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抖什麽？”

虞酒握著藥棉的手了，板著臉瞪向厲斯年，一本正經得說著瞎話，“我沒抖。”

厲斯年冷嗤一聲，“你當我眼瞎？”

虞酒：“……”

“你瞎了。”沉默了一瞬，虞酒語氣堅定得開口。

四目對視，一雙眼睛冷厲幽沉，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冰冷鋒芒。

另外一雙澄澈輕靈，卻閃爍著格外堅定的芒。

兩人僵持了約莫半分鍾的時間，厲斯年率先移開視線。

他笑了聲，緩緩閉上了眼，“行，我瞎了。”

厲斯年在心裏默默嘲笑自己，竟然稚到跟一個還沒年的小姑娘在這些無關痛的小事上爭執。

闔上眼睛後，臉上的溫被無限放大。

從小到大沒有主讓過誰的厲斯年第一次覺得，這種覺似乎還不錯。

就在這時，虞酒乖的嗓音突然傳來。

“我沒有怕你，也沒有嫌棄你。我就是……”虞酒小心翼翼得瞥了眼厲斯年，小聲咕噥道：“就是害怕會弄疼你。”

從來沒有給別人上過藥，在虞家，就算了傷，也不會有人理會。

這是第一次給別人上藥。

孩溫的嗓音仿佛一縷溫的暖風，吹進了厲斯年的心底。

原本築起的高高的城牆，在頃刻之間悉數瓦解。

化了一灘水。

鼻息之間縈繞著孩上甜的幽香，厲斯年深刻得意識到，自己再一次對眼前這個小姑娘心了。

厲斯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眼。

對上虞酒那雙澄純粹又幹淨的眼睛，任誰都無法不心吧。

不過，轉念想到欺負過虞酒的那些人，厲斯年在心底冷笑了聲。

——狼心狗肺的人除外。

厲斯年上的傷口太多，有很多傷口已經化了膿，理起來十分棘手。

當黑的襯衫褪去之後，的上布滿了讓人燒傷痕跡。

像是無數蚯蚓附在背上。

著那些傷痕，虞酒鼻頭狠狠酸了下。

知道厲斯年傷得很重，卻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很醜吧？”

見後許久沒有聲音傳來，厲斯年自嘲得笑了下，手臂微抬，想將襯衫重新穿上。

隻是下一秒，細膩的過手臂傳心口。

厲斯年耳尖微，詫異得向後的人。

虞酒一雙漆黑的眼睛定定地著厲斯年，眼神坦，沒有半點厭惡和反，“三爺你上的傷口已經發炎了，我不會理。”

虞酒隻會理一些簡單的傷口，但是厲斯年上的傷太重了。

“三爺，你的傷我理不了，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不去。”厲斯年想也不想得拒絕。

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讓虞酒住進這裏，已經是他能容忍的極限了。

虞酒站在床邊，局促不安得咬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厲斯年趴在床上，神漠然得開口，“你隨便上點藥就好，反正……”

反正他本不在意。

一開始也並不是真的想上藥，隻是想在虞酒臉上看出厭惡或恐懼的神，為之後將趕出去找個合理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