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珞淺沒想到的是,和燕夢瑜會那麽快見麵。
是日。
了東宮,秦舒凝聽說了陸璟肆為了特意移栽了主院的花卉,種了青梅和桂花,正要好一番打趣。
沒想到兩人說說笑笑之時,便聽得宮人來稟告,說是燕老太傅的孫燕夢瑜求見。
蘇珞淺眸微頓,邊的弧度卻是照舊。
而秦舒凝聽到燕夢瑜的名字,第一反應便是去看,蘇珞淺笑著,“由嫂嫂做主。”
這燕夢瑜既已回京,那以後便不了會麵,即使今日不見,日後也會見麵。
秦舒凝斂了眉,淡聲道,“讓進來吧。”
宮人領命退下,不多時,便見一名著青黛衫的子。
麵容姣好,氣質清麗溫和,蓮步輕移間,一舉一皆是大家閨秀風範。
了主殿,規規矩矩行禮,“臣拜見太子妃、承安王妃。”
蘇珞淺目定在上,無甚多餘的表。
“燕家小娘子不必多禮,”秦舒凝坐於上,太子妃的氣勢端得很足,“看座。”
蘇珞淺極見如此嚴肅認真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麵上卻不顯。
“燕小姐回京,旅途勞累,想必多有辛勞。”
燕夢瑜微微頷首,客氣道,“多謝太子妃關懷。”
頓了頓,繼續說道,“今日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極疼小皇孫,多言語了幾句,夢瑜便道應來向太子妃請安,還太子妃和嘉敏縣主恕臣不請自來之過。”
“自是不會,燕小姐多慮了。”
秦舒凝與客套了幾個來回,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倏地看向蘇珞淺,朝眨了眨眼。
“適才我便想說,聽聞承安王特意為淺淺在院中栽了青梅樹和桂花樹,如今長勢如何?”
蘇珞淺對上的眼神,再瞧旁邊坐著的燕夢瑜,便知秦舒凝是有意為之。
抿了抿,順著的話道,“翠拔,長勢喜人。”
秦舒凝若有所思地點頭,“王爺親自為你挑選的品種,自是最好的。”
一邊說,一邊分了目去瞧燕夢瑜的表,見麵上一派自然,無半點不自在之意,心中倒是有些意外。
難不燕夢瑜歇了對承安王的心思?
聽到秦舒凝的話,蘇珞淺想起陸璟肆對那幾棵樹苗的重視程度。
他讓福臨每日記錄下樹苗的生長進度,何時澆水、日照多長時間等等容,皆清晰在冊。
然這樣記錄實在過於繁瑣了些。
蘇珞淺讓福臨歇幾日,福臨卻如臨大敵般擺手,“王妃您可別為難老奴,若是王爺知曉老奴懈怠,那可就不得了了。”
瞧他故意了脖子,做出驚恐的表,笑得明,煞有其事地點頭,“是呢,王爺發脾氣可嚇人了。”
想到這兒,蘇珞淺邊漾起抹甜笑。
這一幕恰被正好抬眸的燕夢瑜捕捉到。
目微頓,從蘇珞淺隆起的孕肚上掠過,眼底沒什麽波瀾,麵溫和,落落大方開口,“臣到京短短幾日,也聽說了不王爺王妃伉儷深、恩如漆的事。
王爺對您深義重,這樹苗自然是選的最好的。”
燕府雖不在安康大街上,但與承安王府卻是同一個方向。
燕夢瑜還記得初歸裕京那日,便瞧見從承安王府的方向駛來一輛裝貨的驢車。
趕車的老農止不住地向王府侍從道歉,說他隻顧著草木灰是種植的上等料,卻忘了王妃懷有孕,不得聞見此等氣味。
那侍從道,“幸得今日王妃在,王爺才沒怪罪於你,你日後可得記住了,在王府,萬事皆以王妃為重。”
老農連忙點頭哈腰,“記住了記住了。”
便是這樣的一件小事,如今燕夢瑜想起來,都能到承安王對於王妃的之。
抬眸,溫潤漆黑的眸底蘊著笑意,“王爺如此上心,想必到了收之季,那青梅和桂花,收獲頗。”
這話說得自然磊落,既無怪氣,也無裏挑外撅。
蘇珞淺盈盈的目落在臉上,與對視片刻,未有多言,揚著笑開。
秦舒凝見這氛圍正佳,握著蘇珞淺的手道,“王府自己種的青梅和桂花啊,我可太期待了。”
似是已經聞到了青梅酒和桂花釀的醇香,“到時,淺淺可得記得與我分。”
蘇珞淺瞧這小饞貓似的的模樣,打趣道,“太子殿下如今不收嫂嫂的酒了?”
秦舒凝麵一紅,輕咳一聲,“他答應過我的,不會再沒收了。”
“嗯,”蘇珞淺微微頷首,又看向燕夢瑜,“若是燕小姐不嫌棄,到時命人送幾壇到燕府。”
燕夢瑜似是沒預料到蘇珞淺還能想到自己,微微訝異後便恢複神,朝微微福,道,“多謝王妃。”
說完了酒,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燕夢瑜便起告辭。
待到燕夢瑜走後,秦舒凝這才小聲道,“看起來像是歇了對王爺的心思。”
蘇珞淺思忖幾息,點點頭,“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燕夢瑜自養在燕老太傅邊,讀四書五經,才過人,知書達禮。
今日一見,確實與傳聞中的一模一樣。
兩人正說著話呢,忽的一旁傳來嬰孩的啼哭聲,應是小琮兒睡醒沒見著母親,不樂意了。
秦舒凝轉,不多時便抱著小皇孫出來。
蘇珞淺著肚子靠近,笑著學秦舒凝的樣子,低聲哄了幾句。
不多時,小琮兒便不哭了,乖乖地躺在母親懷抱裏,一隻手還著蘇珞淺的手指。
秦舒凝笑道,“淺淺哄娃倒是越來越練了。”
蘇珞淺一邊逗著小琮兒,一邊道,“那是小琮兒乖巧。”
小琮兒聽不懂們兩人在說什麽,圓溜溜的眼睛一會兒瞧瞧母親,一會兒瞧瞧小嬸嬸。
蘇珞淺又和秦舒凝說了會兒話,見天差不多了,便起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