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頭西斜，落在平整的宮道上，灑出熠熠輝。

一路往東宮去時，蘇珞淺皆未開口，直至了東宮的大門，秦舒凝才憋不住地問出口，“這燕夢瑜究竟是什麽意思？今日這樣的場合，提起這樣的事，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相信。”

“確實是故意的。”

蘇珞淺眸認真地看，給予了絕對肯定的答案。

秦舒凝皺了皺眉，“不是歇了對王爺的心思嗎？”

那日在東宮，有意試探，當時燕夢瑜的反應可不像是作假。

蘇珞淺的緒看著倒還穩定，幽幽開口道，“哪有人心會一直不變，達顯貴納妾也是常態，更何況側妃是正經份。”

這話說得理智，從語氣辨不出有什麽別的緒。

但秦舒凝是知道對陸璟肆的的，側眸看著，下意識想要出聲安，“淺淺...”

隻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蘇珞淺眼眸低垂，視線落在梨木桌上，抬手了肚子，腦海中思緒卻已經百轉千回。

[無論是側妃還是妾室，都不會有。]

倏地想起去歲在天路山圍場，陸璟肆說過的話。

男人冷沉卻堅定的聲音好似就響在耳邊。

蘇珞淺深吸口氣，說小氣也好，說善妒也罷...

既他已經如此說出口，當了真，那無論如何，都不會順從。

一旁的秦舒凝幽幽歎了口氣，道，“最近這段時間，很多人說起老汝南王的敏老側妃，淺淺，你可聽說過？”

“嗯？”蘇珞淺這才回神，問道，“何事？”

“老汝南王的正妻難產去世，敏老側妃雖一生未被扶正，卻幾乎與正妃無異。

和老汝南王甚篤，相濡以沫，品又淑慧賢良，得世人讚頌，老汝南王去世之後，便有人將兩人的故事編戲曲傳唱。

那日在春日會上，戲班子唱的便是這個曲目。”

聞言，蘇珞淺幾乎是瞬間想清楚，“燕夢瑜也去了春日會，是嗎？”

秦舒凝點點頭，“是。”

這樣說來，便明白了燕夢瑜前後的態度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轉變了。

敏老側妃的秉、還有與老汝南王之間的，無不得世人稱讚，而敏老側妃雖一輩子都是側妃，但眾人對的尊重早已與正妃無異。

有敏老側妃珠玉在前，燕夢瑜應是將當了自己的標桿。

“側妃”這兩個字對於燕夢瑜的吸引力，便是如此被一步步放大。

今日踏青宴上的這些事，就是為為側妃而踏出的第一步。

聞言，蘇珞淺杏眸裏的閃了下。

理解燕夢瑜為何想要為側妃，但理解歸理解，在的心中，想法已經無比堅定——

這件事，一定不會讓其真。

秦舒凝見再度不開口，有些擔心，正出聲勸解，外頭已經傳來腳步聲。

認出其中一個是周胥珩的。

既周胥珩回來了，那陸璟肆便應也一同來了。

果然，下一刻，兩道頎長影一同了主殿。

蘇珞淺見到陸璟肆，神未變，站起，跟湊過來在邊的男人輕聲開口道，“四哥，我們回家吧。”

陸璟肆以為是乏了，沒有多想，扶著的腰帶著人往外走。

秦舒凝言又止，終究沒有開口。

隻是在出主殿的前一刻，蘇珞淺似是到擔憂的目，回過頭來，輕輕勾朝眨了眨眼，示意不用擔心。

待他們二人離開之後，周胥珩見秦舒凝秀眉微蹙，抬手向的眉心，低聲問道，“今日踏青宴不開心？”

秦舒凝抬眸睨他一眼，不知是想到什麽，眸微，將他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

末了，聲線淡了許多，“還行。”

這下變周胥珩擰著眉心。

男人攬住的肩膀將人往裏帶，卻被秦舒凝一個旋躲開，道，“我去沐浴。”

周胥珩跟兩步，“孤陪你一起。”

“不。”

秦舒凝飛快拒絕他。

然而周胥珩粘著，走哪兒他都跟著。

直至了浴間，男人仍舊寸步不離。

浴間的東西已經準備妥當，浴池中氤氳著熱氣，帶著點點。

秦舒凝推他的膛，“你出去。”

周胥珩不退反進，長指勾住腰間的衿帶，解未解，“凝凝想就這麽談，還是下去談？”

他說著這話時，漆黑眸淡淡掃了眼那浴池，意思明確。

秦舒凝耳子通紅，憤罵了句，“男人能信任，母豬都能上樹。”

莫名被罵的周胥珩：？？？

見罵完這句轉走，他將猛地將人拽回來，彎腰直接打橫抱起，就這麽徑直了浴池。

“啊？你幹嘛！”

兩人上的衫未解，一水，重襲來，秦舒凝隻能拚命攬住他的肩膀，害怕自己掉下去。

周胥珩眸幽幽地盯著，“凝凝應當知曉，你若不說，明日我去問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隻是那樣，可能今夜凝凝會辛苦些...”

秦舒凝的已經恢複，但到底兩人許久未有過，納他實在納得辛苦，偏他又是個食髓知味的，若是真的發了狠，非得被他弄昏過去不可。

浴池下兩人的軀糾纏在一起，他將放在浴池邊的玉階上，三兩下便將剝了個。

熱氣氤氳，水紋波。

秦舒凝眉眼微，終是說出口，“我懷琮兒那時，你為何...不納側妃？”

側妃？

周胥珩垂眸看，將人抵得更，“何故突然這樣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孤從未說過要納側妃。”

“可...”

可自古帝王後宮佳麗三千，他是太子，是未來的君主，後宮怎麽可能隻有一人。

周胥珩拂開在臉頰邊的發，勾起的下，與纏綿悱惻地接吻。

良久，他才放開，啞聲道，“我大瑨朝至今將近百年，有過四位君主，其中太祖皇帝便是一生隻娶一人。”

“孤問你，他可曾因為此事影響了治國平天下？”

秦舒凝被他弄得狠了，伏在他肩上猶如小貓似的口耑。

“自...自然是不曾影響...”

周胥珩很滿意從口中聽到的這個答案，低頭在吻了吻微的鼻尖，“如此，那凝凝何不信任孤一次。”

“嗯...我...你別...”

秦舒凝還想說什麽，卻已經語不句。

關於這一晚，最後的記憶，便是漫無邊際的歡愉，和男人始終在耳邊重複的那一句，

“凝凝，信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