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秦既明微笑著搖頭，“我不忍心讓你去那個地方生活，月盈。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這位男同學，今時今日能和你坐在同一個教室中學習，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林月盈迷茫了。

不知道兄長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麼藥，換句話說，現在的林月盈完全搞不懂秦既明在說什麼。以為，以哥哥對李雁青的敵意，現在的兄長會對仔細闡明對方的“惡劣”。

但沒有。

秦既明溫和地向妹妹一條一條地詳細分析，不是在“揭”李雁青的骯臟，而是告知他的不易。

“他就讀的小學和初中，教育水平都很一般，或許我這樣講，你沒有的概念，”秦既明說，“那我詳細解釋一下吧，月盈。教育水平一般的意思是，他在小學階段只接過語文和數學這兩門科目的學習，而且，學校的大部分老師沒有大學的文憑；他所在的初中，每年只有不到五個人能順利考上普通高中，而他是那所中學里、近三年來唯一一個能考上重點高中的學生。”

林月盈約有了一些印象。

秦既明說得沒錯，生慣養的大小姐，在很長時間里，都不了解“貧窮”的真正含義。

貧窮不是只能吃壞掉、打折的櫻桃，不是沒辦法穿漂亮的新服，也不是生活降級。

而是，真正的連生活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是天生就背負著沉重的石頭，和輕松的同齡人要走完同一段路。

李雁青就是那個赤著腳、用麻繩拖拉兩塊兒巨石的人。

秦既明說：“我承認他的確聰明，不然也不至于讓你的眼停留在他上——月盈，你眼高，能讓你眼的家伙，的確都有些天賦。”

林月盈不吭聲。

“我想和你談一談李雁青家中的生活，”秦既明平靜地說，“每日去買打折的菜，李雁青的鞋子破了，買一雙商場中打折后一百元的鞋子，都會被父母心疼地責罵一整晚。他的節儉刻在骨子里，不浪費，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昂貴奢侈的東西都沒有必要。你若順手買一條漂亮的項鏈，在李雁青眼中，你為這樣高的品牌溢價買單，真是一個傻子。”

林月盈說：“消費觀不同而已。”

“的確，消費觀不同，我沒有指責他的意思，只是詳細地告訴你，他的心看法，”秦既明笑著一妹妹的臉頰，“我只想告訴你，他很不容易。”

林月盈終于察覺到一不對勁，轉過臉，與秦既明對視。

“他在向我們的公司求職，”秦既明說，“如果能功，他在接下來的一個暑假能獲得一筆不錯的薪水，足夠讓他不再為下個學期的生活費發愁。”

“但現在，這件事掌握在你的手里，”秦既明慢條斯理地用指腹著妹妹的臉頰，“我愿意相信你和他沒有什麼，坦白來說，我也不能容忍你們有什麼。”

林月盈急促地說：“你什麼意思？”

“我要你，”秦既明低頭看，“或者說，我想讓你繼續需要我。”

話音剛落，他抬手，手指捧著妹妹的臉，將從被子中半拖起，吻住的。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

林月盈被兄長如此熱切的行為嚇到了，連驚呼都做不到，立刻抬手，想要推開哥哥，沒有任何用，秦既明抱很近，他已經洗過澡，漱過口，齒間都是清雅的茶香。林月盈剛從睡夢中醒來不足十分鐘，就要被他吻到仿佛連靈魂也一并丟失。大口大口著氣，瀕臨缺氧的邊緣，秦既明才松開手，他的被反抗的林月盈咬破，也毫不在意，額頭抵著妹妹的額頭，雙手捧著的臉，上的還在緩慢地匯聚。

“月盈，”秦既明，“看著我。”

林月盈面微慍，說：“你已經拒絕過我了，我也不打算再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反悔，”秦既明說，“我在為之前的事反悔，祈求妹妹重新給我一個機會。”

林月盈說：“你現在完全看不出是反悔的樣子。”

“嗯，”秦既明說，“了嗎？桌上有牛，先喝一些。”

林月盈下意識看了眼，并沒有看到那杯，而是看到了明晃晃的手銬。

一愣。

“喝完后，自己戴上它，”秦既明溫和地說，“然后躺下來，說你我，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哥哥。”

林月盈掀翻了托盤。

一言不發，跳起來，扯上外套就往外走。

秦既明沒有阻攔。

林月盈覺到哥哥好像是瘋了，他的舉，他說出的話，做出的事，都不再像那個秦既明。

在心里，秦既明連罵人的詞匯都匱乏，貧瘠到被人激怒了也只會罵一句“狗崽子”，在哥哥眼中，這似乎已經事最辱人的話語。

現在的兄長已經超出了林月盈的認知，想對方大約是喝醉了，在這里說胡話，或者只是接不了妹妹和他的分居——

還在生秦既明氣的林月盈，決定只給他想出這兩種開的方式。

林月盈認定了秦既明只是在嚇唬，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遠離李雁青。

林月盈本和李雁青走得也不算很近，盡管定義為關系不錯的同學，也是和那些一年說不了幾次話的普通同學作為區分。現在的林月盈還沒有從告白失敗的悲傷中走出，已經努力將“”從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一心只想要好好讀書學習，不想去思考更多關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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