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替身王妃帶球跑路了 第37章 無家之人

《替身王妃帶球跑路了》 第37章 無家之人

楚云遏得知周瑾寒是他來干驗尸的活,一路上都沒什麼好臉。結果進了刑房看到穆清葭也坐在周瑾寒旁邊,他的臉就更不好了。

“王爺和王妃還真是伉儷深,連到刑房這種地方都要出雙對的,難道不怕弄臟了腳?”

楚云遏怪氣地刺了他們一句,臉擺正,“府中想必不缺醫者,既是命案涉及到要事,找我這個野路子大夫來恐怕不合適吧?”

穆清葭知道對方向來忌諱自己的份,這番話也不過是說給聽的。

有求于人自然要將姿態放低一些,于是穆清葭站起了,權當沒有聽見對方的諷刺,對他福了福后溫聲說道:“今日之事涉及府里,不好外傳出去。楚神醫是王爺信得過的人,只能勞尊駕辛苦跑一趟。還神醫施以援手,解我府中燃眉之急,妾不盡恩。”

楚云遏被穆清葭好脾氣的樣子堵得心口一噎。這兩句奉承話下去,他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

偏還沒等他回一句什麼,周瑾寒就沉聲開了口:“人已經涼了,再不手驗,你是要等著土為安嗎?”眉頭皺起目沉,滿臉的不耐煩。

得,怪氣的勁比他可厲害多了。

這夫妻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倒是很默契。楚神醫被懟得偃旗息鼓,繃著臉“哼”了一聲,這才面無表地蹲下去驗尸了。

神醫救人厲害,驗起尸來的架勢也不含糊。想來是尋常給人開顱切腹得多了,此時對著挽春的尸一時用刀一時用針的,濺到了上也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反倒是站在一旁觀看的人第一次直面這種暴力驗尸的腥場面,一個個嚇得臉煞白。不說覃榆這些小姑娘,即便刑房里的管事婆子,在看到楚云遏將一中空的針扎進挽春腹部之時,都撇過臉不敢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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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寒怕穆清葭覺得不適,抓住的手握了握:“你若覺得害怕,可以先回去,待我查清了真相后自會派凌辰來告知你。”

“是啊。”辛竹也勸,“王妃有孕在,這樣的場面還是不要見的好。”

穆清葭了一自己的肚子。

其實覺得還好。畢竟人死了,留下的不過只是一軀殼,會腐爛,會生蛆,跟臭魚爛蝦并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世上,比起尸,活著的人可要可怕多了。這個孩子既然投生在了的肚子里,哪怕如今已有了知,早些見識一下人世間的這些可怕的場面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況且……

穆清葭朝簪煙瞥了一眼——不相信挽春會死得這麼蹊蹺,其中定然有貓膩。不親眼看著楚神醫驗完尸,不親耳聽他說明挽春的死因,心里終歸放不下。

想替覃桑報仇,想要剪除簪煙的一條臂膀,可只是為了討一個公道。在的計劃中,最后的結果無非就是簪煙套,自行現出狐貍尾來。

被抓住的人究竟是挽春還是拂夏,對來說都沒有區別,只要們中的一個落了辛竹和周瑾寒的手中,那的目的就達到了。

故而當得知挽春死了的時候,穆清葭的驚愕其實并不比周瑾寒算到了簪煙一定會選擇舍棄兩個心腹中的一個,可卻沒有算到,被舍棄的這個人竟然會死。

這一死,就像一場戲戛然而止落了幕,所有的圈套和謀劃便了空。和周瑾寒心中的謎團都無法再解開了。

“我沒關系。”穆清葭回道,“此事發生得突然,不得到答案,我心里也覺得不安。”

朝周瑾寒安地笑了笑,目轉向杵在一旁的簪煙:“反倒簪煙妹妹素來膽小,方才又哀痛過甚,恐怕是擋不住的。不如讓覃榆先送妹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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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楚云遏開始驗尸起,簪煙全部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他在挽春尸使的那些手段上。滿心都是恐懼,連哭都早已忘記,更何況害怕?

穆清葭的話問出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周瑾寒又不愉地一聲,才像是驟然回魂,隨即渾都發起抖來。

“寒,寒哥哥……”簪煙臉孔煞白,仿佛真的被嚇壞了。晶瑩的淚珠從一雙目中簌簌而落,端的是我見猶憐。

往周瑾寒懷里過去,嚶嚶地低泣著:“寒哥哥,我怕……挽春是跟了我許多年的人了,我最煎熬的那段時間,全靠鼓勵著我,支撐著我,我才能夠過來。如果沒有挽春,我興許早就已經死了,本都等不到寒哥哥你來救我……”

緒太過上頭,簪煙一時又要暈厥:“在我心里,挽春就是我的親姐妹,是除了寒哥哥你以外,我僅有的一個親人了。如今死了……嗚嗚,寒哥哥,挽春死了……”

“是不是因為我真的是天煞孤星,所以我的家人們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嗚嗚……寒哥哥,你說,真的該死的人是不是我?”

簪煙哭訴的這些話,聽得周瑾寒很是心疼。

他想起了年時在顧家度過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想起了顧闕對他的諄諄教導,想起了顧夫人溫和親善的面容,也想起了當年那個跟在自己后,一聲聲喚著“寒哥哥”的小姑娘甜甜的笑臉。

是啊,簪煙沒有家人了……因為他,因為他們周家,簪煙已經沒有家人了……

周瑾寒將簪煙攬進了懷里。

在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邊還有穆清葭在,也忘記了辛竹等這麼多人看著,只一下一下輕拍著簪煙的背脊,溫地對說:“沒關系,我在,寒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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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轟然沖進鼻腔。

穆清葭紅著眼睛,突然的反胃讓差點吐出來。

捂著沖出了刑房,一直到都被新鮮空氣灌滿,才合起眼睛深呼吸著,將心中驟然的酸楚了回去。

覃榆和辛竹不放心地跟了出來。

“王妃……”

覃榆扶住了穆清葭的胳膊。

穆清葭仰面著天,到眼睛刺痛。

然后地嘆了一聲,輕說道:“誰又不是沒有家的人呢?我啊,都已經快忘記我祖母長什麼模樣了……”

“姑姑您呢?”穆清葭問辛竹,“您還能記起我祖母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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