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頭的段灼，終于掀起眼皮看他，冰冷的眼神使得男生握著酒杯的手莫名了下。

怎麼……他說錯話了？

旁的諸葛宇推搡那男生：“滾滾滾，喝酒去，別再惹他不痛快了，不怕他發火啊？”

“……”

在場的人也知真惹段灼生起氣來是什麼后果，調侃幾句就算過了，不敢當著他面再討論，大家喝酒聊天。

半晌，段灼覺得包廂空氣悶熱，站起來。

眾人詫異間，段灼淡聲開口：“你們喝吧，我去煙。”

包廂外的聲音小了許多。

他往通風的走廊盡頭走去，從口袋里掏出煙盒。

猩紅在指間亮起，白霧繚繞，男人轉頭看到拐角，幾個生正走出來。

“剛才你們聽到了嗎，段灼和他朋友分手了。”

“聽到了，就前段時間在慶功宴上看到的那個，那的有什麼好的。”

“我早就說過段灼肯定看不上啊，睡睡而已，那的也算賺了，在段灼邊待了這麼久。”

“誒人家現在單了，你們機會來了，誰敢去勾搭啊？”

“哈哈哈你先去……”

生們嘻嘻笑笑，忽而看到拐角靠著墻的男人，嚇得猛然一怔。

笑聲戛然而止。

幾人不知道口嗨是不是被當事人聽到了，臉大變，就見段灼吐了口煙，挑起眼皮對上們的目，似笑非笑：

“怎麼，要勾搭我？”

他話語仿佛別有深意，幾個生閉，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出。

段灼立直，把煙頭捻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轉走時，最后看了們一眼，眼底冷淡。

“你們他媽當我垃圾回收站，什麼垃圾都收？”

-

段灼走回包廂，到門時，諸葛宇剛好出來。

諸葛宇看到他，攬住他肩膀，“你完煙了？”

“嗯。”

“完了臉還這麼臭？”

段灼嗤了聲：“遇到幾個傻。”

“……啊？”

諸葛宇沒多問，“陪我去見個朋友，老張說他今晚也在，我找他聊兩句。”

“司馬不陪你？”

“哎在里頭聊天呢。”

兩人往樓下走，視野昏暗，段灼隨意一瞥，一個穿著白的長發孩出現在視野里。

他腳步一停，眉頭鎖起，飛快跟了上去。

孩剛好瞥過臉，段灼看清的臉，發現并不是知眠。

他眼神暗了下來，直到諸葛宇拍了下他肩膀：“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段灼低睫，自嘲了句：“沒，認錯了。”

他是瘋了才會一直想到。

兩人走到另外一個包廂，里頭一片熱鬧。

看到諸葛宇和段灼，坐在中央的幾個男人起來迎接他們，段灼他們被迎到正中央。

諸葛宇和他們聊著，段灼安靜喝酒，聽到有個男生給他旁邊的朋友點了歌，是趙硯卿的《有幸》。

-喜歡輕輕吻你在我的懷抱

-安靜你那的發梢

-有幸與你相，余生為你而來

-有幸命運安排，要和你一起看花海

-有幸這份對白，長路漫漫不曾更改

-只要你在，我三生都期待

他聽著，腦中忽而浮起知眠的面容。

他忽而想起四年前。

知眠向他告白那天。

那天是孩的十八歲生日，生日前幾天，試探地問他那天有沒有空，他猜到了，故意騙說要上課。

知眠以為他忘記了，氣得好幾天都沒怎麼搭理他。

生日那天是周五，他傍晚在校門口出現的時候，孩震驚過后，歡喜地撲到他懷中。

那天晚上，知眠帶著他和朋友一起吃飯，因為是十八歲生日，段灼破天荒允許喝酒。

后來知眠赧說，是因為只有喝了酒才有勇氣告白。

那晚回到家后已經是很遲了。

知眠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段灼倒了一杯水，在對面的茶幾上坐下，把水遞給，“頭暈不暈？”

“不暈。”

喝著水，他忽而笑問：“小孩兒，要不要生日禮？”

知眠停下，“禮？”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首飾盒，給，了的頭，嗓音低沉繾綣：“年快樂，我家小姑娘。”

知眠打開，看到里頭的項鏈，眼前一亮：“好漂亮……”

他幫戴上項鏈，知眠低頭挲著，彎起角，剛要說什麼，忽而他的手機響起。

上頭顯示的是他大學一個同學。

他隨意接起，站起走到落地窗前，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只記得掛了電話，轉頭就見孩站在他背后。

“怎麼了？”

“給你打電話的是……那個易秋的姐姐嗎？”

“嗯。”

知眠垂眸了，似乎是醞釀許久：“你喜歡？”

段灼看著知眠，已經察覺到了話中之意，淡聲反問：“問這個干什麼？”

孩垂著頭，幾秒后悶聲開口：

“你要是喜歡，我就不會再喜歡你了。”

段灼心臟重重一跳，仍淡著聲問：“你說的是哪種喜歡？”

知眠抬頭，不畏地對上他目：“就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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