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咧開，雙眼彎兩道月牙，無聲地笑開了。

袁雙的心在這一刻又酸又漲。

想自己之前實在過于傲慢，居然敢去同一朵在石之中，竭力綻放的花朵。

蘆笙場免費表演的最后一個節目是蘆笙舞，所有的表演者包括蘆笙演奏者都會上場跳舞，一曲舞畢，主持人上場致辭后，這場演出就算是圓滿落幕了。

演出結束，場邊的觀眾紛紛離場，表演者也下盛裝，回歸到各自的生活中。阿莎下演出服還回去后，朝楊平西和袁雙所在的位置跑過去，到了他們跟前，抬手沖著楊平西比劃了幾下，問他們怎麼會來千戶寨。

“來送酒，順道逛一逛。”楊平西說。

阿莎又看向袁雙，猶豫著比劃了幾個手勢，楊平西替翻譯道：“阿莎說，大雷的脾氣不好，希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阿莎又比劃了幾下，楊平西咳了下說：“以后會讓大雷吃一點的。”

袁雙聽完傻眼了，“啊?”

楊平西見袁雙呆住，角出一笑意。

阿莎要搭別人的順風車回黎山寨，不好在千戶寨多逗留，向楊平西和袁雙打了個招呼，很快就轉同的小姐妹一起走了。

袁雙看著阿莎離開的背影，眉心出一個“川”字，問：“阿莎剛才……是什麼意思?”

“大雷告訴阿莎，你和他吵架是因為他太能吃了，把店都吃窮了。”楊平西說。

袁雙愣了下，隨后松了口氣，好笑道：“他這個理由也太蹩腳了。”

“是不高明，但是管用。”楊平西笑笑說：“阿莎之前就經常讓大雷吃點，減減。”

袁雙能想到大雷為什麼不把他們發生口角的真實原因告訴阿莎，他是不想傷心難過。輕嘆一口氣，陳述似的問：“你早就知道阿莎每天中午都會來千戶寨參演，對吧?”

“嗯。”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帶我來這兒。”袁雙喟嘆道：“我還以為你真是帶我來看風景的，沒想到是帶我來看良心的。”

楊平西不住笑了，“我可沒那個意思。”

“但是我的良心的確在痛。”袁雙說：“我現在就像是電視劇里的冷反派。”

“那我是?”

“主角團的老大，正義的代表。”

楊平西低笑了兩聲，隨后解釋道：“我帶你來看阿莎的演出，不是為了刺痛你的良心的，只是覺得既然你加了‘耕云’，就有必要了解下阿莎的況。”

他停了下，說：“阿莎是今年年初才來的‘耕云’，需要一份工作養家糊口，正好店里缺一個前臺，我就讓來了。”

“‘耕云’一直以來，住的人都不多……”楊平西說到這兒，察覺到袁雙的眼神倏地犀利了起來，他揚了下，接著說：“加上有大雷和萬嬸的幫忙，阿莎也沒出過什麼大的岔子，我就一直讓在前臺干著。”

“不過你昨天的話提醒了我，我當初只想著給阿莎安排一份工作，倒是沒想過干前臺會不會給帶來額外的力。”

袁雙聽楊平西似乎贊同自己的想法，心里反而有些搖擺。的腦海中浮現出阿莎在蘆笙場上翩然起舞的姿，這樣一個堅韌的姑娘，的心理承能力會差嗎?

“其實……關于阿莎適不適合當前臺這件事，我也欠考慮了。”袁雙沉片刻，自我反省道：“我先為主，太想當然了。”

楊平西挑眉，“所以……”

“你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袁雙現在腦子有些混，一邊是理，一邊是，兩邊雜著，一時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

“不急。”楊平西目的已達，便輕快道：“先逛寨子。”

上午楊平西和袁雙逛了千戶寨右岸，下午他們就專門逛左岸。左岸商業氣息較濃，街道上各店鋪一應俱全，往寨子深走，又是另一番景象。爬得越高，游客越，寨子就越顯出原生態的底。

袁雙跟著楊平西一路往寨子高爬，到了鼓藏頭的家后，又繞去了觀景臺看梯田。這時節的稻田是青翠的，從高往下看，像是一塊塊不規則的抹茶蛋糕。

他們在觀景臺上呆了一段時間才下山，之后就隨走隨停。袁雙在寨子里還到了之前在侗寨見到的幾個年輕人，沒有放過這個拉客的機會，再次他們去古橋景區游玩，順便把“耕云”推給了他們。

一下午，袁雙和楊平西走走停停，勉強把千戶寨左岸逛了遍。傍晚，袁雙實在是走不道了，楊平西便帶回到黑子的酒吧，歇了歇。

酒吧午后開張，傍晚已經有客人在里邊小酌了。袁雙進去后，找了張空桌，徑自坐下，整個人了力般癱在座位上。

楊平西去了吧臺，讓黑子榨了一杯橙，他端著送到袁雙面前，見一副累了的模樣，輕笑道：“我說了，寨子又不會跑，不用急著一天逛完，以后想來隨時能來。”

袁雙接過橙，一口氣喝下半杯，解了后才回道：“來都來了，逛一半就走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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