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淵第二次踏足的生活空間。

床品換過了，這一回是油白的素。

孟弗淵洗漱過後，出來時不見陳清霧的人影，正準備走出去看看，陳清霧越過那堵牆過來了，手裡拿著水杯和手機充電。

陳清霧放下水杯，將充電在這一側床頭櫃旁的座之上。

床上放了本雜志，孟弗淵在床沿坐下，隨手翻了翻。

陳清霧直起，看他一眼，“還有什麼需要的嗎？睡我這裡沒有合適你穿的。”

“不用。”

孟弗淵突然想起什麼，闔了雜志，往床頭櫃上一放。

起去取方才進門時掛在帽架上的大，從中掏出一封紅包，遞給陳清霧。

“爺爺給你的。”

“這麼多……”陳清霧掂了掂，笑說，“好像要比往年多一些。”

“意義不同。”

陳清霧暫且將紅包放在床頭櫃上，說：“早點休息？”

孟弗淵“嗯”了一聲，卻是牽過陳清霧的手腕，後退坐在床沿上，讓在自己膝頭坐下，手掌按在背後，合懷中。

上一回的記憶歷歷在目。

那時就在此，幾乎同樣的位置。

“清霧……”他喚的聲音無端地輕了幾分。

陳清霧知曉他在想什麼，沒有出聲地低下頭去。

兩人在幽淡的淺黃燈裡對視，陳清霧閉眼，主吻住他。

一切都靜謐而綿長。

片刻，陳清霧手掌按住孟弗淵肩膀，往後一推。他仰倒，而陳清霧跪於床沿上，再度俯來吻。

長發垂落，擋住線。

鼻息之間，全是發的氣息，像雨後花朵的幽微香氣。

在愈演愈烈之前，孟弗淵停止了這個吻。這裡沒有準備安全用品。

陳清霧也識時務地到此為止，因為繼續下去對兩人都是煎熬。

孟弗淵將就合著襯而睡。

燈關上之後，郊區的夜晚似乎更寂靜些，一片黑暗裡簡直有些森然的意思。

“你一個人晚上不怕？”

“還好。跟趙櫻扉看了很多恐怖片，有點敏了。”

“原來你的膽子是這麼練出來的。”

“……你在影什麼？”

“沒有。”孟弗淵輕笑一聲。

這大抵是在一起之後，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卻沒有做-。

新鮮的驗。

枕著他的手臂，嗅聞他上洗沐用品的氣息，玩猜他是住的哪一家酒店的無聊遊戲。

在暖氣充裕的公寓時還不覺得，但原來他的溫要比高出這麼多，被他抱在懷裡，一點也不覺得被子外的空氣有多寒冷。

原定的早睡計劃，眼看著就要落空。

陳清霧說：“睡覺？你明天要起好早。”

孟弗淵點了點頭，在一片黑暗中低頭去找的。

這吻結束的同時，孟弗淵低聲開口：“清霧。”

“嗯？”

“你這兒太冷了，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吧。”

陳清霧在黑暗裡揚了揚角，卻說：“不去。”

“怎麼？”

“太遠了。”

“我負責接送。”

“還是太遠了，每天睡好久呢。”

“那沒辦法了。”孟弗淵略作思索，“等我回來，我們去看房。”

“……啊？”

“你自己挑你能接的地理位置。”

“……要結婚的人才會一起買房呢。”

孟弗淵默了數秒，“那就結婚吧。”

空氣一陣靜默。

孟弗淵立即說道：“開玩笑的。是不是嚇到你了？”

“原來是開玩笑啊。害我還期待了一下。”

孟弗淵卻是微詫，“……我們剛在一起。”

“可是我們認識二十六年了。”

孟弗淵一時不知該不該問，是不是認真的。

陳清霧忽然說：“你是不是戶口轉到東城了？”

“嗯。”

“我上次去辦了國簽證。”

話題跳得沒頭沒尾，孟弗淵反應了一下，“然後？”

“簽證需要用到戶口本，你知道吧。”

“……嗯。”

“我家的戶口本，還在我這兒。”

又是一陣沉默。

“清霧，你這樣說，我可要當真了。”

“為什麼不能當真？”

“我希你不是一時心來。不是說我不願意，請你相信，我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但是……”

“我從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就不是只打算跟你隨便談場就結束。我不會隨意辜負一個喜歡我六年之久的人。”陳清霧頓了頓，“不過嘛，閃婚這個確實有點太超過了，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孟弗淵手臂摟得更，“……抱歉。”

“嗯？”陳清霧有些沒有理解他道歉的點。

“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決心。”

“你不是低估我，你是常常低估你自己。”

陳清霧笑了一聲，又說：“你好像有點沒安全。”

孟弗淵沒有作聲。

“看來果然還是應該閃婚。”陳清霧煞有介事，“而且，閃婚不是霸道總裁的標配嗎？”

“……認真的？”

“……開玩笑的。”

“晚了。明天就跟我去民政局。”

“現在要預約的，臨時去結不了，你不知道吧。”

“原來你對登記結婚的流程這麼悉？”

好酸的語氣。

陳清霧笑起來，“那這樣，我先口頭給你一個名分好不好。老……”

孟弗淵預判了要喊出的稱呼，提前一把捂住。

挨著耳朵的聲音很是低沉，“你是真心想早睡？”

陳清霧眨眨眼，點頭。

“那就別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早安~

200個小紅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