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禮臉一僵，覺呼吸都在那瞬間凝滯。

他轉匆匆跑了出去。

“誒，傅老師……”

他很害怕，聞厘還會再離開。

即使那姑娘一直在給他承諾，說不會再離開，會努力讓姥姥改變想法，同意他們在一起，但四年前對離開時的心如刀割，恍若發生在眼前。

那種把他上的皮一點、一點劃開，痛不生、行走般的痛苦，他不想再會第二遍了。

傅彥禮跑出胡同，正想坐上車直接去機場，突然看見遠的路燈下站著一個姑娘。

小姑娘穿著紅呢外套，兩手在兜裏，踩著高跟靴子，在路燈下翹首。

有雪花飄下，暖黃的路燈被雪白籠罩，眨眼間，天地變得一片白雪皚皚。

夜風拂來，起小姑娘的頭發，腳底雪花鋪滿，時不時手哈氣，宛如冬夜裏的白雪公主。

傅彥禮想起當年那姑娘穿一襲紅長，卷著一頭波浪卷，長發披肩，輕掩雪白香肩的樣子。

像是墜凡間俗世的神，腦袋微斜，攏手，“哢嚓”一聲，指尖的打火機躥起火苗。

當時他心跳在加速，至今多年，仍不忘那一抹刺眼的紅，豔麗宛如夜間妖魅，在那瞬間深深鑽進他心裏。

傅彥禮凝滯的呼吸在那瞬間漸漸減緩。

他把車門關上，注視那抹影，穩步走過去。

聞厘張著遠的路口，希傅彥禮的影能夠出現在視野裏。

突然，一僵。

有人從後摟腰肢，把抱進懷裏。

男人下磕在香肩上，俊臉埋進脖頸蹭了蹭。

那悉的鬆木香襲來，聞厘僵住的瞬間鬆弛。

沒有轉，腦袋微側，蹭著他的臉。

男人薄親到的眼角，著一委屈的聲音落下：“我還以為你跟姥姥離開了。”

聞厘一頓，覺到他在抖，心口一疼。

轉過，兩手捧起他臉一路親了過去。

親完，在他邊流連忘返，聲音呢喃：“不會，我答應過你，不會再離開。”

此時此刻確定不會再離開，傅彥禮繃著的才放鬆下來。

雪越下越大，他抬手擋在發頂：“天晚了，你怎麽在這兒？”

聞厘抱他腰，蹭了蹭他口：“我送姥姥去機場後就自己回來了，見這麽晚你還沒回來，我就想在這兒等你。”

“怎麽不打電話？”男人心疼地幫拂去上的雪花，“我們先回家。”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聞厘手一，張開雙手撒，“我要你背我。”

傅彥禮看，無奈地蹲下。

聞厘跳上他後背，男人雙手拐到後托住部，以免掉下去。

傅彥禮抬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夜漸濃，雪越下越大，過路的行人腳步匆忙，紛紛往家裏趕。

地麵鋪滿雪花，男人皮靴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

聞厘腦袋在他後背，那溫暖，糯糯的聲音傳來：“傅彥禮，我姥姥向我提了一個條件。”

男人臉微側：“什麽？”

“說，我隻要在半年把凰家酒店的業務和盈利提高十個點，就同意我們在一起。”

聞厘沒說同意他們結婚，畢竟結婚這件事傅彥禮還沒跟談過，由這邊提出來顯得有些太主了。

傅彥禮腳步頓住，眉頭微蹙：“這個是不是很難？”

“還好。”聞厘蹭了蹭他脖頸，“我有信心。”

傅彥禮笑了聲，寵溺道：“需要老公幫忙的，一定要跟老公說。”

“傅彥禮，你別占我便宜！”

“嗯？”

“我們都還沒結婚，你自稱什麽老公？”

“這不是你之前喊我的嗎？”傅彥禮抬步走，“反正你遲早是我老婆，我遲早也是你老公。”

“臉皮真厚！”

“是有點。”傅彥禮彎笑，聲音著一壞，“誰讓小叔年紀大，老牛吃草呢。小叔年紀這麽大了，臉皮不厚點，媳婦兒都要跑了。”

聞厘笑的不行：“我姥姥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老牛吃草！”

“是，老牛雖然是老牛，但耕地的時候力氣可是又大又持久。”

“……”

聞厘忍不住打了下他肩膀，惱：“傅彥禮！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男人一副耍賴的樣子：“我沒在好好說話嗎？”

“傅彥禮！”聞厘氣得咬了下他脖子，“你學生知道你私底下是這樣子嗎？”

“噝——”男人故作吃痛，“別咬壞了，留著以後咬呢。”

“……”

聞厘直接被他整無語了，幹脆閉不說話。

兩人走進胡同。

昏暗的路燈灑向小胡同，小胡同路麵是用大石塊平鋪而的，年久失修，路麵凹凸不平，傅彥禮擔心震到背上的小姑娘，走得小心翼翼。

著眼前的場景，聞厘想到以前他背著的畫麵。

印象中，傅彥禮背過好幾次，每一次不是摔壞了手就是生病。

眨眼就從那暗他、搞一些與他肢接小作的十八歲，到了現在能明正大地親他、抱他的二十二歲。

時間過得真快，快到這四年的辛酸和苦楚，不過眨眼間。

聞厘想到什麽，出聲：“傅彥禮，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想起當時那姑娘非主流中二的炸頭，男人忍不住笑出聲，“那時候你為了逃學，謊稱自己是外賣員呢。”

“……”

“結果被我破麵盡失，竟當著我麵‘罵’自己有病。”

“……”

謝謝，你可以閉了。

聞厘無語，手捂住他：“你別說了！”

掌心突然一熱。

男人親了下掌心。

聞厘猛地一僵，那從腳底躥上來的燥熱直腦門，讓整個腦子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嗡嗡地響。

這男人在勾引！！！

意識到這一點，聞厘迅速回手，乖乖地躺回他後背上。

明顯覺他的溫也不太對勁了。

網上有人說，之間每天的腦子都沒有純淨過，每天都想跟對方嘿嘿咻。

但聞厘覺得傅彥禮應該不是這種人，畢竟他一臉、冷淡的樣子，不像是腦子整天想這事的人。

可剛才他對說的那些話，都不像是“思想”純淨的人。

聞厘頭滾了滾，歪著腦袋，試探地問——

“傅彥禮，你今晚跟我一起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