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我以后就只對你一個無賴。”我定定地看著，我這話是很認真的。今生今世我就要一個人就夠了，兩人目相，愣神了好一會，似乎在思考我這話的可信程度。

如今心里怎麼想？肯不肯跟我回去？我心中沒底，真是折磨人，我輕輕將放在床上，生怕弄疼半點。

“我睡夠了，不想睡了。”似乎不領，我也不管，以最快的速度躺在了的旁。

“你爬上來干什麼？”看見我爬上床，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還沒睡夠，我們一起睡。”我厚著臉皮說。

“誰要跟你一起睡？”一臉的憤恨，說完試圖爬起來，我用力把按下去，然后錮在懷中，用力太大，肩胛作痛，再是這樣，這傷什麼時候能好？

“小睡，別走——”我將聲音了下來，帶著幾哀求。

“衛皇，求你，快回衛國——”竟然也學我這樣將聲音下來，帶著哀求，讓我又好笑又好氣，居然還我衛皇？這人真該打。

“嗯，一起回去，你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我幫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砰砰直跳，很張，不知道聽了會有什麼反應？只要肯回去，要將這里一草一木都移走，我也能做得到。

“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的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決，雖然也作過最壞的打算，但聽到這話心還是沉了下去，我摟著，有點六神無主，攻池占城我能指揮若定，但唯獨對彷徨而無措，不知道如何哄回？

我摟著，不發一言，但卻已經睡意全無，直到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還是閉著雙眼，頭腦無比清醒，睡得可真香甜，但可知我心慌心。

還真能睡，一睡就睡到傍晚，連中午那頓飯也省了，就在這時醒來了，先是了懶腰，然后躡手躡腳準備從我邊逃離。

“小睡，我想你，抱抱。”我的雙眼沒有睜開，一邊用手猛地一拽，重新倒在我懷中，我順勢一翻將在下。

“濯傲，你找死？”死命地推著我，但我的卻紋不，的小臉紅得如煮的蝦，直到在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才松開了，手臂印著深深的牙齒印，嵌了皮，這人可真狠。

我拉過被子蓋過整個人，被窩里還留著的氣息，讓人心安，也許我太之過急，才剛有獨的機會，就跟我回去，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我了一箭，不拿刀子砍我，已經留了，這樣一想，心就好過了很多，整個人也輕松下來，終于睡著了，夢中有娘慈的目，有那讓我魂牽夢縈的影，還有叉腰要我淘米之時的兇狠。

臉有點，如春風拂過，麻麻，說不出的舒服，我陶醉地睜開眼睛時，但卻發現竟然坐在我旁，而的手放在我的臉上，那本來溫如水的眸子，在對上我的眸子之后一陣慌，忙手回來，那慌的樣子就像做賊被現場抓著一般。

“你醒了？你臉上有黑點我幫你去。”很快就鎮定下來，眼里無波無浪，剛才的驚慌全消失不見了，這人還真是能裝。

“還有嗎？”我看著，我實在留掌心的溫度，小手的溫。

“沒有了。”

“你的臉上也有，我幫你。”說著我就抬手輕輕拭起來，我實在珍惜兩人獨的時間，我發夢也想不到我們還有如此平靜幸福的時刻，當我的手輕輕拭之時，的微微勾起，明知我說謊，卻并沒有拒絕。

我很想問，肯不肯原諒我？肯不肯跟我回去？但了，說不出一個字，我很怕說我在乎你，但我更在乎楓，我想你，但我實在忘不了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心強大無比，可以承任何傷痛，但如今卻發現自己的心如一片薄紙，輕輕一就會穿流。

“一年前，翼宇送了我三個如花似玉的子，個個比你溫。”

聽到我這般說，的臉一沉，但沒有哼聲，的臉細膩而潔，如綢，只是那雙眼睛比較冷。

“我以為你死的那會，他又隔三岔五送人過來藉我，個個比你。”的眉挑了一下，但依然沒有說一句話。

“大半年前，我收服了蠻族，族長將他的兒送進了宮中，比你更年輕，最重要比你疼我。”的角了一下，但依然沉默不語。

“但我誰都沒要。”的子微微了一下。

“那一箭還痛嗎？”我想起那致命的一箭，我的心依然在發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

“你怎麼下得了手？”的聲音不復冷漠冰冷，如一個難忍痛楚的小孩，充滿委屈。

是呀，當日我怎麼就下得了手？

“濯傲，如果奔你而去的人是丫頭，你是不會下這個毒手的，我與，終是比我重要，即使你不承認，但我知道這是事實。”雖然顯得很平靜，但聲音依然帶著酸。

“夏初晴，我曾經是過的，待，我用了真心，我的事從不瞞，我想什麼，也坦坦告訴，如今待你也是如此。”

“我曾經想著這一輩子有就足矣，若不負我，我不會負，除了，我不會對別的人，因為我就不會讓們靠近我。”

“當初你嫁我，為我的皇后，不是我所愿，對不懷好意靠近我的人，我從來不會留。我待你與旁的人不同，并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皇后，而是你是真正關心夏初晴，傷，你的張不亞于我，你護之心，如我曾經護那般。”

“你的容不輸于夏初晴，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很的，但那時我心里只有夏初晴，自是沒有你，我也不允許自己心里有你，我想一心一意待我，我自是要一心一意待，若不是那天醉酒，中了你手下的迷香，我不會你的。”

我對一腔意盡付，明知瞞我，明知騙我，但還是一次次地原諒，一次次拼盡全力去救，護周全。

為不惜與那人決裂，即使城破國亡，想的都是安危，想會不會害怕，誰知是因為，我才兵敗如山倒，國破家亡。一次次的瞞，一次次的背叛與傷害，如一盆盆冰水倒了下來，再烈的火，也被澆滅了。

掉下山崖那一瞬間，我是心如死灰的，是你，一直陪著我。陪我度過了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日子，明明自己遍鱗傷，卻將所有傷藥撒我上，明明是連敖的師妹，無論留在濯國，還是回你母后那，你都可以一世榮華，偏偏心疼我孤單跟著跳了下來，連命都不要了，你傻不傻？

這些年勾引我的子，手段比你高明得多了，我都能心如止水，即使與夏初晴同床共寢，我亦能控制自己。但偏偏被你在山崖底的拙劣的勾引手段撥得恨不得將你碎吞了。

你離開那天晚上，你親了翼宇，你不知道，我氣瘋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自己為什麼當日如此狠絕將你殺，也許恰恰是因為那天奔我而來的人是你。”

“我一想到你站在連敖的邊，我就瘋了，妒忌，絕、悲涼，然后失控。”

“我不知道怎樣說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想告訴你：對你我不是退而求其次，若不是我真心喜歡的子，我是不會要的，在山崖底下那段日子，其實我已經把你當了我的妻子，只是當時并不自知。”

“如今你不提起夏初晴，我不會想起，我看到與連敖親，心很平靜，不妒忌，不難，我徹底放下了。但你離開后，我覺得心被剜了一塊，心里空的，知道你嫁楓，我難得呼吸都困難了，就算冷佚陪著你，我亦是妒忌的。”

“如今我腦子想的人都是你，想親的人是你，想抱著上床，狠狠疼欺負一番的人也是你。”

“是嗎？我母后說男人滿謊言，不足信。”雖然是這樣說，但的眸子在瞬刻變得彩奪目，臉紅如霞。

“小睡，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定定地看著，的目有點躲閃，不敢看我。

“今天中午沒有吃東西，壞了，我先去吃點東西。”迅速從床上跳下來，然后奪門而出，似乎遇到什麼恐怖的龐然大一般。

究竟在想什麼？看的樣子似乎已經不記恨我那一箭，似乎也已經不再抗拒我，否則在我睡的時候，就不會如此溫地我的臉頰，頭痛心，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將哄回去。

出去的時候，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而冷佚站在一旁，目鎖住，似笑非笑，明知是我的人，還那麼肆無忌憚地盯著？

看見我過來，冷佚朝我走來。

“剛剛才吃了一頓，但從你的房里出來又變得鬼投胎一般，你也別太狠。”他的聲音未小，我倒沒什麼，卻臉紅耳赤，滿臉惱怒。

“冷佚——”將碗重重放下，又又怒，那嘟起的櫻桃小實在是人，這時的已經沒有當日的帝王之氣，相反多了小子的態，我忍不住笑了。

“我只不過是出于道義，提醒一下他而已，他了傷就應該悠著來，免得到時死在床上，要我挖一個坑埋了他。”冷佚笑容甜甜，但聲音卻惡毒無比，真是表里不一的典范，如果我做鬼，一定拉上他。

丫鬟剛替我端上碗筷，就撤退了，居然一刻鐘都不愿意與我呆著，著實讓人懊喪，我匆匆忙忙地了幾口飯就去追，但卻已經看不見。

不會吃飽就睡吧？我跑回寢室，哪有的影？明知我的腳有傷，卻到跑，不是心要害我嗎？這樣走來走去，這什麼時候才能行自如？

找到的時候，正一個人坐在后院的大石上，看著天上的明月發呆，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整個人顯得優雅而慵懶，嫵而又出塵。

“小睡——”我從后背將抱著，的猛地了一下，但卻沒有拒絕，但的眸子卻是充滿掙扎而矛盾。

今晚的風有點大，吹得的發有點。

“我說過三個月之后，我們是陌生人，相逢應不識，因為是你先舍棄了我。”

“我說過我絕不留一個寧愿歌姬、舞姬，都不我一下的男人。”的聲音帶著憤懣委屈。

“我說過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我絕對不原諒一個將我置之死地的男人，即使你跪在地上求我。”

“我說過以后你就是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流一滴眼淚，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但我——”的呼吸漸漸急促，眸子的矛盾掙扎更甚，兩人的氣息纏，在我的鼻尖縈繞，我的手又了，是著我的。

“我曾經說過你走了就走了，但看不到你，我惆悵萬分，晚晚想著你。”我輕輕將的發理順。

“我說過你嫁了就嫁了，我終于擺了你，但我還是放下尊嚴跑去找你，想接你回家，即使被你恥笑也好。”

“我曾說過我這輩子絕對不會上你，除非我是傻子，但如今我向你承認，我就是天下最傻的那個男人，我上你了。”說到最后一句話，我的聲音已經很小，的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抑制不住。

“小睡，連敖孩子都兩個了，我也要一個。”

我笑著說，說完我將攔腰抱起往寢室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