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四年暗過的男生.....

黎斐看著眼前的男人，濃眉鼻，眼睛狹長而深邃，瓣薄厚適中，材修長拔，高雅中著獨特的冷魅。

不理解男人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可腦子幾乎是不用思考，口而出：“有。”

僅一個字，讓周遭的空氣瞬間凝滯。

傅零珩的目從始至終落在臉上，眸子幽深，思考良久。

他回憶起黎婉告訴他的：【我妹妹有喜歡的男生，好像對方也是你們金融係的，長相嘛，那就不得而知，覺過去，喜歡那個人的。】

【你不喜歡我的原因，不會是.....你喜歡我妹妹吧？】

傅零珩當時也是答得直接幹脆：【是。】

黎婉臉黑如鍋底，濃得化不開的嫉妒與不解：【可是你明明在告白牆收下了我的信......】

【你一個學會計的，怎麽懂音符？】

真當他跟那些人傻錢多的富二代一樣，不腦子思考嗎？

當初黎婉把那封告白信給他之後，他就有所懷疑，一個會計學專業的學生，在KTV唱歌都是五音不全，怎麽會懂的用音符表白？

他過後問過，‘sol、re、do、la、mi’代表的是什麽意思，憋紅了臉，咬角眼神飄忽死活答不上來。

從那個時候，傅零珩就知道，那個用音符跟他表白的孩子，另有其人。

見他抿半晌不說話，黎斐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嗓音的：“傅零珩？”

“嗯？”

傅零珩思緒拉回，將視線重新投到的臉龐，寬大的手掌包裹著纖細的手，薄微掀，氣息幹淨沉穩：“你以前是不是喜歡過一個金融係的男生？”

黎斐心跳了半拍，眸閃假意瞟向別。

“問這個幹什麽？”

這樣的回答顯然就是有。

房間裏陷半分鍾的沉默，傅零珩下心底湧上來的酸楚，重新組織語言：“你跟那個人還有聯係嗎？”

“哪個人？”

黎斐一頭霧水。

“那個金融係的男生。”

媽的，他當年單方麵喜歡，強勢霸道的把綁在自己邊，礙於心裏另有他人，他始終沒勇氣麵對麵問出口。

如今，藏在烏雲後的迷霧，好像漸漸浮現。

聽了半天，黎斐才後知後覺，這個男人不會以為.....

“有聯係，而且關係切。”

傅零珩心態全崩，鬆開的手去煙盒，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眸黯淡：“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啊，有錢有，就是人品太爛，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以前隻敢在心裏腹誹的話，現在能當麵說出來，簡直太爽了吧？

“他結婚了？”

“結了，對老婆不聞不問，天天三更半夜不回家往他老婆姐姐那兒跑.....”

說到這裏，黎斐突然就沒有了玩笑的語氣，怎麽說起來還有點心酸呢？

“那確實是個混蛋.....”

煙霧迷離了傅零珩的眼，他說完前半句話後，轉念一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側眸對上黎斐的目才終於反應過來。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

黎斐點頭，大方承認：“大二那年，你在告白牆收到黎婉給你的那封卡其牛皮紙製的告白信，也是我寫的。”

說完，拿起的手機，長指劃拉著屏幕找到那張存留在相冊已久的照片。

照片顯示的拍攝時間是六年前，信封封麵沾著一顆立折疊桃心和一串音符，那字娟秀漂亮，還帶點小生的俏。

傅零珩看著照片驀然愣住，眼眶發酸，了又，最後還是艱難的問出口：“這信是......是你寫的？”

他喜歡的孩子和寫信的孩子，竟然是同一個人？

他拿煙的手有些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這封信我當時寫好就一直放在寢室的屜裏，因為沒有署名，恰逢那天下午滿課，也不會讓黎婉有機會走。”

側眸觀察他臉上的細微表，垂著眼睫，不敢看，“傅零珩，我就問你一句，你喜歡過黎婉嗎？”

聞言，傅零珩緩緩抬起臉，不帶一秒的猶豫回答：“沒有。”

莞爾一笑，好看的杏眸泛著水汽，剔漂亮，“不喜歡，還跟走得那麽近？”

請吃飯，請唱歌。

連他們結婚後，都還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一直以為傅零珩是喜歡黎婉的，所以這三年來才對避之不及。

因為心中另有所屬，騰不出多餘的空間來給。

可無論是顧汀白還是司侃侃，他們說的種種話語都在出一條共同的信息，那就是......傅零珩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不是黎婉。

想到此，也不必再拐彎抹角，抬眸對上他凝聚的視線，直言：“傅零珩，你之前說，你一開始看上的人就是我，那......你為什麽還跟黎婉靠那麽近？”

學校裏那時候雖沒有誇張到瘋傳傅零珩喜歡黎婉的地步，卻也差不離。

加上，黎婉有意無意的在人前說一些讓人深曖昧的話，漸漸的，謠言就變真的了。

【傅零珩和黎婉兩相悅，兩人往那是板上定釘的事。】

聽過太多這種說辭，而每每聽著，總會捂著被子哭好久。

“告訴我，你喜歡的另有他人，我不過是花錢從裏買消息，想投其所好，追求你。”

找黎婉幫忙追？

傅零珩的智商真的有外界傳聞那麽高嗎？

黎斐坐直了子，順著他的話問：“那你在那邊都了解到我什麽喜好了？”

“好像不太了解你，若不是一畢業老爺子莫名其妙跟我說給我好了結婚對象......”

“那估計，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集。”

黎斐截斷他的話，聲音溫，“黎婉怎麽會了解我，我跟十歲以後就沒有住在一起，爸媽是的，家是的，我.....除了外公，什麽都沒有。”

將年經曆過的痛，僅用隻言片語輕描淡寫的帶過。

可傅零珩聽了，既震驚又意外，握著手腕的力度不自覺的加重。

艸，合著繞了一大圈，他被黎婉那個死人給耍了？

“這些事，怎麽都沒聽你提過？”

十歲就被父母丟到鄉下，住著破舊不堪的屋子，被關進漆黑的穀倉，一天三餐醬油拌飯，不照顧弟弟還要挨罵。

這都是他媽的什麽落魄鬼地方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居然能藏著這麽多委屈隻字未提？

“你也沒問。”

滿是平靜，他心髒的位置仿佛被針尖紮了似的，鈍痛。

拿起手機，放大上麵的文字，嚨仿佛堵了塊棉花，低而悶：“信封上的音符，sol、re、do、la、mi代表的意思其實是......我-喜-歡-你。”

然後，調出保存已久的聊天截圖、照片給傅零珩看。

一些骨的言語暗示，一些看起來沒什麽實際又有點什麽說不清的照片。

滿屏挑釁、離間。

這是傅零珩沒有未曾見過黎婉的另一麵，他抖著手，繼續翻著聊天記錄的截圖容，眸底猩紅。

怪不得黎斐到死都不願去醫院見一麵.....

窗外煙火、禮炮衝天，左鄰右舍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不絕於耳。

瑞雪兆年，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傅零珩盯著，許久，嚨滾了滾，徹骨的冷意滲至他的四肢百骸，“騙你的，我沒有在那裏過夜，補品也都是程楊送過去的，更沒有跟單獨相，拍的這些照片，程楊就在邊上，倒水的這張，那時候病床邊上還站著一排的醫生......”

“我跟你結婚，是自願的，從來不存在爺爺迫。”

這大概是傅零珩從出生到現在，表出來的為數不多的慌了。

頭頂的禮花砰砰炸響，炸的人心煩意。

此刻，傅零珩不到一過年的喜氣氛圍，隻覺得哪兒哪兒都憋悶。

“斐兒，你相信我嗎？”

黎斐角淡揚，目從男人臉上漫然掠過，畔染上了些許弧度：“照片你可以拿去找人做鑒定，是不是PS找專人驗過就知道，結果出來以前，我再決定要不要相信你。”

說完，起將收拾好的被褥塞進他懷裏，淡聲道：“爺爺眼皮子底下不能分房睡，沙發和床，你選一樣。”

的態度明確，堅決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傅零珩角搐，有些不願的抱著被子，想耍無賴：“沙發那麽窄，我不直。”

“那就你睡床，我睡沙發。”

一句話讓他沒了下文，轉就往沙發去。

沒辦法，他自己惹出來的，跪板也不能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