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你就信。允霽,你在我心里。如果你不相信,”沈聆妤彎眸,“你既然履諾回來繼續我們一生的婚契,便有一生的時間來讓你相信。”
謝觀著沈聆妤,心里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溫暖。
正如十年牢獄生活后被接回謝家那一日,他不再孤零零。他再一次被溫暖、被拯救。
他眸微轉,再開口時聲音里已噙了一笑意,他問:“你知道我有很多缺點,那我有沒有優點?”
沈聆妤也破涕為笑,放下謝觀的手,拉著手指頭,認真道:“除了男關系簡單、位高權重、武力高、長得天下第一俊、腦子還湊合以外,再沒有優點啦!”
謝觀已不僅僅是聲線里噙著笑,他直接低低地笑出來。兩個人相而笑,笑著笑著,謝觀吻上沈聆妤,兩個人躺在屬于他們的婚床上。
到濃時,沈聆妤輕推謝觀,遲疑道:“算了吧?你這……還斷著一條胳膊呢。”
謝觀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皺眉。斷一條胳膊不算什麼,可他確實沒打算在今日和沈聆妤做浪漫的事。
他說:“十九日之后,咱們把欠了三年的房補上。”
十九日之后?
沈聆妤了一眼謝觀的手臂。難道十九日之后,他斷了的手骨就能養好?
謝觀卻瞬間冷了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盯著。
沈聆妤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終于恍然大悟。微笑著輕輕點頭,聲說好。
——十九日后是八月初二,是他們親的日子。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謝觀都很忙,朝政堆積太久,太多事要理。謝觀還是會拉著沈聆妤去上早朝。
他閑閑支著下,私下對沈聆妤說:“看著那些老頭就心煩,你在我邊我才有耐心聽他們那些廢話。”
沈聆妤用手指頭輕輕點他的鼻梁,嗔聲:“兇些可以,但是不能當昏君。要是惹了眾怒,被人趕下皇位可就不好了!”
謝觀嗤之以鼻。這帝位,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了,否則誰也休想覬覦。
朝臣對于皇后娘娘跟著上早朝這件事,始終不滿。不過謝觀故意黑臉了幾回,喊打喊殺,然后讓沈聆妤開口求,他再高抬貴手。那些不贊同皇后娘娘跟著上朝的大臣,都過沈聆妤的“救命之恩”,如此,再也沒人敢多了。
今日是天氣熱,沈聆妤自己不想起,才是謝觀一個人上朝。沈聆妤正在乾霄宮吃冰降暑,小靴子進來稟告:“娘娘,青葳宮那邊決定今日催生了。”
沈聆妤趕忙放下手里的小食,去往青葳宮。
謝云和丹娘現在住在青葳宮。太醫院的太醫們日夜守在那里,給丹娘續命安胎。
乾霄宮里的靈堂已經撤走,謝家人的牌位陸續搬回謝府。安頓好之后,謝云才會搬回謝府。
對于丹娘寧肯自盡也不愿意制于人的行為,沈聆妤有些佩服。再者,丹娘肚子里懷著謝家的骨,是謝家風雨之后降生的新生命,更是在意得很。
自回宮這半個月,丹娘一直靠藥續命保胎,如今腹中胎兒七個月出頭了,勉強到了可以催生的月份。太醫們決定今日催生,將孩子生下來,再用重藥全力醫治丹娘。
生產這件事,本就是九死一生。何況丹娘狀況差這個樣子,今日催生,一個不慎,恐就是一尸兩命。
謝云很不愿意冒險,可丹娘清醒時,強烈要求如此。握著謝云的手,虛弱又堅定地說,不了這樣半死不活臥床的日子,是死是活,都想要個痛快。
謝云了解,知必是厭煩頂了,勸說無用,才勉強同意這麼早開始催生。
沈聆妤到時,太醫剛給丹娘服下藥。謝云臉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他守在床邊,目一寸不移地盯著丹娘,連沈聆妤過來也不知道。
沈聆妤沒有打擾,向太醫詳細詢問了況,看不得生產的可怖,便到外間等候。
幾乎折騰了一整日,日西沉時,沈聆妤聽見了嬰兒的哭聲。懸了一日的心,放下一半。
宮婢過來稟告:“是個小郎君,太醫說況尚好。”
“丹娘呢?”沈聆妤問。
宮婢說:“太醫正圍著止,說是還要再觀察一陣子……”
沈聆妤點點頭。幫不上什麼忙,起回去,回凌霄宮的路上,沈聆妤遙著籠罩著遠山的暮靄。
落日西沉,夜晚降臨之后,會有新的朝,一片生機。
沈聆妤的角染上欣的笑。
回到乾霄宮時,謝觀已經回來了,正懶散坐在椅上看折子。他是真不愿意看這些折子,可若他不看,沈聆妤就要看。
“如何?”謝觀問。
沈聆妤走過去,主偎在謝觀的臂膀,聲:“是個小郎君,太醫說還好。丹娘還需要再調養治療。”
謝觀將手中的折子合上,往前的書案上一扔,道:“走吧。”
沈聆妤疑問:“去哪兒?”
謝觀了稍微有了些的臉蛋,咬牙道:“八月初二了!”
沈聆妤恍然。
沈聆妤要去換出宮的裳,謝觀支著下,看著。沈聆妤很快換好,見謝觀還坐在椅上沒,走過去,立在他前,道:“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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