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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知眠提著幾盒給梁父梁母買的禮，來到了梁梔意家。

梁母高中時候就認識知眠了，覺得乖巧懂事，一直都很喜歡：“小九，你來我們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啊。”

梁梔意對父母胡謅說，知眠的哥哥在外地，所以知眠一個人過年。

“嗯，謝謝阿姨。”

梁梔意攬住知眠的肩膀走到廚房，指了指桌上的餃子，“九九，你看我包的餃子，我媽可嫌棄了，明明好看的啊。”

知眠打量了眼長相犄角旮旯的餃子，不笑了：“嗯……確實好看。”

“瞧你這話一點都不發自心啊。”

知眠笑笑，末了道：“我洗個手也來幫忙吧？”

“好。”

知眠也加包餃子大隊，這些活小時候干多了，完全得心應手，包完一個，梁母看到，更對梁梔意一臉嫌棄：“你看看人家小九包得多漂亮，再看看你這些，皮都不，等會兒煮出來全給你一個人吃……”

梁梔意捧著個臉哼笑：“我吃就我吃，我這人包餃子不在行，吃我可是很在行的。”

三人都笑了。

過了會兒，第一盤餃子包完，先下了到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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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里。

餃子在鍋里咕嘟嘟翻滾，了之后，莊舒蘭關火，把餃子撈了起來。

端著餃子走去餐廳，并囑咐傭人把其他的菜端進來，又朝客廳喊了聲：“修遠，嘉榮，進來吃年夜飯啦。”

客廳里正在喝茶談天的聲音很快止住，莊嘉榮和段修遠走了進來。

莊嘉榮是前兩天忙完生意才回到霖城，莊舒蘭和段修遠昨天放了年假，也趕了回來。

“老姐，你這廚藝又進步了啊，難怪姐夫最近有點發福。”

莊嘉榮看著這一桌子的菜，調侃道。

“哪里，我就做了蓮子豬肚湯和鍋包，剩下都是廚師做的，你姐夫發福是因為最近沒什麼鍛煉，連散步都很了。”

“姐夫你這樣可不行啊，還是第一要，別老忙工作。”

段修遠淡笑著點頭：“確實，是該多鍛煉一下了，小段昨天也說我胖了點。”

“對了，小段人呢？”莊嘉榮問。

“也不知道，待在樓上一下午了，”莊舒蘭轉頭對傭人道，“麗姐，你上樓段灼下來吃飯。”

“好咧。”

莊舒蘭，招呼他們，“來，咱們仨先坐下。”

“坐坐坐，我可是好長一段時間沒吃家常菜了啊。”

“修遠，你喝什麼？”

“來杯果就行，不喝酒了現在……”

一分鐘后，樓梯傳來聲音，末了段灼的影出現在餐廳門口。

他走了進來，拉開莊嘉榮旁邊的椅子，吊兒郎當坐了下來，腦袋微垂，惺忪的眼底帶著倦意。

莊嘉榮拍拍他：“怎麼的，你剛剛在睡覺啊？”

男人抬手撈起桌面上的果喝了兩口，潤了潤嚨，開口：“嗯，看電視看睡著了。”

“……”

莊嘉榮問：“誒小九呢？在樓上還是你沒帶回來？”

莊舒蘭也疑：“對啊，媽不是讓你今年過年把小姑娘帶回家吃年夜飯嗎？昨晚和你說這件事了，你也含含糊糊的沒好好回答我。”

段灼視線一停，挲著手中的玻璃杯，低聲扯了個謊：

“和鬧了點矛盾，今晚去朋友家過年。”

莊嘉榮：“鬧矛盾？怎麼好端端鬧矛盾了？你又惹人家不開心了？”

段灼沒說話。

莊舒蘭聲勸道：“大過年的，不能這樣。你趕吃完年夜飯去把人家哄回來，好好和人家說話，知道嗎？”

段灼應了聲。

“唉，本來我和你爸還給準備了紅包呢。”

段修遠拍了拍莊舒蘭的手，看向段灼：“沒關系，那明天帶人回來，我們一家人到時候一起去外面逛逛。”

段灼結，拿起筷子，“先吃吧。”

……

一頓年夜飯吃下來，段灼心不在焉，食不高。

飯后，莊嘉榮先回去，段灼陪父母聊了會兒天，八點一到，兩人說去看春晚，段灼向來對這節目不興趣，看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走去了后院。

他倚在玻璃門旁的墻上，抬頭掃了眼天。

夜長漫，星月當空。

星蕉洲是放區，周圍安靜得沒半分熱鬧，一點都不像是除夕，靜悄悄的，反而更顯落寞。

他從前一直覺得過年沒什麼特別。

因為父母忙工作時，連過年都無法回來，他只有和舅舅待在一塊。

直到后來，家里多了一個孩。

會拉著他去集市采買年貨，在家里自己準備年夜飯，窩在沙發上看春晚，去家門口放煙花。

每一件單拎出來都讓他覺得稚且無聊的事，他卻不知不覺間陪做了九個年頭。

直到他習慣了。

今年卻不在了。

口袋里的手機頻繁震，他拿出來一看，微信跳出了許多祝福短信，可唯獨沒有一條來自置頂消息。

以前總會鉆到他懷中，黏著他，聲和他說新年快樂的。

怎麼，現在在微信里說聲新年快樂都不愿意了？

段灼沉郁著臉，把手機揣進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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