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爸媽認為我們單純同居是培養不出的，所以讓你帶我出來約會、吃飯、看電影。”沈知懿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煩躁地擺了擺手，“你早說啊，我又不是不配合你！”

畢竟白晴為了讓嫁給裴延澈，連給親生兒子下猛藥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他跟自己約會也屬正常。

裴延澈張了張口。

好不容易攢起的一腔孤勇此刻全部被打散，他極為挫敗的撓了撓頭，索破罐子破摔道，“對，就是我爸媽想讓我帶你出來吃飯的，還讓我吃完飯帶你去看電影。”

沈知懿麵同，畢竟誰都不想被父母著去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約會、吃飯、看電影，還要每天被迫承著催婚的力。

“理解，不過下次再有這種況，麻煩你提前跟我打個招呼，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淡定說道。

裴延澈把臉埋在掌心裏，含糊不清的嗓音裏帶著煩躁，“知道了。”

沈知懿猜測他可能最近到裴南屏的威脅，斷了副卡，所以沒錢出去鬼混，便主拿起手機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付款。

語氣不不慢道，“套餐這種東西，我們兩個人吃不太適合。飯錢我已經付過了，你可以別的小姐姐一起吃，三千多塊呢，別浪費。”

裴延澈徹底無語。

起離席，走之前還不忘撂下了句，“對了，看電影的話改天吧，最近不是快到抗日戰爭勝利的紀念日了嗎，你挑一部弘揚革命戰友的，我陪你去看。”

裴延澈雙眸死死盯著那纖瘦昳麗的背影，直至走出餐廳，他才奪過桌上那杯白蘭地一飲而盡。

神他麽革命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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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胡同路口有家煎餅果子攤得很好，從沈知懿記事起父親便經常帶來吃。

這麽多年過去，攤煎餅的老爺爺格依舊朗，守著他那僅有方寸的小攤子，而胡同裏大多數商鋪都已是人非。

沈知懿手裏拿著一杯鮮榨豆漿，站在路邊小口小口地吃著煎餅果子。

加蛋加火腸隻需要十二塊錢，這不比那3888的套餐實惠多了！

把吃完的塑料袋塞進垃圾箱中，走回店鋪門口。

還沒推開那扇玻璃門，腳下便被放了一隻燃著紙屑的火盆。

“老板娘，過去除除晦氣！”肖源旺滿臉殷勤的對說道。

沈知懿抬腳將火盆踢到了一旁，冷笑道，“你還是留著給自己吧，等我看完店鋪的監控視頻，倒黴的人就該是你了！”

肖源旺癟了癟，把那天的監控錄像翻了出來，據記憶調到差不多的時間。

盯著電腦屏幕，生怕錯過了蛛馬跡。

直到肖源旺看見鏡頭邊緣出現一個穿著T桖的男人，指著屏幕大喊道，“是他，那天來店裏麵試的男人就是他！”

男人材高挑，雙臂被黑的防曬袖套包裹得嚴嚴實實，隔著模糊的分辨率都能到肩臂上的健碩。

即使他頭戴鴨舌帽，半張臉陷在影中，可沈知懿仍能一眼將他認出來。

“你確定是這個人嗎？”按下暫停鍵，聲線發冷。

“絕對是這孫子，化灰我都認得他！”肖源旺將自己的指節掰得‘哢哢’直響，咬牙切齒道。

一陣秋風穿堂而過，掛在展示架上的文玩珠串發出風鈴般悅耳的磕聲。

肖源旺忙跑去關窗，沈知懿仍坐在電腦麵前，眸中閃過複雜的緒，喃喃道，“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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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墨大樓頂層，總裁專用辦公區。

一疊照片被隨手扔在黑檀木桌上，照片裏的人多半都是側臉，角度更像是被人拍，卻能清晰的看到麵部廓，可見拍者技高超。

裴鬆鶴低垂著眼瞼，雙手疊搭在自己的下頜骨上，姿態矜貴而散漫，“就是他。”

陳墨從沙發裏坐起，拿過兩張照片掃了一眼，挑眉道，“馮亮，還真是他。”

“你認識？”裴鬆鶴稍稍抬眼，疑的看向他。

“當然認識，不久之前剛幫你那小人解決了個麻煩。”陳墨把手中照片甩回桌上，將自己在懿念看到的經過說了一遍。

“事後我怕他打擊報複，就用了點小手段，讓他把自己老底都說出來了。”

裴鬆鶴默不作聲，心裏卻是有數的。

陳墨所謂的小手段，無非是特種部隊裏威利那一套。

他的手不能沾，家裏除了他都在政府居高位，行事要格外低調。

但落在他手裏的人，往往都會產生很嚴重的ptsd。

“這個馮亮，他哥是四九城最後一批掃黑除惡勢力的重點攻破對象，後來改走商路，在城南開了幾家遊戲廳和ktv，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馮亮在他哥的遊戲廳裏認識了宋暖，可以說是一見鍾，窮追不舍。

但宋暖雖然算不上豪門世家的千金小姐，好歹也是個小家碧玉，怎麽可能跟他這種人在一起。宋暖純粹把他當一條能辦事的狗，利用他來打一些不順眼的同學。

上次馮亮去砸沈知懿的店鋪，也是這個宋暖背地裏指使的。

我本以為敲山震虎，能讓別那麽囂張，沒想到好像起了反作用……”陳墨點到為止，抬手給自己續了杯茶。

他在問馮亮的過程中，對方隻代了宋暖，全程未提顧予曦的名字，說明馮亮的確不知。

可宋暖和顧予曦是什麽關係，懂得都懂。

裴鬆鶴冷白的手指拿起茶盞，暗紅的茶湯倒映著他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眸。

“謝了。”他口吻溫淡，指得是店鋪那件事。

陳墨在掌心裏挲著紫砂壺細膩的，想起那天送顧予曦回家時，路上刻意的試探，忍不住詢問道，“你對顧予曦到底是什麽覺？”

他覺得裴鬆鶴不是會被所迷的人。

顧予曦矯造作的舉止，刻意針對沈知懿的言行，和背地裏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連他都能輕易察覺，裴鬆鶴又怎會看不出來？

這樣的人，他真的喜歡？

良久過去，裴鬆鶴都緘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