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被晏楚和當面見證掉馬不說，今天還整了這出，這兼職做得實在是一波三折。

“不過學歷沒造假啊，我傳授知識叟無欺。”沈歲知補充道，試圖為自己又臭又爛的名聲挽尊，“你平常心就行，反正沒幾節課了，等你哥給我結算完工錢我就不是家教了。”

晏楚和聞言輕眉骨，語氣有些許無奈意味：“放心，一分不了你的。”

沈歲知贊許地點頭，“對，自己人明算賬。”

晏靈犀腦中瞬間靈乍現，有種豁然開朗撥云見日的覺。

——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有點兒激又有點兒震驚，眼神復雜且欣地打量著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不大確定道：“所以說，你們……真的？”

沈歲知沒弄懂什麼真的假的，以為是說和晏楚和關系不錯，便猶豫著給出回復：“是吧。”

晏靈犀當即振聲道：“嫂子好！”

……

沈歲知：“？？？”

難得有被噎住的時候，主要是不知道怎麼回應，也不知道這小妮子到底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

晏楚和聞言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家妹妹會突然認親，“嫂子”二字著實出乎他意料，他不由半抬起眼來看了晏靈犀一眼。

晏靈犀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老哥是在夸自己上道。

“我昨天看到微博，就覺得你們兩個人關系不一般了。”晏靈犀舒心似的，拍著脯道，“我之前還猜來猜去的，沒想到你們真在一起了，放心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爸媽那邊我替你們打掩護！”

沈歲知尋思被晏靈犀這麼一說，已經不是狗地下，而是地下/了。

“……這倒不用。”沈歲知了太，覺得自己詞窮，便對邊晏楚和道，“算了，你解釋清楚。”

“確實不用。”晏楚和將瓷杯放在桌面，淡聲，“爸媽已經見過了。”

晏靈犀：“！！”

沈歲知：“？”

行，越描越黑，他故意的。

最終，頂著晏靈犀“我都懂我明白不用再解釋了”的目下，沈歲知還是沒能功證明跟晏楚和清清白白。

——可能因為他們之間的確有那麼一點兒不清不白的意味。

-

從晏家出來時，沈歲知整個人都舒了口氣。

掉馬之后戰戰兢兢，但好歹還是有個好，最起碼不用再裝無辜小白花，也不用每天早上穿得又乖又，更不用端著姿態防止自己骨子里的散漫氣息流出來。

自我安般想了會兒，沈歲知才覺得那陣子尷尬消退些許。

看了看時間，決定先打車回家，吃完飯再睡個午覺，下午去南湖療養院看看宋毓涵。

沈歲知吃飯從來都是湊合，隨便給自己煮了碗面條，就拿出手機邊刷消息邊吃飯了。

昨晚的話題在微博上已經幾乎沒什麼熱度，網絡就是這樣，每天都有新的熱點供人議論，因為隔著虛擬的空間，哪怕對方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毫無責任的評價也能堆積如山。

人總是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去看待他人，尤其某些抱著鍵盤義正辭嚴的人。但言行一致向來是件很困難的事，人能說出多鮮的話，就能干出多下作的事。

可是隔著網絡，誰又清楚誰。

沈歲知把未讀私信清空，指桑罵槐的話早就看煩，反正多數罵的人不會管罪名是否立，只是需要一個對象發泄他們生活中的不順意罷了。

人的惡意究竟可以達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

沈歲知切換到SZ的微博，邊清理未讀消息，邊百無聊賴的想，如果哪天把馬甲下來，SZ和沈歲知變一個人，那些網友又會說什麼？

算了，這種打臉并不爽快。輿論造的創傷早就留下永久痕跡，這種公平說到頭也沒有任何意義。

沈歲知晃晃腦袋，把偏激思想給趕走，鎖上手機屏幕埋首吃飯。

飯后訂上鬧鐘去臥室睡了一覺，醒來磨磨唧唧地換服化妝，看已經是下午，這才拎著車鑰匙出門。

然而這趟，卻讓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沈歲知輕車路地繞小路前來，將車停在公共停車位，便朝療養院西門走過去。

療養院有三個門可供出，平時都走大門，因為方便先去找李醫生，但今天不用，就直接把車開到了西邊。

療養院西門距離病房樓近，能看到后花園全貌，沈歲知也不知道宋毓涵這會兒是在房間看書還是在花園閑逛，打算運氣。

然而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另一位探者，但對方似乎并沒有進去的打算，只是站在圍欄前，不知在看什麼。

沈歲知沒在意，可越是走過去，越覺得那個人眼，不由停下腳步來仔細打量。

對方是名男子，穿剪裁得當的深西裝，形頎長，著他的背影，一時猜測不出年紀來，只覺得那冷冽氣場悉得要命。

接著，腦中閃過一個名字。

沈歲知心中一，正要快步上前確認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對方像是察覺到什麼，微微側首，波瀾不驚的目落在上。

英眉俊目，涼薄眼神，面部線條流暢而堅毅，出挑的五與有三分相似。

——沈、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