當中飄飛的旌旗,吐出一口白煙,轉眼就消散在風中。

……

……

自從龐山民棄了宛城,曹軍城之後,宛城之中就似乎為了地獄一般。

曹真要清剿在宛城之中存留的後手,這原本也是應有之意,畢竟曹軍之前在宛城留了後門,自然也就覺得龐氏也會存留一些手段。

這也是應有之意,無可厚非,可是曹真做了一,中間的軍校做二三,底下的曹軍兵卒就開始生出萬世萬來了,正所謂三生萬聖三一,便是如此。

宛城之中,原本又是商賈眾多,富庶非凡,一旦丘八紅了眼,哪裡會管是不是真細,一律都用刀子審問,砍了不會死的,自然就是好人,否則統統都是,死了活該。

於是乎,宛城之中到都是懷中裝滿財的曹軍兵卒,他們興的從一家的房門出來,對於首和跡視而不見,對於淒慘的哭嚎聽而不聞,徑直破開下一家大門,衝進去二話不說便開始砍殺。市坊之中,哭慘嚎聲不斷從房舍院落之中傳出來,而那些奔走的兵連懷中落下的錢財也顧不上撿拾,互相呼喊著,招呼著去抄殺他們所知道的大戶人家……

越富裕的家庭,如今越是為了被盯上的,砧板上的塊。

一貧如洗的家庭,空的院落房門都敞開著,也不會有什麼曹軍兵卒去多看一眼。

財富再一次的於宛城之中重新分配。

在一個帶有照壁的大宅院之前,一群曹軍正圍著大門在敲砸,而大門裡面似乎被什麼頂住了,一時沒能撞開。

『我們老爺與荊州蔡氏有舊!大家都是自己人!』院有人大喊著,『我們和曹將軍打過招呼了!你們找錯人了!你們看門口懸掛的旗幟!自己人!真是自己人!』

這裡是宛城一戶鹽商的家。

鹽商,自古以來的封建王朝之中,都是架在貧苦百姓頭上的一個非常沉重的負擔。人不吃鹽,不行,所以但凡是這些必需品,都會為統治階級剝削的工。而鹽這種東西,實際上是自然產出,本並不高,而高額的鹽價必然會帶來超乎尋常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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