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風華裏不是遭賊，而是因為羅小姐擅自東西，才需要重新裝修？”

就覺得奇怪，風華裏安保係統完善，大白天的怎麽可能有小能夠無聲無息混進去，還不拿值錢的東西，專門禍禍廚房排水管？

現在想來，就是病床上的男人隨意找的借口來騙的吧？

麵對黎斐的質問，羅馨悅頓時心虛，腦袋低垂，一臉泫然泣的模樣。

看到這副委屈的姿態，黎斐眼尾不控製的輕挑，不聲移開視線，對著程楊淡聲道：“程助理，麻煩你送一下羅小姐。”

“泡爛你的花，我可以賠給你，零珩哥哥沒醒來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羅馨悅突然揚高了音量，語氣十分堅定，就要留在這裏，誰都別想趕走。

程楊角搐，這人，簡直顛的厲害！

當著人家老婆的麵，還敢說這種瘋話，要不要臉？

“羅馨悅你來勁了是吧？我跟你講趁我沒發火之前，趕給我消失！”

可是，人依舊站著不彈一下。

傅舒阮拿起包，三兩下就把人從病房連拖帶拽的弄出去，病房門關上以後，自己也沒有再回來。

病房裏陷沉寂，僅有輸管滴答滴答發出的微弱聲音和空氣中似有若無的消毒藥水味道，讓整個空間顯得愈發詭異起來。

良久，黎斐終於開口：“程助理，傅零珩是怎麽出的車禍？”

“呃.....”

提及這個，程楊眼睛轉向別，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傅總代過，不準把事告訴任何人，可對方要是太太，那應該就不算是別人了吧？

思來想去、猶豫再三後，隻好將事原委詳細描述一遍，末了他又補充：“黎婉那本日記裏記錄了如何接近傅總，如何把太太寫的信走，總之，傅總看完以後緒很失控，獨自從老城區開車出來一路轟油門闖紅燈，揚言要去刨了黎婉的墳，對麵來了一輛貨車，他著急打了一把方向，車子飛出去撞護欄上了……”

黑邁赫的前保險杠撞得稀爛，右側大燈直接碎渣子。

他再晚一步，他們傅總怕是要涼了。

“程助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時間不早了，辛苦你在醫院忙前忙後，你先下班吧！”

聽罷，黎斐閉了閉眼，十指緩慢收攏拳，骨節泛出清晰的白，聲音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按照日記本裏的容，黎婉的確從一開始不擇手段接近傅零珩為的就是想攀上權貴。

當得知那個被寄養在鄉下多年的妹妹和自己看上的人互相喜歡的時候，瘋狂的嫉妒心吞沒了理智。

不甘心，憑什麽那個賤丫頭命比好，長得比漂亮，甚至連學習績都比優越百倍。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父母嗬護著長大的小公主，為什麽傅零珩喜歡的人是而不是自己？

絕對不允許這個所謂的同胞妹妹踩在自己頭頂上。

於是，故作大度，表示願意給傅零珩出謀劃策追求黎斐，時不時還能借著自己跟傅零珩同進同出的機會，有意無意的散播曖昧謠言。

但實際呢，既能拿到數目不小的生活費，還能跟傅零珩傳傳緋聞，眼看他們婚後的生活沒有毫進展，幹脆再‘助一把力’，把那些花高價請人P好的、曖昧不明的照片發給黎斐刺激刺激。

這招是最容易奏效的，隔著屏幕都猜到黎斐的臉有多難看，多憤怒。

可惜，隻差一步就能贏了，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病突然惡化，醫生告訴最多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想過生米煮飯，哪怕死了也得膈應黎斐一輩子。

卻沒料到，在快死的那半個月，傅零珩連看都不去看一眼.....

——————

七點鍾左右，麻藥退去，男人眼皮微，漸漸恢複知覺，睜開眸子，漆黑幽深的瞳仁像是暗夜中的寒星，帶著幾分迷茫。

他的視野逐漸恢複清晰，一眼便看見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邊上發呆的黎斐。

“斐兒。”

傅零珩低啞的嗓音過幹的嚨溢出，莫名帶著濃烈的磁和。

“醒了？我去醫生。”

黎斐見他蘇醒，轉出去喊醫生進來給他做檢查。

不過五分鍾的功夫，醫生推開門進來，給他做完各項檢查，確認沒有什麽大問題後，黎斐再把人送出去。

期間，沒有理會過病床上的男人投來的炙熱目。

傅零珩盯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在病房裏接完一通電話，久到冰冷的水在水壺裏沸騰。

他半靠在病床上，心中湧起無法形容的酸楚，低啞的嗓音充滿病態：“斐兒，我好疼啊！”

“......”

黎斐腳步頓住，回過頭來看他。

他額頭纏繞著繃帶，俊的五布滿蒼白，看上去竟有幾分難得的脆弱。

黎斐皺眉，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床頭：“哪裏疼，我去幫你醫生？”

水杯放下就要走，下一秒腰肢被一力道往後拉扯，接著，他的雙臂用力將圈進懷中，滾燙瓣合著的耳垂落下溫繾綣的吻，沙啞的聲音低喃著：“你不理我，我心裏疼。”

“鬆手。”

黎斐的呼吸瞬間變得紊起來，耳悄然染上紅暈，掙紮了下，卻沒能掙開他強有力的擁抱。

“對不起寶貝，是我錯了。”

傅零珩鬆開，手上腮，低聲：“我做過很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你可以打我、罵我，怎麽樣都行，就是.....別跟我離婚，好不好？”

他腦袋撞得頭破流、幾近昏迷的那一刻，腦子裏全都是。

看完黎婉的日記後才發現自己有多離譜，明明人都已經娶回家了，還他媽的需要黎婉支個鳥的招啊？

黎斐偏頭避開他的，眼睛漉漉的，鼻尖酸，心底某個地方仿佛被狠狠砸碎，破裂的痕跡鮮淋漓。

“熱搜上的視頻是真的嗎？”

“什麽？”

“折斷黎宏明的雙，弄瞎了趙東的眼睛，還把孫琴關進穀倉裏三天三夜嗎？”

的畔止不住的抖，每一句話都帶著忍的哭腔。

沉默幾秒，他沉聲回答：“是真的。”

黎斐渾劇震，眼淚u0027唰u0027一下奪眶而出，抓著他膛的病號服的手都在抖，腦中的理智徹底繃斷。

“明明可以有更穩妥的解決方式，你為什麽要選擇一個最極端的方式？”

“因為那雙骯髒的眼睛經常躲在大樹後麵看我的斐兒，因為他們欺負年紀小的你，把你拋棄，把你關進閉的空間裏......”

傅零珩輕順的長發，語氣輕到令人心悸，可這份心悸中卻夾雜著濃重的鈍痛。

“所以，隻有用同樣的方式還給他們，才能消除我心裏的怒氣。”

他的聲線很低很沉，帶著抑的息，像是在竭盡全力克製什麽。

努力忽略掉他這種陌生又異樣的覺，眼裏的淚一顆接一顆的簌簌落下，模糊了的視線。

“我小時候的事，你都知道多？”

“全部。”

就是知道了全部，一向冷靜沉穩的男人才會發了瘋般用最殘酷、最極端的手段報複他們，隻希能稍微減輕年對造的傷害。

的年太苦了，苦到隻需要提及，就足夠撕裂他的心髒，鮮直冒。

黎斐怔忡片刻，角浮現一抹自嘲的笑，原來一直想藏起來的年影，還是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