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我道未盡

炎奴初心永不變，與阿翁在鄉村生活的日子，他一輩子都，過多久都不會褪。

如今與雪兒、姐姐、阿翁一起生活，一家人其樂融融，更是他此生最好的時。

不過，僅僅三個月後。

暖風吹拂大地，百花齊放，換上一片春。

炎奴、妙寒、沈樂陵在河邊玩耍，阿翁垂釣著，卻是雙眼失神，似乎是非常枯燥。

就連魚兒上鈎了，他都沒反應，完全心思不在這裏了。

炎奴還沒發覺，妙寒卻是看出，拉著炎奴他們坐在阿翁旁。

「阿翁這些日子都沒神，可是覺無趣了？」

阿翁回過神來：「啊，沒有，就是年紀大了，曬著太就容易犯困。今日便早點回去歇著吧。」

他收拾釣，就似乎想睡覺了。

妙寒笑道：「阿翁，真的是去睡覺嗎？還是在夢中大殺四方？」

阿翁一怔，看著妙寒。

妙寒歉意道：「阿翁，不要怪我應太好，雖然過著凡俗生活，可有些事是瞞不住我們的。」

「我知道你每夜都沒睡，還創造了一個永固的夢境世界，在其中幻想著別樣的生活。」

「其實這又何苦？如今天下太平，一切自當大膽追求，世人皆不必只在夢裏想了。」

阿翁被說破心思，有些尷尬：「我……也沒有……其實想想就行。」

炎奴這才知道，急忙大聲說道：「阿翁還想做什麼？您儘管去做啊。」

阿翁擺手道：「我不過是懷念在乾坤次元的那段時，與青帝並肩作戰的日子，也許是老朽我這一生，最彩的時刻吧……」

「每次想想，都是這麼令人懷念呢。不過如今世道太平，也沒有紛爭和戰，我這點心思，也就只能想想了。」

妙寒一笑：「誰說的？其實像阿翁這般想法的人，多如牛。」

「誰不喜歡快意恩仇，誰沒想過馳騁天下，干一番大事業？」

「阿翁軍伍出，也曾是大丈夫，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炎帝背負眾生夢想，終止了所有戰爭，可不代表，這些夢想，就不能實現了。」

阿翁一驚：「哦？還能怎麼做？」

妙寒說道：「像阿翁這樣，永固一個夢境，將夢裏虛化的覺都實化，是一種方法。」

「不過夢境畢竟存乎於一心，而虛擬宇宙技早已有之，如今更是可以和現實無異，還能與其他人互。」

阿翁沉：「我知道，所以你是要我直接去虛擬世界……」

妙寒搖頭：「不，虛擬世界，畢竟虛擬，如今都能開創世界了，何必還拘泥於虛擬程序？」

「大多數人的選擇，直接是創造了屬於自己的多元宇宙。」

阿翁大驚：「開闢自己的多元宇宙？」

「嗯。」妙寒揮揮手，傳遞諸多信息。

霎時間，無盡次元的眾生，此番樂的圖景，大抵統籌展現而出。

整個界面，太平小半年了，除了個別逐道者在沉浸於知識的海洋外，大多數生靈都早已開始質被全面滿足的好日子了。

他們以前可而不可求的東西，極力實現的夢想，都可以被實現。

不同文明、不同層次、不同理念的人，選擇的幸福是不同的。

就好像統治者想要的世界，科學家想要的世界，修行者想要的世界，勞者想要的世界，乃至變態想要的世界，一定都是不一樣的。

因為他們生長的環境不一樣，認知不一樣，道德觀不一樣，人生目標就不一樣，自然認為所謂『好』的標準也不一樣。

越是強者，就越喜歡讓整個世界，都符合他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按照他的意志運行下去。

可現在，大家都差不多強，且誰也沒法比炎奴強。

他們要麼按照炎奴的道德觀活下去，要麼，就只能承擔自己犯罪的代價。

於是這樣的選擇，將太平子民們，分為了兩大派。

一方是炎帝的擁躉，他們極為崇拜炎奴，願意接其道德觀，甚至越來越像炎奴，可稱『炎帝派』。

而另一方，則是願意接炎奴給他們的力量與利益，但不願接所隨之而來的約束和規矩。

可不接又能如何呢？

最終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離社會集，自一個文明，自一國！

整個社會就自己一個人。

而這樣的人，相當多，於是文明開始逐漸瓦解，社會開始分崩離析。

反正，要什麼有什麼，人們不必依賴於社會生存，那自己過自己的不香嗎？

妙寒說道：「一些從未過凡俗極樂的人，他們尚於較為低級的慾中。」

「過去貴人們欺辱他們，所有的苦痛由他們所承，如今太平，他們大多數可不會滿足於『不再苦』這麼簡單。」

「而是想著……角互換。」

阿翁和炎奴一愣。

沈樂陵倒是面如常：「這是自然，他們會想……以前的舊時代，那些人福，我們苦。如今太平了，卻是大家一起福了嗎？」

炎奴說道：「沒呀，真要是以前作惡的，都得在地府洗鍊后才出來。」

沈樂陵笑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曾經被踩在底下的人，卻不能再重新將他們踩在底下。」

「雖然那些人已經得了惡報，但自己，卻難道不能過曾經那些人高高在上的日子嗎？」

妙寒攤手道：「當然可以。」

「他們高高在上，凌駕於弱者，最好自己應有盡有，而無數人則還像過去一樣。」

「因為只有差距，才能到滿足。」

「可在如今的世道，面對炎奴的規矩，他們不想幹完之後下地獄，就只有兩種辦法了。」

炎奴問道：「不就是讓其他人自願幫忙嗎？幫助別人實現夢想，是能得到更多額度，繼而能力更強，這還是你們出的主意呢。」

妙寒一笑：「這僅限於一些說得過去的夢想，而實際上，很多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

「是……難以啟齒的。」

「就算別人願意配合，自己也不會願意。比如某人要創造一個混的世界，而他要縱橫此界，無往不利，暗中開掛，給自己無數的福利，而所有人看似能追上他，實則永遠無法其項背。」

「他既可以當個被世人討伐的大魔王，看著一個個弱小的勇者，想盡辦法挑戰自己。」

「也可以當個人敬仰的帝皇，醉臥人膝，醒掌天下權，閑來手中流出一點好，就吸引各方追逐。」

「更可以做個幕後黑手，表面過著平凡生活，實則挑各方勢力爭鬥，天下大，驚懼於他所創造的種種，而自己暗中看戲……」

「諸如此類，都還算是好的了，還有更多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人生。」

「這種況下，讓其他人配合自己，哪怕是刪除記憶，事後難道自己不會尷尬嗎？」

「然而恰恰是這類夢想，是大多數宇宙生靈所的。」

「他們更自己擁有一個私的空間，無論是怎樣的夢想，都不希讓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知曉。」

炎奴眼神凌厲：「所以他們是怎麼做的？」

「莫非是創造一個世界，強行欺玩弄世人，然後再下地獄？」

妙寒搖頭：「只有較為極端大膽的人，才會這麼干。」

「而即便如此，也做不好，因為哪怕是他們開天闢地所創造的生靈，也會知到伱的太平天……」

「除了，人工智能。」

炎奴一愣。

是的，人工智能沒有真靈，沒有被他的太平秩序算其中，實際上是知不到他的太平天的。

妙寒說道：「他們用特，強化了人工智能，使其智慧、與常人完全相同。」

「然後以此為生靈基礎，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世界。」

「而他們，則是創世神，造主，肆意徜徉於各種不同的世界中。」

「他們可以設計億萬種族，創造億萬個世界，經歷億萬種人生，或史詩、或平凡、或驚天地，或醉生夢死。」

「對於他們來說，人工智能已經非常真實了，再加上信息能力，將它們的機械部分去除，直接注在真實的中，實際上就和真人沒有任何區別。」

「無非是信息上，標註意識為人工智能，繼而應不到你的太平秩序罷了。」

炎奴驚怒：「如果與真人無異，只在信息上註明了區別，那不就是真人嗎？無非是一種獨特的種族。」

妙寒抿道：「釋迦尼也是這麼想的。」

「炎奴，你莫非要把這類智能，也納太平系？」

炎奴反問：「不行嗎？」

妙寒說道：「你知道釋迦尼，覺得人工智能也是人，卻為何不讓你將其納太平系嗎？」

「就在於大多數人，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人……都不認為他們是人。」

「這幾乎是支撐無數人夢想的東西，釋迦尼拿不出替代品，他的虛擬佛國，世人都不屑一顧。」

炎奴渾一震：「用特給予人工智能真實的與，那自然就是真人，也要得太平才對。」

「替代品？我來！如果非要欺，那就全世界都來欺我好了！」

他堪稱全能，這種事小菜一碟。

然而妙寒卻說道：「慢著！炎奴啊，我不是說了嗎？他們真正的，其實是自己擁有一個私的空間。」

「一個真正任由自己肆意妄為的世界，而無論是怎樣的行為，都不希讓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知曉。」

「更別說……讓你知道了。」

「明白嗎？他們真正的，便是人前一套，人後隨心所的生活，這個面才是關鍵。」

「你來代替無數人工智能？那尷尬程度……相信我，無數人寧可故意犯太平律，然後下地獄。」

炎奴怔住。

妙寒繼續說道：「釋迦尼就從來沒想過找你，可也沒想過什麼都不做。」

「釋迦尼將自己化億萬，潛所有『創世神』的世界中，去渡那些苦難的人工智能。」

「告訴他們，一切皆虛，死後將他的佛國，得極樂，以還報生前的苦難。」

炎奴沉，如果真心有人無法忍這世道，他是能應到的。

而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反饋，說明這的確是所有人都接的一個局面。

低級樂趣者就要這個，高級樂趣者則無所謂，整個世界，基本只有一個人像他一樣在乎那些人工智能，那就是釋迦尼。

而釋迦尼，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他沒有選擇找炎奴來解救人工智能，而是力行，行走於無數的世界，救渡人工智能。

阿翁慨：「真是佛祖啊。」

妙寒說道：「釋迦尼拿不出替代品，也不願意讓你朝令夕改，畢竟如果他讓你改一下你就改，那無數生靈都讓你改的規矩，你改不改？」

「如果你完全順應『人心』，那恐怕太平就套了。」

「過去的『世界』可從來沒有規定人該怎麼活，而只是提供一個環境，大家自己找出路。」

「是一個個人，創造文明、制度，而去把大自然沒有喂到臉上的東西，給建立起來。」

「現如今的世界環境，就是太平秩序。」

「釋迦尼則直接選擇力行，救渡現如今，該救渡的對象，這便是佛的選擇，是對你太平的補充。」

炎奴沉聲道：「所以……這依舊不是我要的太平的樣子！」

「我道還未盡！」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