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眠每次喝苦的藥后，都要吃一顆糖。

從前和他在一起，每次生病都說苦要吃糖，纏著他，讓他給買糖，段灼每次都笑著說像個小孩子。

段灼拿著糖紙，看到眉間舒展，輕嗤了聲：“慣得你，氣。”

陳皮的酸甜在口腔中融化，知眠低著頭咬糖，覺得這個味道好像不是買過的，“這糖哪來的？”

“藥店買的。”

“哦。”

他應該只是順手買的吧。

段灼扯過被子，“躺好。”

知眠躺下去，他剛要幫把被子掖好，床頭知眠桌上的手機亮起，段灼視野一瞥，看到又是“司原哥”這個名字，眼底一沉。

知眠把手探出被子，拿起手機，愣了下，接起：“喂，司原哥。”

說著，就對上段灼審視的目。

仿佛是被監督的小學生一樣。

故意翻了個，背對男人。

段灼：“……”

電話那頭徐司原關切的聲音傳來：“知眠，你到家了嗎？”

“嗯。”

“今天的事，實在對不起，我還是要和你道個歉。”徐司原也很愧疚，“我也不知道司朦什麼時候跟蹤我出來的，實在不好意思，真的太不懂事了……”

知眠此刻已經頭昏腦漲，實在不想再聽到這件事和徐司朦這個名字，打斷了他的話：“司原哥，你不用和我道歉，這和你也沒什麼關系，而且我也把水潑回去了。”

徐司原又說了幾句，最后道：“對了，那合約……”

知眠想到合約，道：“抱歉司原哥，我想再考慮一下，現在暫時不能給你答復了。”

“沒事，我等你的答復。”

知眠簡單說了兩句，最后掛了電話，后就響起男人沉沉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知眠：？

這人擱這兒聽呢？

“沒事……”含糊應了聲，下一刻，連人帶被子就被拖著坐了起來，他手撐在子兩側，沉沉氣息迫而上，把圈懷中。

知眠被他錮著彈不得，像團小粽子，對上他漆黑的視線，近在咫尺。

心跳了一拍，作勢推開他，可子卻綿綿的沒什麼力氣，“段灼！”

“誰欺負你了今天？”

他語氣很嚴肅。

知眠沒想到他會猜到。

“這個什麼司原哥的？”他開始猜。

“不是……”

“那誰？”他非要刨問底。

末了，知眠嘆了聲，垂下眸：“就徐司朦，估計你也不記得了。”

段灼從腦海中努力捕捉住這個略微有點印象的名字，幾秒后記了起來，“就你高一那個傻同桌？”

“……”

這個稱呼到還切。

“嗯，徐司原就是哥哥。”

段灼依稀記得當初徐司朦是怎麼欺負他家小姑娘的，蹙起眉峰，“又找你說什麼了？”

無奈，“曾經怎麼罵我的，現在也差不多唄。”

“有沒有手？”

“給我潑了水。”

看著男人面沉了下來，立刻補充：“不過我也潑回去了，也算扯平了。”

段灼眉間沉沉，“除此之外呢？還干嘛了？”

知眠不想告訴他，今天徐司朦還聊到了他們之間的事，見他生氣了，問：“你要干嘛？難不你還要找？”

“不然呢？又看著來你面前蹦跶？”

“你別管……”知道段灼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可能找上門去算賬的那種。

但是水潑回去了，徐司朦也挨了一掌，只想讓這人不要影響的生活了。

“段灼，我不想再和徐司朦有任何的聯系了，一點點糾纏也不想有。”

男人聽著輕輕的聲音，眼眸漸深，抬手了下的后腦勺，“再來找你麻煩，告訴我，知道沒？”

“我們都分手了……”

“分手了我特麼也是你哥。”

知眠怔愣了下，忽而無言。

“你這傻同桌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跟哥聯系？”男人不悅，“天天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們談的是公事。”

他輕嗤一聲，“你和他有什麼公事好談的？”

“和你說你也不知道。”知眠沒力氣和他互懟，“我想躺著。”

段灼考慮到孩還在發燒，沒再惹不痛快，讓躺了下去，給蓋好被子，“你睡吧，我去外面坐著，有事我。”

“不用，你回去吧……”

“你睡你的，我吵你了？”

“……”說的是這個原因嗎？

知眠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段灼關掉床頭的燈，起走到了房間門口，而后給關上了門。

房間里再度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月灑了進來。

知眠眨了眨眼睛，最后實在沒力氣掙扎，慢慢閉上了眼睛。

外頭，男人走到客廳，給程立打去一個電話。

“喂，灼哥？”

段灼把徐司朦和徐司原的名字發了過去，“你去查查這兩個人近期的向。”

雖然小姑娘不讓他管，但他也得先提前了解一下。

“好的。”

掛了電話，段灼坐在沙發上，環顧著房間里被暖打亮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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