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瑜接過來，“這不是……你媽媽給你的嗎？”

沈歲知點點頭，道：“現在也沒必要戴著了，先放你那吧，等我有空回國，再把它放到它主人墓前。”

蘇桃瑜嘆了口氣，應了聲好，沒再多說什麼。

蘇桃瑜不宜在國外多留，沈歲知連哄帶騙地送去機場，答應經常聯系后，蘇桃瑜這才心不甘不愿地回了國。

沈歲知走出機場，才想起忘了告訴蘇桃瑜不要把自己的行蹤告訴葉彥之，否則晏楚和肯定會知曉，但這個想法未免太過自作多，搖搖頭又放棄了。

滿世界流浪了一年有余，在國春節的那天，沈歲知不聲不響地回了平城一趟。

回國的事誰也沒有告知，因為怕行蹤暴，所以白天沒有出門，等到夜正濃，才離開公寓。

外面雪下得正大。

一年的時間，平城有了不變化，好在道路沒什麼改，沈歲知在路邊攔下車，給司機報了個地址。

在抵達目的地前的幾百米，沈歲知要求停車，按原本價格付給司機，不等對方找錢，便戴上帽子下了車。

司機看著的背影，不由在心中疑，這位顧客實在是位怪人。

沈歲知踏著雪往前走，特意抄近道，就是怕大路上來往車輛的燈照到自己，畢竟只是想來看一眼。

走了不知多久，在街巷拐角停住，抬眼去，剛好能夠看到那幢悉的歐式別墅，里面燈火通明，滿是煙火氣的溫暖。

沈歲知不知道等的人還來沒來，反正也無家可歸，在這兒等著也無妨。

天已經很沉了，雪花窸窸窣窣地降落在服上，抬手撥了撥帽沿，抖落一片冰晶。

百無聊賴地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沈歲知終于聽到有車輛接近的聲音，倏然抬起臉來，朝聲源去——

一輛悉到深深印在腦海中的車。

是那個人日常出行時的首選車輛。

沈歲知眼底登時浮現些許彩，但更怕被對方看到，于是便往里了，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往那邊看。

晏家的仆人早早等候在門口，率先上前站在車前，畢恭畢敬地為車人撐起傘，遮擋這漫天飛雪。

沈歲知看見男人下了車，他似乎沒什麼變化，仍舊是記憶里人前溫和疏離的模樣，而他邁步走進晏家，自始至終沒有朝這邊投來一眼。

那束又消失了。

沈歲知默默手，呵了口氣，心想此行目的已經達，是時候該計劃下一個目的地了。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車輛，沈歲知干脆步行回去，順帶看著街道到張燈結彩，唯獨開張的店鋪寥寥無幾，行人也寥寥無幾。

沈歲知走累了，就坐到街邊長椅上發呆，刷了會兒手機，沒什麼新奇玩意兒，便鎖上屏幕。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前年的春節，那時候還跟宋毓涵吃了水餃，和晏楚和還在一起，一切都該很好。

沈歲知莫名有種想要落淚的沖。

就在此時，聽到旁邊傳來稍顯蒼老的聲：“小姑娘，不回家過年嗎？”

沈歲知掀了下帽子，看到了一位笑容和藹的老婆婆，對方像是剛從附近公園散步回來，用善意的目打量著自己。

沈歲知對笑了笑，坦然答：“我沒有親人。”

“啊，抱歉。”老婆婆歉意道，“這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在外面容易寒，你在這坐著干什麼呢？”

“嗯……我明天清晨的航班，也沒什麼事，就隨便坐坐。”云淡風輕道，“您呢，沒去吃團圓飯？”

“我孩子他們一家在國外。”老婆婆說著，在邊坐下來，“上年紀了，也不想折騰，跟他們視頻完，就想著出來散散步。”

沈歲知說：“能見還是要多見見的。”

老婆婆頷首，目落在手腕上的那串菩提，不由笑問：“小姑娘，你也是佛家人吶？”

沈歲知眨眨眼，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便抬起手來，牽了牽角，“這是別人送我的。”

“菩提這類佛送人，意義重大啊。”老婆婆點點頭，慨道，“那個人一定很你。”

沈歲知倏然頓住。

著手腕上的星月菩提，有純凈的雪花落在上面，像極了當年和他一起看的初雪。

“嗯。”說，“他是個……對我很好的人。”

話剛出口，突然有溫熱的涌出眼眶。

老婆婆被嚇到了，手足無措地安道：“欸，小姑娘你別哭啊，是我說錯話了，怎麼啦？”

沈歲知只是搖頭，用手蓋住眼睛，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哎呦，怎麼突然掉眼淚啊？”老婆婆顯然不知該如何安這個素昧平生的孩子，“沒事，沒事啊。”

沈歲知知道自己這樣太莫名其妙，可真的忍不住。

晏楚和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干凈、純粹，會毫不保留的將所有意與，會試圖把世上所有好都搬到眼前來看。

“他真的……是個對我很好的人，很好很好。”

沈歲知噎著道，嗓音啞得不像話。

他真的特別好。

我特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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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足夠一個人走遍許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