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時間的剎那停滯。

最終還是沈擎率先回過神來，不自在地將子撤回去，撇開臉沒看，臉頰有些泛紅。

宋毓涵沒比他好過，整個人都是懵的，從半睡半醒到不小心親上沈擎，還沒反應過來結果整個流程就唰得過去了。

抬手抓了抓頭發，想掩飾自己的尷尬，結結問：“你、你喊我干嘛啊？”

沈擎還是沒有看，他輕抿了抿，低聲對道：“你要睡覺的話，我和你換位置。”

宋毓涵又懵了。

腦子這會兒仿佛宕機，沒頭沒腦地問：“為什麼？”

沈擎蹙眉掃一眼，像是不明白為什麼問這種沒智商的問題。

宋毓涵這才反應過來，敢這哥是不想讓被班主任逮住睡覺呢？

里面的位置是夢寐以求的，宋毓涵登時拋開剛才的尷尬，特興地連連說好，如愿以償睡到了沈擎的桌子。

這是個讓人很有安全的位置。

對于宋毓涵來說，旁邊還坐著一個讓很有安全的男孩。

將臉埋進臂彎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微微上揚的角。

那是竇初開的痕跡。

而宋毓涵跟這位高嶺之花的故事，似乎出人意料但也合合理的進行著。

學校里漸漸有了他們兩個人的傳聞，但沒有任何一條是得到證實過的，畢竟兩個當事人本不置可否。

在高三下學期的某日晚自習，外面下起了雪。

這年的冬天特別冷，同學們在學習上都爭分奪秒。到課下休息的時間，宋毓涵抬起酸痛的脖子，看到窗外后，不由小聲說：“下雪了。”

沈擎聽到的話，朝外面看過去，本想說什麼，但門口卻傳來老師的談話聲。

雖然還沒有開始上自習，但是有老師在外面站著，自然沒有學生敢輕舉妄，都識趣地趴桌子上寫卷子。

果然，半分鐘后，班主任便走進了教室，開始例行巡邏。

看到宋毓涵沒睡覺，他還停在旁邊驚訝了會兒，沈擎在此時抬起手，將卷子給班主任。

他說：“卷子我做完了，周老師喊我和課代表去辦公室整理錯題，可以去嗎？”

宋毓涵聞言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就是那個課代表，忙不迭把自己已經做完的卷子也了上去，睜眼說瞎話道：“對的，周老師剛還催我們呢。”

班主任對這兩位優等生的話沒有毫質疑，直接放他們離開，問都沒多問，還跟班里的學生說讓他們好好學習這兩位，都提前卷去學習別的學科了。

宋毓涵在教室外面聽見這話，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跟沈擎從教學樓后方的樓梯走下去，來到后院稍微空曠些的位置，那時大雪已經在草木上覆蓋了淺薄的一層。

雪下得很大，后的教學樓燈火通明，而他們二人在這片小小的空間，線不算亮堂，但是也并不晦暗。

一切都恰到好。

宋毓涵用手掃了下草叢上的積雪，對邊沈擎道：“這是不是你第一次曠課啊。”

“卷子已經做完了。”沈擎認真地將問題丟回來，“既然已經完任務，這也算曠課嗎？”

宋毓涵噗嗤笑出聲來，“還說什麼周老師，你這人說謊都跟真事似的。”

沈擎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二人安安靜靜地看了會兒雪，誰都沒說話。

“欸。”宋毓涵突然出聲，“沈擎。”

他嗯了聲，“怎麼了？”

宋毓涵低著頭，玩兒雪，漫不經心道：“有人說我們早。”

沈擎聞言看向，臉上緒似乎變了變。

宋毓涵張兮兮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回音，又又氣地折了手中的樹杈，沒好氣道：“我可不想玷污你名聲，你趕跟人解釋清楚！”

沈擎被這惱怒的模樣給逗笑了，他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本來也沒有早。”

宋毓涵微微瞠目。

緩了會兒，正想酸地頂回去，就聽年淡聲道：“等高考完，就不是早了。”

宋毓涵眨了眨眼睛。

那一瞬間的覺，該如何描述呢？

像是煙花綻放，并且是永不凋謝的那種，長長久久的留在心底，永遠熠熠生輝。

宋毓涵與沈擎最終考了同一所大學，也確認了關系。

他們像最普通的人那樣，度過每天有著彼此的時，為了同一個未來而努力著。兩個曾經都漫無目的的人，此時都有了共同的目標。

但世的差距終究是橫在他們之間的永恒障礙，沈父堅決要求沈擎與宋毓涵斷絕關系，而沈擎也將父親的固執繼承到了十分，他干脆徹底同沈家斬斷聯系，直接撂下話說結婚后有空再帶著宋毓涵回來看他老人家。

沈父被氣得不輕，直接讓人停了沈擎所有銀行卡和支付方式，而沈擎一骨頭豈會輕易屈服，他雖是爺出，但苦卻是能吃的，在外打工照樣能夠正常生活，完全不需要依附沈家。

哪怕后來沈父從中作梗，讓他被所有企業拒絕錄用，他也不曾服過，不曾回過沈家一趟。

宋毓涵在這樣的拉鋸戰中，逐漸有些搖，幾次想要跟沈擎說這件事，但都被他止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