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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第二十五章 初露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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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先生…..」

幽幽空靈的聲像一陣冷風拂過陸良生耳邊,嚅了嚅,年未醒過來,側躺著的蛤蟆卻是先睜開一隻眼睛。

「好膽的鬼,敢追老夫到這裡來!」

遙遙一拜的倩影,聽到這聲抬起頭來,說了句:「先生贖罪,妾隻不過…..」便是停下,秀眉之下,眼睛眨了眨,看著站起的短小影。

「蛤蟆也能說話?」

意識到說錯話,自稱聶紅憐的鬼指了指那邊睡的年,「妾謝的是他……」

蛤蟆道人:「.…..」

……這就老夫難堪了,呸呸…..一個鬼而已,怎的落了下風。

想著,雙蹼負到後,咳嗽兩下,神嚴肅:「年不過老夫弟子,你找他與我自然有乾係。」

「妾大仇得報,特來謝。」鬼紅憐秀眉如黛,訴說之下,聲音委婉聽,說著,又朝年拜了下去。

那邊,睏乏許久的陸良生,約約聽到說話,翻了一個,傳來啪嘰聲響,「孽徒…..」的低,戛然而止。

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別吵…..天亮再我。」

紅憐看了眼沒醒的年,和他下被的吐出舌頭的蛤蟆,掩輕笑了一下,緩緩起準備離開,可走了幾步,低聲嘆了一口氣。

世上又沒了親人…..妾該去何方…..

鬼飄過那畫架時,忽然停了停,看到上麵長袖揮舞的畫像,左下方那『紅憐』二字,朝睡的陸良生看了許久,角勾勒一抹淺笑。

長袖翻轉灑開,轉畫中。

原本朦朦朧朧的畫像,淡淡水墨筆跡,凝實了幾分,活靈活現,風吹過來,搖曳的火苗熄滅。

裊裊青煙飄起,天發亮,陸良生從地上起來,了一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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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昨晚覺好像有人在我……」

扭了扭脖子,抓起地上還在昏睡的蛤蟆道人,塞進包裹裡,圍著熄滅的篝火而睡的八人陸續醒過來,安靜的空地,變得吵嚷喧嘩。

其中有人看到那邊的畫軸,來其他人:「這是良生畫的啊,上麵的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別說,畫的好看,跟真人一樣。」

陸盼、陸慶走過去,臉陡然變白,想起昨晚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大侄子,可看到擺在那裡的畫像,彷彿見鬼般。

顧盼的眸就像是在死死盯著他兩人,嚇得將話生生吞回肚子裡,改口道:「那個…..天也亮了,咱們還是趕路吧。」

陸良生倒了水袋裡的水洗了把臉,過來將畫軸收起,繫好後,負在背後。

「我正想說大家趕趕路呢。」

至於早飯吃不吃也無所謂,修行的這段時間,質上比常人要強一些,自然也耐,而陸盼八條大漢,到時候在路上啃點乾糧,喝點涼水也能對付過去。

返程這麼長一個白天,足夠一行人回到陸家村,途中經過來時宿的山林,遠遠還能見到那半山腰上坍塌的茅屋,到的現在回想起那隻大蜈蚣,還心有餘悸。

一路不帶停歇的趕著豬仔、羔羊,驅著驢車匆匆離開這片山林。

陸家村外田地間,忙著秋收的農人、村婦將半年來的辛苦,堆放起來,看著飽滿的黍粟,臉上卻是有著擔憂。

「也不知道陸盼他們把事解決沒有。」

「…..唉,要是沒解決,它們就要分給北村的人,想想心裡慪的慌。」

另畝田裡的村漢也過來,拄著鋤頭,踢走一塊石頭:「不分又怎麼樣,府還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這些日子村裡談論的事多是關於與北村司的事,沒事就聚在一起閑聊,憤憤不平中,田埂上的三人約聽到車軲轆吱嘎吱嘎轉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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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去,泥道盡頭,三輛轅車堆著滿滿當當的東西正過來,名陸慶的高個兒在前麵跑的飛快,朝兩側的田間的人揮手大喊。

「別做了,回村領東西——」

一聲吶喊將安靜的山村炸的熱鬧起來,三十多戶人蜂擁到村口,就連家中行不便的老人,也拄著柺杖趕來湊熱鬧。

最有威的陸太公站到村裡的石磨上麵,小心翼翼揮著陸良生送他的梨花木仗,讓各家各戶派個人出來,依次過去領布匹、米糧。

也將縣衙做的決斷告訴了眾人,一開始大夥還是不願,鬧了一場,待良生上來,將事始末講清楚,才平息了怒火。

「這五百兩買東西,用去了一些,剩下的,待過年前,纔去縣城採買一些裳、糧食食,明年,再給各家各戶弄幾頭豬、羊來養,不是更好嗎?何必計較一點糧食的得失……」

大抵這樣的言語裡,大夥纔不不願的把秋收的糧食分一部分出來,湊在一起,等到北村的人過來時,一併給對方。

當然,陸家村採買許多好東西的事,是保的,財不外的道理,大家都懂,至於那銀錢怎麼來的,其實本不重要,山裡人的觀念就是,隻要能弄到錢,那就是了不起的。

分了東西的這幾天,陸家村就跟過年一樣,大媳婦小媳婦兒坐在自家門口,裁剪布匹給家人做裳,偶爾某些家中還飄出稻米、的香味,饞的路過的村人直流口水。

當然,有些家裡捨不得吃,做風吹乾,掛在灶頭的木樑上,實在饞的了,就割點下來。

就連一向不村裡人待見的陸二賴,也都被分了點食,還有一兩銀子,原本李金花是不肯的,可架不住陸良生的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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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招人喜歡,但終是一個村的,又不是仇人,若是不給他一點東西,到時候跑到外麵說起來,惹了眼紅的人,打起歪腦筋,那就不好了。」

李金花叉起腰朝院外呸了一口。

「算他陸二賴命好。」

回到院裡,看到陸良生正將文房四寶一件件的取出來,眼都直了。

「這得花多錢?盡買這些吃不飽肚子的東西,真是跟你爹一個德行,敗家!」

簷下編織籮筐的陸老石抬起頭來,看去老妻,嘿笑了一聲:「你提到我做什麼,我又不敗家。」

「還不敗?!良生回來時,那三頭驢,平白送人了!」

「那是良生讓我送的。」

婦人目一橫,瞪向那邊的房門口,陸良生轉過臉來,也跟著父親笑起來。

「娘,咱家不是還有一頭老驢嘛。」

『啊哼啊哼!!』涼棚下,那頭捲老驢裂開口,噴著氣嘶鳴聲,像是提醒李金花。

「老孃早晚要被你們爺倆給氣死!」婦人拿著掃帚頓了一下,用力在地上掃開,趴在地上的一團蛤蟆,被掃的飛起來,嚇得那邊陸小纖哇哇大,花母扭過脖子,張開翅膀咕咕的就衝來。

「老夫……沒招誰沒惹誰啊……」

一蟾一再次鬥在一起,接上之前的未完之戰。

……

陸良生的房間裡,文房四寶整齊擺放在書桌,手中的畫軸在牆壁緩緩下放,子的畫像。

書本堆砌,著墨硯,人畫卷掛在牆上,終於有了一種書香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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