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溫，癡癡著向他跑過來的小姑娘。

聞厘本來是打算跑到他跟前就停下，結果跑急了沒剎住車，撲進他懷裏。

傅彥禮瞬時手接住，把穩穩虛攬進懷裏。

男人脖子上的圍巾流蘇隨風起，輕蹭聞厘的臉頰，那悉的清冽鬆木香又闖進鼻子，帶著人的蠱力，勾得整個心跳都在加速。

“沒摔疼吧？”他問。

聞厘笑著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裏出來。

“怎麽穿那麽？”男人見穿的單薄，眉頭一蹙，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給纏上。

聞厘愣住，怔怔地低眼看著他的作。

男人作輕，在脖子上繞了幾圈，再在下頜整了整。

圍巾很大，幾乎把整個脖子和圍住了。

聞厘垂下腦袋，把鼻子埋進去，那清新的鬆木香在鼻間要縈繞，仿佛置在男人的懷抱裏。

“還冷？”傅彥禮手攏了攏圍巾。

聞厘回過神，搖頭：“你不是在宜淩市嗎？怎麽回來了？”

傅彥禮挑眉：“不歡迎我回來？”

“不是，隻是……”聞厘辯解，“我在微信上問你，你也不回我，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麽？”男人彎腰，進眼裏，輕淺的聲音好像隨風即散，“嗯？”

聞厘別過臉，一臉扭：“沒什麽。”

“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聞厘轉回臉。

“某個小朋友以為小叔忘記生日，生氣了。”

“……”

“怪我，年紀大，猜不小朋友的心思，以為給製造驚喜之前，得假裝消失一下，然後……”傅彥禮挑眉，邊勾著如春風般的笑意，“突然出現在麵前。”

“所以你這是……”聞厘心裏的海平麵波紋逐漸漾開，“給我驚喜？”

“我做的還不夠明顯？”

聞厘癡癡地笑：“明顯了。”

“當然，今天是元旦節，又是某個小朋友的生日，怎麽能忘了這個？”男人從大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隻出一角，“猜猜是什麽。”

聞厘狐疑，住那一角，慢慢出來。

漸漸的，那紅通通的紅包呈現在眼前。

“紅包？”聞厘整個眼亮起來，了厚度，“還厚。”

紅包？

正跟溫允周聊得不亦樂乎的朱淺淺聽到話尾，連忙疾風跑過來，在傅彥禮前急剎車。

立正站直，九十度深鞠躬，彎腰，兩手出——

“小叔，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傅彥禮：“……”

溫允周走過來，提起朱淺淺的後領，把提正：“怎麽那麽沒骨氣？”

朱淺淺義正詞嚴：“尊老是我們家優良的傳統德，我們過年給長輩拜年都是這麽拜的，拜得越多，紅包給的越多。”

知道這姑娘的德行，傅彥禮趕把另外一個紅包拿出來：“給。”

“謝謝小叔！”朱淺淺樂嗬嗬地接過，接過了，又去了聞厘的，秀眉一皺，“小叔你不公平！”

“？”

“為什麽厘厘那麽厚，我就這麽點？”

“今天是厘厘的生日。”

“對哦。”

朱淺淺轉，開始“搜”溫允周的。

“幹嘛幹嘛，非禮啊！”溫允周扭躲。

“放心吧，允周哥哥，我隻要紅包，對你的……”朱淺淺終於在他上搜出兩個紅包，笑得一臉賊，“不興趣。”

溫允周：“……”

朱淺淺把搜來的兩個紅包和自己的紅包全一腦塞進聞厘的懷裏。

“厘厘，生日快樂！”

聞厘對上的眼，挑眉：“好姐妹！”

朱淺淺眉頭也跟著一挑。

兩人心照不宣地舉起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大大的弧，肩膀一靠，在頭頂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天長地久。”

傅彥禮：“……”

溫允周：“……”

-

今天是元旦節，又是聞厘的生日。

子他們早早訂了飯店和KTV包廂。

幾人吃了飯後，就去包廂裏唱歌。

飯後，聞厘拿著錢包去前臺結賬，一隻冷白皮的修長手臂輕輕過的臉頰，從下頜越過過來。

聞厘一愣，回頭。

是傅彥禮。

傅彥禮把手裏的黑卡遞給前臺小姐：“你好，302包廂結賬。”

前臺小姐愣住，眼中閃過一驚豔，後迅速反應過來，雙手接過黑卡。

“好的，先生您稍等。”

傅彥禮收回視線，落進眼中，笑了聲：“怎麽了？”

“不是說我結賬嗎？”

男人勾指刮了下的鼻尖，眉眼一彎：“哪有讓壽星結賬的道理。”

“那不行，你今天都給我紅包了，還幫我結賬，那不是沒錢了嗎？”

“先生，一共消費4420元，請輸碼。”前臺小姐把POS機遞過來。

傅彥禮挑眉，輸碼，故作可憐：“可不是，小叔經濟拮據，需要我們家厘厘救濟了。”輸完碼，遞回去，“謝謝。”

前臺小姐繼續作。

聞厘整個小臉都皺起來了，一臉懷疑地看他：“你一個大學教授，這麽窮？”

“你沒聽過一句話，文人最窮酸？”

“先生，好了，這是您的卡和發票，請您收好。”前臺小姐雙手遞過去，“歡迎下次臨。”

傅彥禮說了聲謝謝，接過卡和發票，揣進口袋。

聞厘問的真誠：“你要失業了嗎？”

傅彥禮一愣，失笑：“差不多吧。”

聞厘瞇眼，一臉懷疑：“這麽可憐？”

某人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

聞厘趕從包裏掏出剛才收到的紅包，全塞進他懷裏：“我數了一下，大概有八千，你先拿去。如果你真的失業沒地方去了，來我家，我家裏的地鋪永遠給你留著。”

“……”

“隻不過您年紀大，地上寒涼，您可能得委屈一下了。”

傅彥禮心頭中一箭，直接拎起的後領往外走：“放心吧，你這個願永遠都不會實現。”

“……”

-

幾人吃完飯後，去了KTV唱歌。

聞厘覺得傅彥禮的年紀屬實大了，跟他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幾人在包廂裏唱得“鬼哭狼嚎”，DJ全嗨了一遍，傅彥禮還能坐在沙發的角落裏，鎮定自若、旁若無人地理自己的公事。

許是心境發生了變化，聞厘在傅彥禮的麵前矜持了不。

隻唱了首歌，之後把麥克風全遞給子他們。

聞厘剛把麥克風遞給子，轉，突然發現傅彥禮沒坐在角落裏了。

掃了一眼包廂，發現他沒在。

聞厘走過去拉住朱淺淺問：“淺淺，傅彥禮呢？”

“小叔啊？”朱淺淺正在唱歌，隨意掃了一眼沙發，“他可能出去接電話了吧。”

聞厘二話不說，抬步走出包廂。

厚重的玻璃門關上，隔絕了裏麵五音不全的歌聲。

外麵安靜了許多，聞厘過走道，走到大廳。

“聞厘。”

有人突然在後喊。

聞厘腳步一頓，轉過。

“啪——”

一掌甩在聞厘的臉上。

聞厘的臉被打偏，臉上的紅五指印驟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