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司近日的公務有些繁忙,陸璟肆將蘇珞淺送回蘇府,門與蘇良卓和崔安嵐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蘇府一切照常。
正是春季,花開繁複,庭院中一片生機盎然。
不過蘇珞淺卻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直至用過午膳,才反應過來,問崔安嵐,“阿娘,藍朵呢?”
藍朵作為崔安嵐的醫師,在蘇府已經住了有一段時日。
崔安嵐的子調理得差不多,蘇珞允的傷也早已經痊愈,藍朵自知沒什麽理由繼續留在蘇府,便想著搬出去。
蘇珞允急之下,以藥堂需要坐堂郎中為由,想將藍朵留下來。
所以這兩日,兩人便一直往藥堂跑,忙的就是這件事。
聽到這些,蘇珞淺抿著輕聲笑,“阿兄好歹算是開竅了些。”
母倆坐在庭院的水亭中,此隻有們二人,就連澤蘭和程嬤嬤,都是候在亭外。
因此們說話便也沒什麽顧忌。
崔安嵐眉心微蹙,倒是不太讚同蘇珞淺說的,“他哪裏開竅了?”
若是真開竅,哪兒會現在連自己的心意都還一知半解。
這個當娘的,都快急死了。
藍朵多好一姑娘啊。
蘇珞淺聽到崔安嵐的語氣,笑得更歡,“那坐堂郎中的事,藍朵同意了嗎?”
“好像沒直接答應,但應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不然也不會日日往藥堂去。
蘇珞淺抬手了肚子,眸底的笑狡黠靈,“阿娘放心,待晚些時候藍朵回來,兒問問。”
——
薄日攏雲,夕之下的蘇府靜謐安好。
陸璟肆已經派人回來說過,今夜不回來用晚膳。
而此時的蘇府府門,停下一輛馬車。
蘇珞允和藍朵先後踩著車凳下來,小姑娘臉上洋溢著明的笑,明顯是對今日白天關於坐堂郎中一事的進展到開心。
蘇珞允下意識將視線定在臉上,確定現下心不錯,才開口,“如此,那坐堂郎中一事咱們便是定下來了?”
“我...”
“公子、藍朵姑娘。”
藍朵轉過頭,正要開口,便聽得後傳來王叔的聲音。
“王妃過府小住,與老爺夫人正在膳廳等待你們用膳。”
“淺淺回來了?”
藍朵聽到蘇珞淺回來,臉上的笑更加明顯,轉便跟著王叔的腳步去了膳廳。
蘇珞允落在後邊。
幽幽夜中,他深邃的目落在俏的影上。
須臾,他才抬步跟上。
膳廳之中,楠木圓桌上的菜已經上齊。
蘇珞淺一見藍朵進來,便笑著朝招手,“藍朵快來。”
藍朵不讓起,快步來到旁,“你別站起來。”
孕肚顯懷,坐下了要起來便有些麻煩。
崔安嵐見兩人有說有笑,出聲道,“都坐下吧,開膳。”
蘇家用膳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席間藍朵說了這幾日在藥堂的見聞,蘇珞淺聽得有滋有味,氛圍輕和歡樂。
晚膳後,蘇珞淺借言想讓藍朵給把把脈,帶著人去了自己的摘星小院。
臨出膳廳之前,蘇珞允上前,開口道,“明日還是一樣,一同去藥堂?”
藍朵彎著眉眼朝他笑,輕聲應了句好,便跟著蘇珞淺往摘星小院的方向而去。
澤蘭掌著燈走在前頭,廊道上傳來蘇珞淺和藍朵說話的聲音,約還有子的笑聲。
蘇珞允站在廊道下,闌珊燭火將他拔的姿拉長,側臉在燭火影中,辨不出緒。
他背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直到看不到那一道小的影,這才收回目。
廊道上。
蘇珞淺一手扶著腰,與藍朵並肩前行。
能到後兄長那幽幽的目,心底不免覺得好笑。
總是隻這樣看,何時才能有明正大的名分啊?
讓這個做妹妹的,來幫他一把吧。
已是四月,摘星小院裏的花朵齊放,萬千,隻不過此時已是酉時末,花藏,沒了白日的景,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蘇珞淺帶著人進了堂屋,命銀朱備茶。
藍朵沒有多想,抬手便想給把脈,誰知蘇珞淺止住的作,下意識抬眸看。
蘇珞淺輕笑著朝眨了眨眼,“不急,我們先來說說別的事。”
藍朵疑,“什麽事?”
**
翌日。
蘇珞允如常在府門等待,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這幾日,他和藍朵幾乎同進同出,府裏的下人們早已習以為常。
隻是今日不知怎的,左等右等卻是等不來藍朵。
他心下著急,下意識抬步便要往東側院去,隻是剛邁出幾步,便見一小丫鬟小跑過來,在他麵前福行禮。
蘇珞允認出來,這是東側院的丫鬟。
“公子,藍朵姑娘說,今日不與您一同去藥堂了。”
話落,丫鬟小心翼翼地抬眸瞧了眼他的表,見他麵如常,這才小聲繼續說道,“還、還有,藍朵姑娘說以後也不會去藥堂了。”
“什麽?”
蘇珞允聽到前半句,還以為藍朵今日是有別的什麽安排,但聽到後邊這句時,便有些按奈不住了。
他顧不得其他,也不想再聽丫鬟說下去,直接大步繞過,往東側院而去。
那丫鬟在他後愁眉苦臉,但又不敢出聲他。
的話還沒說完呢,公子怎的都沒耐心聽下去...
東側院。
這一小院雖然不大,但景不錯。
且藍朵住進來之後,崔安嵐和蘇珞允對這裏格外上心,下人們灑掃得勤,如今一進來,便見小院裏的景秀麗,引人勝。
然而蘇珞允無心欣賞,他腳步一轉,來不及多想直接了房間。
屋裏。
藍朵正在收拾東西,床上和桌上放了幾個小包裹。
聽到房門的靜,下意識抬眸看過來。
隻是剛一抬頭,視線便被一道高大的影擋住。
男人的聲音隨之而來,“你要去哪裏?”
不去藥堂也便罷了,如今連蘇府也不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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