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老爺子的表僵住，沈歲知達目的后見好就收，態度還算可以地祝賀道：“今兒是您八十大壽，我在這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完，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老爺子皮笑不笑，回道：“好，好。”

沈歲知從他語氣中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于是打算功退，誰知這邊正要走，幾步之外就傳來男人冷淡沉穩的聲音：“路上堵車，來遲了。”

沈歲知停住腳步，朝聲源看過去。

兩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走過來，出聲的人是沈擎。他今天穿了深灰復式西裝，搭同馬甲，頭發打理得一不茍，長眉俊目，氣宇不凡，毫瞧不出已經年近半百。

而他邊的男人亦是儀表堂堂，模樣溫文爾雅，角噙著疏離笑意，瞧起來有些眼。

沈歲知和沈擎關系一般，不至于劍拔弩張但也沒到開口喊爸的程度，更何況沈擎平日總是冷冷淡淡不近人的模樣，二人鮮有過對話。

于是視線對上后，沈歲知只是稍微頷首，便算作問候，沈擎目無波瀾，不再看。

場面功夫做的夠到位，沈歲知松了口氣，剛原形畢吊兒郎當打算走人，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晏楚和喚：“爸，你也來了。”

……

眾目睽睽之下，沈歲知面不改地拐過彎來以一個神奇走位重新回到原位，整個人氣質煥然一新堪比被奪舍，沒有分毫方才閑散做派。

站在晏楚和邊，沈擎邊的中年男人就站在對面，似乎有些意外。

沈歲知調整好表，拿出下午面對宋雪的架勢，問候道：“原來是伯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旁邊的晏楚和：“……”

這開場白怎麼這麼耳？

作者有話要說：晏老板眼里，吱吱大概就是個缺別扭但可的小朋友。

2019最后一天，今兒正好趕上我農歷生日，集發紅包散財。另祝大伙2020吃飽喝好，萬事順意，咱們明年再會。

第21章

沈歲知突然回來乖巧問好，惹得沈老爺子驚詫地看了一眼，沈擎也蹙眉打量，但沒說什麼。

晏景峰微微愣住，他對于沈家老幺倒是略有耳聞，只不過見面次數寥寥無幾，今日姑且可以算作二人初次正式見面。

孩眼底誠摯不似作偽，晏景峰稍作停頓，溫和地笑笑，道：“這位是小知？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伯父客氣了。”沈歲知笑地，模樣十分乖巧，“伯父才是愈發英俊，不知道的以為晏楚和什麼時候多出位兄長呢。”

莫名被cue的晏楚和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言又止止言又語，最后還是沒開口。

晏景峰聞言有些忍俊不，跟前小姑娘與傳聞中大相徑庭，他轉向沈擎，玩笑道：“沈擎，你還能養出這種活寶來？”

沈擎看向沈歲知，眼神中不帶什麼，淡聲回：“子不隨我。”

話音剛落，周圍幾人陷沉默。

沈歲知這還是第一次聽他間接提及宋毓涵，不由狐疑地打量著他，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沈老爺子的臉卻比剛才面對沈歲知時更差幾分，語氣都跟著冷下不：“沈擎。”

“我不過隨口一提。”沈擎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大喜的日子，您別氣。”

不知為何，沈歲知覺得他這副神態非常悉。

仔細回想，反應過來，可不是悉嗎，剛才對著老爺子怪氣的時候，也差不多這個樣兒。

本以為沈家部員很是和睦，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沈歲知腹誹豪門辛就是多，面上不聲。

最后還是前來祝壽的人打破僵局，氣氛才緩和下來，沈擎也沒再說什麼，又恢復以往拒人千里的姿態，站在老爺子旁。

沈歲知收回視線，在心底慶幸沒跟南婉和沈心語撞上，不然那場面非得把沈老爺子給氣到撅過去。

然而這想法剛冒出來沒兩秒鐘，就瞥見那母二人共同前來，正是朝著這邊。

倒霉。

沈歲知在心底罵道，表勉強控制好，該有的禮節不能失，沒有即刻退場離開。

“我和小語剛去放了賀禮，沒想到大家就都來了。”南婉莞爾道，眉眼漾著溫和笑意，“呀，小知也在？”

沈歲知看見就想起下午的事，強心底厭惡，扯了扯角，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晏楚和想起沈歲知說過的事，便垂下眼簾看，見示意沒事，卻也沒徹底放心。

“楚和跟小知最近走得近呢。”南婉卻不肯放過沈歲知，佯裝無意將話題扯過去，“沒想到你們關系這麼好。”

此話一出，各種視線落在二人上，但更多是對沈歲知的惡意揣測。

畢竟眾所周知，沈家老幺道德敗壞，從來不是個善茬。

沈歲知覺得無所謂，面對南婉夾槍帶棒的發言早就習以為常，迎接他人白眼也全當看不見，只是覺得晏楚和在旁邊被莫名殃及，讓有點兒不爽。

蹙眉，正要開口懟人，哪知旁晏楚和輕輕按住肩膀，不不慢地對南婉道：“是好的，不過小輩之間的事，就不勞您心了。”

南婉笑容僵住，難得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旁人也沒想到晏楚和竟然會幫沈歲知說話，也沒人敢吭聲，默默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