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沈傾雲說愣住了。
怎麽忘了這一茬呢。
往日裏,為了裝出吃素禮佛的高尚樣子,每當韓氏和沈傾雲來延鬆堂用餐的時候,都下令減了菜品。
韓氏對人大方,對更是沒的說,珍稀補品,日常開銷,幾乎不會特別過問,也就直接導致了老夫人和沈思思過得越來越滋潤。
如今沈傾雲擺到明麵上來了,有那個臉說,就是要頓頓山珍海味不重樣嗎?
沈思思看到老夫人敗下陣來,泣著說:“妹妹,那我邊的大丫鬟紫鵑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也是因為吃得多被發賣了?”
“吃得確實不,頂得了我邊兩個丫鬟的飯菜量呢。”沈傾雲一臉認識的說,看著沈思思被的話噎住,忍下笑隨即又道:“我當然不至於因為一個丫鬟吃的多發賣。”
“姐姐,你可知那紫鵑是這個月就打碎了多東西,一整套的青花瓷茶壺茶杯、一整套的紫砂壺茶壺茶杯,還有那兩個花瓶、人瓶、兩個大的白瓷花瓶,並一些碗碟,算起來可是整整五百四十一兩白銀,將發賣個五次都不夠賠的!”
“這......紫鵑做事是有些不小心,笨手笨腳的,我以後會多加管教,可是打小就服侍我,自然不一般,我也習慣了,妹妹可否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這次呢?”
“姐姐你就是太心了,妹妹才要幫你置下人。”沈傾雲一臉的義憤填膺:“這能不小心嗎?這分明是惡奴欺主!姐姐,不要怪我說話直,手下的丫鬟,該敲打的敲打,該發賣的發賣,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一味的縱容,隻會讓他們爬到主子的頭上去!”
說完,沈傾雲還一臉求教地看向老夫人:“祖母,我說得可對?”
老夫人點點頭:“思思,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丫鬟確實不行,近日為你換個新的大丫鬟。”
一個月就砸了五百兩白銀,在老夫人看來,不如給多買塊玉,這樣的丫鬟就該打死了以儆效尤。
沈思思的臉都氣得扭曲了。
明麵上是說心心善,可是實際上呢,就是說下不嚴,才會讓邊的丫鬟如此膽大包天。
可是,兩個大丫鬟,之前因為沈傾雲,韓氏已經發賣了一個,現在,沈傾雲自己又發賣了另一個,隻剩下被塞過來的紅玉,還存著未來跟爭寵的心,這讓以後連個心腹都沒有了!
沈傾雲也太欺負人了!
“妹妹,我......”
“思思姐,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與那紫鵑深厚,已經打點了人牙子,會把紫鵑歸置個好去,不會苦的,也算全了你們主仆之。至於這惡人,就由我來當。”
看著沈傾雲那一臉為自己著想的模樣,沈思思咬著牙,從牙中出聲音:“那真是要謝謝妹妹了。”
“嘿嘿,不謝,不謝!”
......
就這樣,老夫人和沈思思可算是過上了水深火熱一般的生活,但是卻有苦說不出。
其實沈傾雲定的飯食標準並不低,京都裏許多家或許還不如國公府吃得細,但是奢靡生活過慣了,此刻不過恢複正常,兩個人還是不了。
沈之峰也後知後覺察覺出不對勁了。
往日裏,他書房用的筆墨紙硯,無一不是名貴之,吃的餐食也都是琳瑯滿目,每月他還要購進不詩詞書籍,以彰顯學問,現在卻是限。
找來管事一問,管事哆哆嗦嗦地看著沈之峰黑沉的麵容,遲疑半晌才小聲說:“二小姐梳理了國公府的進賬,因為莊子鋪子的收還有......還有國公爺...的俸祿,不太夠花銷,因此減了府中的用度。”
沈之峰聞言,怒火中燒,當即踢壞了旁邊的桌子:“好個沈傾雲!”
這是什麽意思,嫌棄他的俸祿太了嗎?
“國公爺,國公爺,二小姐說每房每月的擺飾添換不能超過三件。”管事看了看踢壞的桌腳,忍不住提醒,剛說完,不敢再看沈之峰駭人的眼神,怕下一個被踢死就是他。
沈之峰瞪大了眼睛,又想砸了書桌上的硯臺,但高高舉起的手還是不爭氣地放下來。
這硯臺是韓氏嫁妝裏上好的端硯,若是壞了,沈傾雲肯定不會補上一個更好的。
他舍不得。
“滾下去!滾!”沈之峰無能狂怒地喊!
“是、是。”管事卻是如釋重負,趕溜了。
管事一走,沈之峰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裏疾步走來走去,額角都氣出了汗。想要砸屋子裏的東西又礙手礙腳,最後隻是掀翻了一盆花,就去延鬆堂找老夫人商量去了。
他是一家之主,卻在自己的府中過得如此憋屈,這也太過分了!
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
於是沈之峰和老夫人,連帶著沈思思,三人在延鬆堂私琢磨了半晌,決定讓沈傾雲好好栽個跟頭!
.......
將要被算計的沈傾雲這幾日倒自在得很。
半躺在人榻上,一邊計算著賬目,一邊吃著切好的蔬果,心好了不。
雖然還需要嫁妝的補,可是方方麵麵一減下來,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倚翠在一旁為沈傾雲輕搖著扇子,看著小姐,覺得小姐真是越來越了。眉若細柳彎彎、眸似秋水,細白皙,神態慵懶卻又高貴,直瞧得人眼睛都要移不開了。
隻是,不懂,小姐如此與其他主子對著幹,又是何必呢?
如果知道的想法,沈傾雲大概會苦笑吧。
和娘親就是待宰的羊,再乖巧順又能怎麽辦,隻會被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國公府利用幹淨。
前世的經曆早已告訴,聽話沒用,讓別人聽的話才有用!
但這寂靜卻被跑進來的珍珠打破了。
氣籲籲,頭上的一頭發都了下來,滿臉的氣憤:“小姐,不好了,外麵胡傳了些流言,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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