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晏楚和聞言稍稍瞇眸，眼神微沉。

沈歲知看他這是聽明白了，索懶得再兜圈子，抬手將肩前長發攬至后，“晏楚和，你這可不厚道啊。”

“是有點。”他頷首，毫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意圖，“本來想回去再聯系公關，不過你作太快，沒給我留時間。”

沈歲知啞口無言。

話都說到這份上，當事人都承認了，晏楚和就是知道一定不會追問原因，所以才這麼從容。

不過說實話，不是很喜歡這種被的覺。

沈歲知蹙了蹙眉，在原地也佇累了，便抬腳走向沙發，打算坐下來歇歇，邊醞釀著開口：“晏楚和，你……”

話還沒說完，沒注意到腳下，鞋尖猝不及防被桌腳絆住，沈歲知措手不及，甚至沒來得及做出應激反應，便已經往前栽過去。

晏楚和好整以暇地坐在眼前，只想著趕避開，卻撞到沙發邊緣，雙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狼狽地撲到男人跟前，手臂條件反撐在他耳側。

沈歲知剛掀起眼簾，就狠狠僵住，呼吸都被收斂。

太近了。

近到稍微側臉，兩個人就能親到的地步。

晏楚和顯然也始料未及，眼底怔還沒完全掩去，但潛意識認為二人此時的作過于危險，因此先于理智，他手掐著的腰將扶正。

于是沈歲知便坐到了男人的上。

沈歲知懵了。

方才從外面帶來的寒氣還沒褪干凈，此時對溫度的知十分敏，只覺得二人接的皮在發燙，燒得坐立難安。

如果不是因為清楚對方的為人，幾乎都要以為這人是故意的了。

沈歲知繃，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晏楚和也在看著，眼底像是凝著濃郁的霧氣，深而沉，聚攏幽謐深邃的漩，卻不掀波瀾。

他用這樣的目打量，沈歲知幾乎瞬間便招架不住，倉惶地垂下眼簾，目差錯落在對方微微敞開的領口，恰好能夠看到鎖骨中間的壑，向上則是修長的脖頸與凸起的結。

沈歲知有點兒想罵人，不愿承認自己剛才想吻他。

然而就在此時，“咔噠”一聲開門聲響，快準狠地擊碎客廳中的曖昧氣氛。

沈歲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坐正，仍舊不忘進大家閨秀狀態，雙膝并攏手放面，姿態從容大方溫嫻靜。

而晏楚和也迅速端回那副正兒八經的架勢，眉目清冷神坦然，除卻他耳尖那份極度違和的薄紅，全然看不出上一秒還在“調”。

晏靈犀昨晚太累，直接就在樓下空房間睡了，沒想到洗漱完畢后推開門，就看到這麼勁的限制級畫面，整個人都是懵的。

偏偏這兩位主角恢復狀態還那麼快，這會兒都人五人六地端坐著，好像剛才只是的錯覺而已。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著這邊。

晏靈犀滿頭飛的瞌睡蟲被一掌全拍走，艱難地頂著兩道炙熱視線，著頭皮裝出剛睡醒的樣子，哈哈笑道：“唉我好困啊，還沒睡醒呢，你們先聊，我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沈歲知：“……”

上次這種尷尬，是在晏楚和跟前直播掉馬的時候。

沒想到這次還是跟他有關。

“不是，你別急，剛才是意外。”沈歲知無可奈何，站起來，順手把剛才弄的長發順到耳后，“我其實可以解釋——”

話沒說完，本就因先前作太大而掛在耳邊要掉不掉的口罩帶，被順頭發的作徹底帶掉。

口罩可憐兮兮地掛在臉側，晃了兩下。

口罩下明艷人的五暴出來。

晏楚和：“……”

晏靈犀：“……”

沈歲知沉默兩秒，生死看淡般重新坐回去，道：“算了，可以但沒必要。”

是真沒想到會出師不利，眼看著課程都要結束了，這里竟然被掉馬了。

本來以為家教的事頂多也就晏楚和知道，結果現在晏靈犀也知道穿馬甲的事兒了，也不知道這課還能不能上下去。

晏楚和坦然自若，不疾不徐地執起桌上咖啡，抵在邊慢條斯理地抿了口。

沈歲知滿臉都寫著無所謂想問就問，單手扯下臉上要掉不掉的口罩，索也懶得裝模作樣了，兩一搭手臂一放，往日里二大爺似的氣派又回來了。

晏靈犀還是有點兒接不能，畢竟眼看著相了快一個月的溫如水大家閨秀蕭老師，摘下口罩就了作天作地玩世不恭的沈家老幺，這對比實在太喪病。

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沈歲知是不是分，而且還是能隨心切換人格的那種。

晏靈犀眼神復雜地看了眼自己人五人六的哥哥，又看了眼原形畢的沈歲知，只覺得信息量太大，想問的問題也太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問：“所以哥，你早就知道了？”

晏楚和神淡然，頷首算是默認，“忘記跟你說了。”

晏靈犀覺得可能不是忘了，是他沒想過告訴自己。

“今天純屬意外。”沈歲知清了清嗓子，勉強出這麼一句話來，“原來給你上課的溫知妤是我朋友，不是找到正式工作了嘛，就把家教的事給我了。我份不大方便，只好換個名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