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葉笙，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最後，司機也沒辦法，隻能暫時先離開了。

陸庭州坐在車上，車的暖氣打得他昏昏睡。

他靠在椅背上，微闔著雙眼。

“救……救命……庭州，救我。”

“救……救我……”

“……”

“陸總，陸太太失足落水了。”

“……”

耳邊，是嘈雜的聲音，伴隨著各種各樣驚聲。

“庭州，我好怕。”

“怎麽是你，葉笙呢？”

突然間，尖銳的劇痛闖進陸庭州的心口，疼得他驟然窒息。

“陸總，陸太太在那邊。”

“……”

冰涼刺骨的海水裏，葉笙整個人沉了下去，徹底消失……

“笙笙！”

陸庭州從睡夢中驚醒，夢裏，那撕裂一般的劇痛此刻還在心口縈繞不去，額頭上，滲出了麻麻的冷汗。

他的手，此時還搭在方向盤上，指尖輕微地抖著。

他做夢了，做了一個古怪卻異常真實的夢。

夢裏，葉笙死了，在他眼前，沒海水之中。

他怎麽會做那樣可怕的夢。

此時此刻，他仿佛還在夢中，腦袋昏昏沉沉的，也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在夢裏。

他抬手按著心口，那陣劇痛並沒有緩解，仿佛一切都是剛剛真實發生過的。

頭，又疼又脹。

此時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葉笙，親眼看到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確信那是個夢，是個不存在的夢，夢裏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車子發，油門猛地一踩，邁赫一路往葉笙所在的小區駛去。

車的溫度似乎還在升高，陸庭州有些煩躁地扯了一下領帶，又覺得車子似乎開得格外慢，油門不停往下踩。

頭，越發沉了，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遮住了他本就不太清晰的視線。

他打開刮雨，下一秒，車突然打，飛馳的車輛陡然失控，他猛然驚醒，方向盤用力一打，可已經結冰的路麵打得厲害，車子難以控製。

砰——

車子撞向了路基，發出了一聲劇烈的聲響，擋風玻璃瞬間破裂，碎片四濺。

車子撞擊後的警報聲響徹雲霄。

這樣的天氣，這個時間點，路上沒什麽人，陸庭州趴在方向盤上，額頭似乎被什麽東西給生生撕開一般，疼得厲害。

濃稠的帶著一淡淡的腥味，沿著他的額角流下來。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頭，沉得厲害，他隻能艱難地靠在方向盤上，暈眩卻陣陣襲來。

意識剝離之時，他又一次看到了葉笙。

用絕的眼神看著他，隨後沒海中，再也消失不見。

“笙笙！笙笙！……”

他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喊聲，可葉笙卻再也沒有回來。

“笙笙！”

他從車驚醒，車的溫度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沉。

他飛速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撲麵而來的寒氣浸他渾每一孔，也讓他原本模糊的意識陡然清醒過來。

他拋下車，腳下蹣跚地往前走，粘稠的滴落在雪地裏，讓白茫茫的雪地被點綴出一片鮮紅。

**

葉笙著發脹的後脖頸從書房裏出來，看了看車窗外，月將鵝般的大雪照得亮。

提步去了兒的房間，盡管家裏各都打著暖氣，還是擔心兒會著涼。

剛給兒將被踢掉的被子蓋好，門鈴突然響了。

“這麽晚了，誰會過來？”

葉笙蹙眉低語，門鈴並沒有停下，反而愈發急促起來。

葉笙的心裏不免生出了幾分惱火，加快腳步往大門口走去。

手打開門，映眼簾的“人”將葉笙給嚇了一跳，但很快，便認出了眼前之人是誰。

“陸庭州？”

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眼底是抑製不住的震驚。

“你怎麽回事？”

陸庭州此刻的模樣狼狽又讓人心驚，滿臉的，服上也沾染了各種漬。

不知道陸庭州是怎麽通過保安的巡查，以這副容貌進小區的，此刻，也顧不上多問。

陸庭州的子微微有些搖晃，可聽到葉笙聲音的那一刻，他沉重的眼皮陡然撐開，暗淡的眸底飛速閃過一道亮。

“笙……”

突然間，陸庭州的子劇烈踉蹌了幾下，高大的軀險些栽倒在地。

葉笙下意識地手去拉住他，卻見他兩手撐著門框，將震驚的臉，擋在影裏。

那雙往日一貫凜冽的雙眼，此刻看著葉笙，帶著一無聲的委屈和控訴，下一秒，葉笙就聽他開口道：

“你不管我了麽？”

葉笙：“？？”

“你真的不要我了麽？”

也許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又或許是因為頂著這副狼狽的模樣在寒風中走了太久，陸庭州的聲音格外沙啞，說出這話的時候，委屈得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葉笙不知道陸庭州到底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突然跑過來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傷了，先去醫院吧。”

葉笙沒有正麵回答陸庭州的問題，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湧上一抹異樣的緒。

可此時的陸庭州卻像個執拗的孩子，就是不，搖搖晃晃的形仿佛隨時都會栽下去，裏卻還是固執地重複著——

“你真不要我了嗎？你為什麽不來見我，為什麽要不等我就這樣走了？”

葉笙聽得迷糊，陸庭州有些語無倫次了，總覺得此刻的陸庭州像是陷在一個不知道的世界裏胡言語。

什麽不等他就走了？

不明白，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明白，隻是冷著臉，道：“別說話了，去醫院吧。”

說著，拽著他的手臂，將他往電梯口的方向帶，陸庭州倒也沒有抗拒，或者說，他沒有力氣抗拒，就這樣被葉笙拉著往前走。

他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腦海裏唯一的想著的就是要見到葉笙，看到葉笙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此刻，他到了葉笙的存在，大腦裏一直繃著的那弦驟然鬆懈下來，額頭上撕裂般的劇痛此刻也越發清晰起來。

電梯門在此時被打開，他昏昏沉沉地跟在葉笙的後走進電梯，目一瞬不瞬地盯著葉笙，下一秒，眼前一黑，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