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顧慈又一次蹭了江祁雲的順風車。

隻不過這次是宋嶼開車，他們兩人坐在後排，誰也沒說話。

顧慈盡量減與他的接，最好連視線流也不要有。

把視線轉向窗外，不看他。

時間還算寬裕，早高峰的車流一如既往堵了起來。

前方紅燈轉綠，車子往前開。

顧慈的視線忽然瞥見了人行道上的異，立馬轉頭去，卻見人行道上躺著一個人，周圍的人群四散開來。

“停車，快停車！”

宋嶼下意識降了速度，但沒踩剎車。

“快點啊，那邊有人倒了。”顧慈著急的喊道。

直到江祁雲抬起眸子，淡聲道：“前麵停車。”

宋嶼這才找了個地方靠邊停車。

顧慈下車後是跑過去的，從人群中進去，地上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子，周圍站了不人，卻沒有人敢上前。

立刻蹲下檢查子的況，麵發紫，渾不停搐，意識模糊，已經沒有脈搏了，應該是急心梗。

顧慈立即跪下來對人實施心肺複蘇。

抬頭看向圍觀人群。

“麻煩幫忙打一下120。”

有人回應：“打了打了，剛打過了。”

顧慈盯著人的狀態，手下的作一刻沒有鬆懈。

兩分鍾，三分鍾，人依舊沒有反應。

顧慈張的後背出了汗。

五分鍾後，人膛有了起伏，終於慢慢恢複了意識。

顧慈鬆了一口氣。

此時一輛大車急在路邊停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

“陸主任，快過來看一下……”

顧慈一抬頭就見一群穿著迷彩服的人快步走來，為首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在邊蹲下。

“小姑娘，你歇一下我來吧。”

也許是這服，男人的聲音也帶著莫名的力量，往後退開，甩了甩自己麻木的手腕。

十來分鍾後，120救護車到達現場，及時將子送去醫院。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那輛大車上的橫幅是解放軍第XX醫院專家團。

周圍的人直歎這人命真好，發了病倒地了還能遇上一群軍醫，這大概就是命不該絕吧。

隨著救護車的離去，四下裏圍觀的人群也散開來。

穿迷彩服的男人走回顧慈邊，男人的麵容俊逸儒雅溫和，眼底有讚許之。

“學臨床的？”

“對。”顧慈點頭。

此時，江祁雲緩步走到側，看向穿著迷彩服的男人。

“陸叔。”

“祁雲？”陸聿為麵上出驚訝，沒想到在這會看到認識的人。

顧慈也驚訝，他們認識？

不過能讓江祁雲恭恭敬敬打招呼的人，應該來頭不小。

陸聿為轉頭看顧慈，有些了然笑問道：“這是你朋友？”

還不及江祁雲出聲，顧慈搶著解釋：“不不不，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陸聿為笑了笑，“好，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

也許是否認的太快，本來沒什麽也變得有些什麽了。

頗有些蓋彌彰的味道。

江祁雲漫不經心看著，眼尾很輕微地勾起一弧度，稍縱即逝。

……

伴隨著這個小曲的結束，顧慈卡著遲到線到了醫院。

剛剛得知江祁雲要出差幾天，最近這幾天應該是看不到他了，非常好。

臨近傍晚下班時分。

同事湊到後，小聲地指著手機屏幕上說：“小慈姐，這是不是你啊？”

顧慈看著某件熱搜詞條——

【一子突發心梗倒地，幸遇一車醫學專家相救】

點開始一段視頻，視頻一開始是跪在地上做心肺複蘇，接著是從大車上下來的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最後是120急救車離去，視頻裏並沒有給的臉打馬賽克。

“是你吧？”同事小妹妹追問。

顧慈點了點頭，“就今天早上的事，沒想到被人拍了。”

“你看這些新聞，也就是博眼球，一開始救人的是你，非取個標題說是遇到一車專家，現在評論裏都在調侃說這人運氣好，說這可都是專家號。”

顧慈倒是覺得沒什麽，本來當時衝下去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

“流量嘛，醫學生街頭救人比起一群專家街頭救人，哪個更吸引人？”

“也是。”

顧慈用自己的手機打開件，點開那詞條，沒想到熱度又上升了點。

視頻被各大新聞營銷號轉載，不僅僅是在這一個平臺，其他視頻件上也開始有了討論量。

有的視頻知道打個碼，有的就直接原視頻搬運，什麽理也沒有。

往下翻著評論，看到了幾條特別的。

【你們看這個小姐姐，上的那輛車得三四百個吧？】

【這年頭沒點錢是真的不敢在街頭救人，要不是那輛幾百萬的車，也沒這底氣，要是被反訛了怎麽辦？】

【果然是沒錢別學醫，三年之後又三年，熬到什麽時候去，同齡人都存款多了，醫學狗還在免費打雜。】

一條高讚評論被頂上了前排——

【歪個樓，這個小姐姐長得好漂亮，小姐姐的男朋友長得好帥！這高，這長相，這氣質，簡直是小說男主吧！】

顧慈皺著眉，把視頻拉到最後，畫麵裏甚至清晰地拍到了江祁雲的臉。

雖然他出現的畫麵時間很短，可就被人瘋狂的截圖轉發了。

評論導向開始從標題的事件轉而討論神多金帥哥的份。

這類事件就算是上了熱搜也會很快降下熱度，但一旦加上這樣的話題，就是新的噱頭。

顧慈的微信好友裏也有人看到了視頻給發消息求證，一時間好多個消息框彈出來。

來不及回消息，走出辦公室給江祁雲打電話。

顧慈心裏著急，可該死的江祁雲每次都不會第一時間接的電話。

一邊踱著步子，一邊堅持不懈給他打電話。

終於打到第六遍時，江祁雲終於接電話了。

“有事？”

男人的嗓音是一貫的冷淡平漠。

“江爺，你能不能稍微看看手機，我肯定是有事才找你啊。”

誰沒事找他，吃飽了撐得嗎？

“我發你微信上了，你看吧，我們早上路邊救人被人拍了發到了網上，視頻裏拍到你的臉了。”

“拍到我怎麽了？”

男人的聲線很淡定，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拜托，現在話題度都在討論你了，在猜你的份。”

“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討論一陣沒結果，熱度自然就沒了。”

好吧，果然他們兩的腦回路是不一樣的。

“你怎麽能這麽不在意你的私權名譽權肖像權？”顧慈了眉心。

江祁雲點開應用件，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實時熱度很高的詞條，他點進去翻了翻。

從評論裏他大概知道了原因。

他淡聲道：“我看是你在意。”

冷不丁聽他這麽說，顧慈心虛了。

對啊，就是在意啊。

換了個思路，緩緩道：“江先生，這盛州市慕你的人那麽多，要讓們看到了這個視頻，不得把我個底朝天……”

網絡的力量多可怕，流量可是柄雙刃劍。

萬一被人人出來了，這可怎麽辦？

江祁雲也沒回，單方麵掛了電話。

顧慈看著通話結束的頁麵，心裏依舊忐忑，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回到辦公室，時不時地就刷一刷手機，驚人的發現詞條的熱度已經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往下降。

半個小時後，詞條沒了。

再一個小時後，視頻也開始被屏蔽。

但凡是臉的視頻都被刪除的幹幹淨淨，隻有打了馬賽克的視頻還能存在。

最後，話題回到了最初的正常討論，沒了噱頭的加持，漸漸地無人問津。

顧慈驚訝於江祁雲的速度。

這或許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吧。

退出件頁麵，這才舒了一口氣。

此時微信頁麵又跳出了對話框，接著便是消息轟炸，一條接一條。

「你和江祁雲在一起了？？？？？」

「可以啊你！江懷謙這個狗東西就是狼心狗肺瞎了眼，他就是現代陳世，你和江祁雲在一起，能把他氣死吧！」

「可是小慈，江祁雲家的門檻可不是好進的，江祁雲這個人也不是個善茬，你這格怎麽吃得住他呀……」

「哎呀，他和蕭景庭還是認識好多年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啊，你可得小心。」

看著這一條條的消息，顧慈頭都大了。

隻得回消息：「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還能是怎樣？這個人是江祁雲吧，是江懷謙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江家大爺江祁雲吧？」

顧慈：「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

「說不清楚你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

顧慈這最近發生的事又又離譜，自己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因為江祁雲的出現，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移開了話題：「甯甯，你什麽時候回來？」

聊天頁麵上沉默了許久。

「再說吧。」

顧慈看著這三個字，歎息了一聲。

這個閨躲的前夫躲到背井離鄉的地步，之一字最傷人，這個東西，就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