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季司寒經歷過這樣的痛苦，舒晚心疼到難以呼吸，眼淚更是嘩啦啦從眼眶里涌出來……

難怪那個時候，他會著簽離婚協議，原來是被這種東西控制住了，還以為是被寧婉威脅，后來也以為是被商堯威脅，沒想到是這樣……

什麼都通下來后，舒晚更加難過不已，季司寒這個傻子，怕擔心，從來沒有告訴過，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全部自己扛了下來……

而，竟然失了憶，甚至記憶還回到十八歲以前，只記得宋斯越的時，完完全全忘記了他，還說了一些傷人的話，做了一些傷人的舉……

想起自己說完，我害怕三個字后，季司寒那雙絕的眼睛，舒晚的心臟就疼到在一起。

不知道季司寒當時是怎麼說出，只要你醒過來，不記得我了，也沒關系這句話的，只知道自己真混帳，竟然短暫忘了他。

舒晚迫切想要見到季司寒，哪怕站不起，也用僅有力氣的雙手，撐在地上爬行，鮮紅的，順著拔過管子的地方，流下來，染服，染紅地板……

著地上這道倔強又瘦弱的背影，商堯的眼睛，一點點發酸：“舒晚，外公錯了，再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送你去見季司寒吧……”

他知道季司寒過來，就能解決問題，但對于舒晚和季司寒之間來說，舒晚親自去見季司寒，才能平兩人之間，因為失憶產生的隔閡。

舒晚卻沒有搭理商堯，一意孤行的爬著，所有人，包括的尊嚴，都沒有季司寒重要，但是忘記過他，真的很抱歉……

最終是商堯妥協了，打開門，放杉杉進來，舒晚這才在杉杉的攙扶下，搖搖晃晃，走到季司寒的病房。

過玻璃，看見那道側著的高大背影，舒晚不紅了眼眶，張想要喊他的名字，卻因為過于哽咽，沒有喊出口。

借著杉杉的力氣，一步步走到季司寒面前，生無可的視線里，猛然出現一道悉的影，男人的眼睫，微微了一下，卻沒有抬眸看。

舒晚艱難的，抓住病床的欄桿，再在杉杉幫助下，緩緩的，蹲下疼痛不已的子，大概是平視了，季司寒想不看，也還是跟對視了。

他看見舒晚的眼睛，倒映著自己慘白的容，忽然有些分辨不清，這雙此刻只裝下他的眸子，是否已經憶起了他？

舒晚松開抓著欄桿的手指，轉而去季司寒的手，相的時候，到他的手很涼，比的，還要涼。

下意識覆蓋住那只手，再抓進自己掌心，被抓住的男人，手指微微了一下，絕的眸子，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

他沒有說話，而舒晚則是細細打量著他消瘦的容，耳邊是杉杉未說完的話：這半年來，季司寒為了你，跪遍神佛，跪到膝蓋勞損。

知道高高在上宛若星辰的男人，是不信佛的，卻因為想要喚醒，竟然從星辰上墜落下來，像個凡人一樣到求神拜佛。

這個季司寒的男人，到底是有多，才會放下高傲，跪在佛祖面前，到乞求啊？

想到季司寒跪了半年之久，舒晚就止不住心疼，視線緩緩移到他的膝蓋上，另外一只手，更是不控的，向他的膝蓋：“還疼嗎？”

一句還疼嗎，瞬間季司寒紅了眼眶，卻強撐著沒有回的話，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委屈，這種委屈，他一個大男人沒法說出口，便沉默不語。

舒晚以為他在怪自己，不停的，向他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忘了你，還傷了你的心，真的很對不起……”

聽到的道歉，以為要失憶很多年的季司寒，這才敢確定，是真的恢復記憶了，眼里的絕，一點點消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委屈。

正因為過于委屈，他才下想要擁懷的沖，忍克制的，推開的手指，再不言不語的，側過子，背對著，不去看。

著那抹孤傲寂寥的背影，舒晚有些不敢，卻還是鼓起勇氣，再次出手，去他的背：“老公，是我錯了，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消氣？”

說完，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季司寒回話，以為他不打算搭理自己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我沒生氣。”

舒晚張想說什麼，還沒開口，背對著的男人，忽然轉過子，一把抓住的手，進掌心：“舒晚，我問你，宋斯越，和我，你到底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