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知：“……”

不說話了，默默吸了吸鼻子，輕咳一聲，尷尬地轉移話題：“我的意思是，進去以后，我這服也沒個能放的地方啊。”

晏楚和側首看著，眼神像是覺得傻，但還是耐心開口：“酒店有服務生。”

沈歲知為自己問過的問題到全心后悔，更尷尬了，垂眼道：“哦對，我給忘了。”

他瞧著吃癟的模樣，實在生有趣，眼底不由浮現些許淡淡笑意，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不然？”他說，“我幫你拿著也不是不可以。”

沈歲知想象一下那個場面，覺得太驚悚了，可能當晚自己跟晏楚和的名字就要傳遍全國。

“得了吧。”沈歲知撇，“不知道以為你是我家長呢。”

晏楚和不置可否地抬了抬角，他們并肩邁酒店。

宴會還沒開始，但場面已經十分熱鬧了，這是屬于上流社會的流場所，平城名門勛貴皆在其中。

見大門被推開，來往賓客習慣投去目，不約而同出震驚神。

只見男人一席黑西裝，襯衫平整潔凈，紐扣扣到最后一顆，剪裁得當的料勾勒出勁瘦腰，更襯出男人冷冽氣場。

而他邊容貌姣好明艷的子，穿復古黑長，白皙修長的脖頸暴在空氣中，彩對比更為鮮明，兩人并肩極為般配……

如果方沒有接地氣地穿了件長款棉服的話。

當然好看是好看，此此景也十分賞心悅目，所以說——

晏楚和跟沈歲知為什麼會同框？？？

一個是在商界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名門新貴，一個是聲名狼藉惡名遠揚的紈绔子弟，當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場面實在稱得上驚悚。

門口的工作人員也傻眼了，但好在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迅速冷靜下來，微笑著喚了聲“晏先生”“沈小姐”，隨后在賓客名單上確認。

沈歲知把外套了，遞給服務生讓幫忙收著，收回手臂的時候頓了頓，才發現自己小臂上的紋忘了遮。

晏楚和察覺異樣，問：“怎麼了？”

“紋忘遮了。”沈歲知語氣中出些無奈意味，“老爺子特討厭這些花里胡哨的，每次看見我胳膊都得吹胡子瞪眼，我之前都是拿遮暇蓋上，這回趕時間就忘了。”

說著，將那只手臂在他眼前晃了兩下，隨口問：“真有那麼非主流啊？”

的白得晃眼，那只墨黑烏栩栩如生，晏楚和手扣住手腕，指腹不輕不重地在紋上拂過，幾分說不清楚的。

他說，“好看的。”

沈歲知愣住，方才皮上的溫熱還刻在腦海揮之不去。

晏楚和卻已經面如常地松開手，走出去幾步，回頭看，“發什麼呆？”

沈歲知倏然回神，暗罵自己有病，抬腳快步跟了上去，隨他一同場。

一路下來，途經邊的每個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盯著他們，沈歲知強行看不見，側目瞥了眼晏楚和，他仍舊是清清冷冷的模樣，好似本不在意。

沈歲知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正好看到不遠的蘇桃瑜，言笑晏晏，正挽著邊男人的臂彎，沈歲知多看了一眼，卻發現不是葉彥之。

愣了會兒，清楚蘇桃瑜并不是那種換男人如服的人，當中應該是有什麼，但眼下不是問那些的時候，便沒有過去。

雖然禮是送到了，但沈歲知為沈家人，還是得親自過去祝賀老爺子過壽，大概率會收到對方不屑一顧的白眼。

不過沈歲知自認寬宏大量，而且認為不能自個兒惡心，所以有必要去拉著老爺子一起惡心。

晏楚和為邀賓客，到場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同壽星道賀，所以二人仍舊同道。

沈歲知看向他，“我還沒聽你說過場面話。”

晏楚和頷首：“人際往必修課。”

沈歲知深以為然，畢竟自己在沈家這麼多年也是被迫學會這節必修課，實在不怎麼容易。

沈老爺子神矍鑠，看外貌倒是不像已經八十的人，白發被染黑，穿著改良過的中山裝，隨和但不失威嚴。

他周圍站著兩兩三三恭維祝賀的人，晏楚和看了眼沈歲知，沈歲知示意讓他先上，自己不急。

于是晏楚和邁步上前，角噙著禮貌疏離的弧度，同長輩們問好，祝賀老爺子過壽后，又與ta'men談笑風生片刻。

沈歲知看沈老爺子眉開眼笑的，這會兒才不急不慢端著酒杯走過去，神瞧上去有些流里流氣，語氣含著笑意，道：“來晚了，抱歉抱歉。”

果不其然，在看到沈歲知后，老爺子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垮下去，尤其在看到那不經掩飾的紋后，眼底都流出反。

他向來厭惡這個沈歲知，當初若不是沈擎執意帶回來，他定是連家門都不讓進，后來還養這狼崽子的模樣，更是煩上加煩。

但礙于公共場合，他還是收斂緒，笑道：“小知來了啊。”

“嗨，您老神頭真好，前段時間見您還有白頭發呢，今天這麼看，染的效果不錯嘛。”沈歲知眉眼彎彎，說出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偏偏臉上還乖巧又規矩。

晏楚和垂下眼簾，看這副滿刺兒的模樣，不知怎麼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