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裝扮小廝再潛書房,可見此人在曜王府里不是個籍籍無名之輩,怕是張許多人認識的臉。
周瑾寒沉著臉思索了半晌:“有頭緒了嗎?”
辛竹點頭:“老奴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
“好。”周瑾寒應道,“那就辛苦姑姑了,您自行安排便是。”
“是。”
周瑾寒又轉回頭去看向穆清葭。他有些后悔同時又到慶幸,握著手的力道稍稍了些許。
簪煙落水的時候,穆清葭正在去往玄清觀的路上,再怎麼算都不可能是。
不是就好。周瑾寒心道:葭兒,不是你就好……
次日,辛竹一大早就帶著幾個婆子和侍衛挨院子比對人去了。穆清葭醒來得知這個況的時候,說是他們已經核查到了西院。
覃桑在另一個屋子里養,覃榆忙得兩邊跑。
穆清葭看著剪了新的蠟梅枝來瓶,問:“可打聽了是怎麼回事嗎?”
“問了呢。”覃榆將花瓶捧過來給穆清葭看,“說是由辛姑姑親自盯著辦的事。有一個修理花木的小廝看見那潛書房的人了,此刻正挨個讓他去認人呢。”
“有辨認出來的麼?”
“自然是有的。那小廝只見了個背影,說看著像是的。辛姑姑帶人搜了下人住的院子,又去了廚房、浣房、馬廄,提走了幾個長得像的,最后才去的西院。”
穆清葭整理了一下瓶中花枝前后錯落的順序,不咸不淡地問:“那咱們院里的呢?”
“咱們院里不來呢。”覃榆說,“辛姑姑說,是王爺特地叮囑的,他們只搜其他院里便,搜到了也辛姑姑直接置了,不要來東院打擾王妃休息。”
穆清葭聽完也沒什麼反應,半搭著眼將花整理好了,讓覃榆擺上了桌。
不多時,一個小婢子了門簾跑進來:“抓到了,抓到了!”
“什麼抓到了?”
那小婢子向穆清葭福了福,回答覃榆的問題:“辛姑姑在西院抓到了人,經那小廝對比后指認,確定就是這個!”
穆清葭聞言眼睫一抬,似乎有些意外:“是誰?”
“是西院小廚房里當差的一個丫頭,‘小蕊’的。”小婢子回,“辛姑姑他們抓到的時候,正倒了泔水回來呢。”
這個小蕊,穆清葭對也有點印象。倒不是因為打過道,純粹是因為的形背影跟簪煙邊的挽春太像了。若是二人換上相同的打扮,看背影只怕連們自己都分不清。
想到這里,穆清葭已經猜出辛竹在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心笑了笑,眉眼間卻出些許冷酷:好一招引蛇出。
不過覃榆就沒猜出來。
將那回話的小婢子打發出去了,一邊伺候穆清葭起床梳妝,一邊詢問說:“一個廚房里倒泔水的小婢子,能去王爺的書房什麼?即便是外頭安進來的細吧,那也總得換個尋常能夠得著書房的差事啊,否則怎麼得清書房的守衛和王爺出門的規律呢?”
覃榆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不過也罷,總歸人是在西院抓到的,這下就看那位還能怎麼演戲了。書房重地可是咱們王爺的逆鱗,任再哭再暈,恐怕王爺也不會善了。”
“沒這麼簡單。”穆清葭卻道。
蠟梅淡雅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來,與暖爐里草藥的焚香一融,冷暖結合,倒是醒人得很。
覃榆將頭上帶流蘇的珠釵換了極簡的一玉簪,淡聲說了句:“且有得鬧呢。”
穆清葭沒將話說,梳妝好了便站起了:“走吧,去看看你姐姐。”
那個小蕊被辛竹帶人一路拖去刑房,殺豬似的凄厲聲,連東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被凄冷的北風一卷,更人通發寒。
穆清葭出門后卻沒有因此駐足,繞過回廊進了覃桑養傷的屋子。
覃桑雖然保住了,但傷得還是重,太醫說至得養上半年才能正常行走。是個做事做慣了的人,驟然清閑下來,總覺得渾都不自在。
穆清葭和覃榆進屋的時候,正倚在床頭虎頭帽。
“怎麼樣?”
聽到穆清葭的聲音,覃桑連忙將手中的針線放下,就要下床行禮。“王妃。”
穆清葭將按回去了,見在小孩子的玩意兒,知道多半是要做給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的。
“我如今懷胎不足三個月,何必這麼早就將這些準備起來?”
“奴婢閑著也是閑著。”覃桑回。
只是一想到穆清葭就要離開曜王府,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誕下孩子的那天,的眼中又不免黯然。
主仆三人又說了會兒話。
“對了,王妃。”覃桑想起來了正經的,“奴婢這兩日打聽清楚了一件事。”
“何事?”
覃桑警惕地往門窗外看了看,確保外頭沒有人后方低了聲音:“這兩日給奴婢送飯來的是錢媽媽,也算得上是王府舊人了,是辛姑姑從王爺的外祖父——劉老大人的老家找來的。”
“與奴婢投緣,說話間提起了王爺時的事。奴婢留心多問了幾句,故而便談到了王爺與簪煙姑娘之間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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