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月,房子就裝修完畢。
今年過來,裝修完已經一年多了,正是住進來的好時機。
初一不無得意地揚起下:“我的眼,不容置疑。”
“嘚瑟!”江續哧笑一聲。
晚上兩個人拿著啤酒在客廳并排坐在地毯上喝。
電視屏幕上放著時下最火的韓劇,燈溶溶,房間里有微醺酒味。
喝著喝著,江續笑了起來:“要是被老爺子知道,我這樣帶你喝酒,老爺子可不得揍死我。”
初一小小地啄了口,拿起茶幾上的炸啃,邊啃邊說:“我就喝一點兒而已,又不會喝醉。而且,你還怕姥爺揍你嗎?”
“……”
江續抓了抓頭發,默默地吐了幾個字出來:“有什麼好怕的,老爺子心里有數的,也不會往死里打我。”
停頓一會兒,江續又說,“可事關他最疼的外孫,這又說不好了。”
初一朝他翻了個白眼。
江續每次看翻白眼,那種克制又帶了幾分高傲的模樣,實在是讓他忍不住想笑,“你怎麼翻白眼都能翻出一優越來?”
初一:“有嗎?”
“有。”江續說,“就很搞笑。”
初一:“……哦。”
江續提議:“要不去德云社吧,我覺得你適合的。”
初一拿骨頭往他上砸:“你去死。”
江續輕松地躲過,他哈哈大笑,手從面前的盒子里拿了塊塊出來,兩個人安靜又沉默地吃著炸。
韓劇一集結束,漫長的片尾曲響起,音樂聲緩緩流淌,帶來濃厚的悲傷。
似乎是覺得這時最適合說這句話的時機,江續說:“過的還好嗎?”
初一神平平:“好的。”
“真好?”
“都好的,上次月考,我是年級第一,為了慶祝,我去吃了頓韓國烤,買了兩個包,哦對了,都刷的你的卡,你應該收到短信提醒了吧?”
提到這個,江續咬牙切齒:“你可真是我親妹,一天花了我五萬塊錢。”
初一甜甜地笑:“哥哥你最好啦!”
“……”江續全上下都寫著抗拒,“你別這麼對我笑,我害怕。”
初一繼續笑著:“嗯?怎麼了?這樣不好嗎?哥哥。”
江續干道:“你每次這樣笑,我都害怕,你能正常一點嗎?五萬塊錢而已,你要是開心,五十萬……我現在也沒五十萬能給你揮霍……”
初一樂了。
笑了會兒,初一擔憂地看著他,“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什麼麻煩?錢嗎?”
“……嗯。”遲疑著點頭。
江續說還行吧,“反正我自己能吃,就不會讓你喝湯,實在不行,我找老爺子拿唄,老爺子不給我,總不可能不給你吧,對吧?”
初一:“……”
皺眉:“你利用我,小人!”
“我們的兄妹就是這樣的,你不會現在才發現吧?”江續出一臉驚訝模樣來。
初一:“……哦。”
·
江續在錦市待了兩天就走了。
離開之后,初一的日子還是照常。
每天上學,放學,無聊的時候會一個人坐著公,隨便哪一輛,坐到終點,再坐回來。也會去逛街,買包買服。和同齡人似乎沒差,但是逛街遇到同班同學,原本想和那人打招呼,只不過那人看到剛從奢侈品店出來,手上拎著印著c家logo的包,眼神陡然變了。
后來回到學校,覺到,班里的人看的眼也變了。
有人和示好,也有人主找聊天吃飯。
初一心里直泛冷笑,做不到笑臉相迎,全都冷淡又疏離地拒絕。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換來同學們的一句:“也不知道傲個什麼勁兒,不就仗著有點兒臭錢麼,每天擺著個臭臉。”
初一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緒。
nb s 只是覺得,任何的開始,都應該是純粹的,而不應該是帶有目的的。如果是一來學校,就有人主關懷,約哪怕是約一起上個廁所,都會把那人當朋友。
可惜或許是總是冷臉,不笑,所以大家都覺得難接近,也不想接近了吧。
但為什麼偏偏是那天之后呢?
這樣的靠近讓非常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那就拒絕。
別做讓自己難的事,人這一輩子,就一次,即便在旁人眼里,你是個異類,也無所謂了,你又不是為他們活的?你是為自己活的。
·
另一邊,南城。
季甫到江宅見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之前是總司令,現在剩下的兩個孩子,一個也在部隊里掌握實權,另一個則是外部副部長,江家在軍政兩界,也是有著許多人脈的。季家和江家之所以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這里。
江老爺子對季甫倒是很好,甚至有種愿意用江家所有人脈的覺。
聊完之后,江老爺子不無慨道:“但凡我們老江家有你這樣出的,不,哪怕有你三分之一出的,我都滿足了。”
季甫低頭笑了下:“初一很優秀。”
“到底是個孩兒。”江老爺子在提到最寵的外孫的時候,臉上帶著的笑總是很溫和的,褪去銳氣的老人滿臉平和,“其實初一很適合當個政客,很很穩重,但是我舍不得委屈。孩子是拿來疼的,不是讓去吃苦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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