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震過后,世界稍稍恢復平靜,江恕的姿勢沒法彈,一旦他了,就有可能害溫凝被砸到,男人急切地詢問的況:“凝凝?和我說說話,有沒有哪里疼?”
“沒、沒有……”溫凝泣了會兒,忍不住圈上他腰間,整個人著他,“江恕,你是不是很疼啊……”
男人聲音有些啞:“不疼,就這?我小時候飚車摔的都比這疼百八十倍。”
他覺到溫凝把手穿過了他腰間和后碎墻的隙,牢牢地抱了他,然而他卻小心地握住小手,將兩只手從腰上拉下來,藏回前面:“別到后面去,那碎石不平整,你這手背的,容易磨破。”
溫凝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你為什麼要跑進來啊!你不是在外面嗎!”
江恕忍著疼,扯笑了笑:“開什麼玩笑啊,你還在里邊呢,我不在你可怎麼辦?”
“我的寶貝這麼怕黑,我不能讓一個人呆在這黑不溜秋的地方。”江恕掌心好不容易才能到臉蛋,忙替了眼淚,“不能哭,你乖一點,現在不哭,留著力,等之后出去了,想怎麼哭怎麼哭,對著我哭,我聽不膩。”
江恕這話幾乎是一語讖。
兩天兩夜,他們被在最底層,救援工作很困難,溫凝力本就不太好,不吃不喝的,整個人都蔫了。
江恕怕睡著,哄著人說話。
男人嗓音沉沉的,帶著滴水未沾的啞:“凝凝,不睡,我們說說話。我沒追過孩,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追才是對的,我只知道一個人,就把自己能給的都給,我知道我的份讓你不自信,這樣的出或許一度為我們之間的阻礙,可是我覺得并不后悔,我還是慶幸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來保護你,不讓你吃苦罪。”
溫凝在他懷中,努力睜著眼聽他說話。
“從香港回來的后面幾天,我辦了財產轉移,除了老爺子的一部分,只要能轉的,我都全數轉到你名下了,你不是害怕我不要你麼?現在是我該害怕你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啊,我就是個窮蛋了,以后所有的都給你管好不好?”
溫凝眼睛酸酸的,卻沒敢哭,只是開口喊了句:“江恕哥哥……”
江恕聽著心都了。
兩人正說著,寂靜兩天的上方終于傳來救援隊的聲音:“有人!有人!!”
江恕從兜里掏出個盒子,一下一下砸在碎石壁上。
“還有靜還有靜!!”
“下面幾個人?!!”
江恕卯足了軍嗓,又怕嚇著溫凝,捂了捂的耳朵:“兩個!”
上方一陣挖掘之后,終于有了一亮。
“兄弟!這塊太深了!織繁復,隨便搬一塊就有可能整個口都塌了,目前只能先出來一個!”
江恕在這方面也算是有點經驗,至理論知識相當富,溫凝懵懵地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意思,可他卻明白,也許今天兩人只能活著出去一個,一個出去了,這個支撐的空間必然會往下險。
“我太太先上去!”江恕這話口而出幾乎毫不猶豫,“凝凝,一會兒你踩著我這慢慢往上爬,上頭有人會接住你。”
溫凝睜了睜眼,總覺得心慌:“那你呢!”
江恕扯出點笑:“你到上邊了,我就順著上去,你個子矮,我得先托著你爬出去,這點高度我隨便就能出去。”他沒說實話。
可溫凝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哪怕是短暫的,都怕得不行:“不要,我和你一起……”
“聽話,你先上去,我馬上就出來。”
“真的嗎?”
“真的。”江恕此刻萬分慶幸當初早早將財產都轉移到了名下,那些產業,夠幾輩子花銷了,沒人搶得走,沒人敢欺負。
溫凝半信半疑,又怕自己拖他后,只能乖乖聽話從他懷里出來,作勢要爬。
江恕雙手了臉蛋上的眼淚,捧著的小臉深深地吻了吻:“上去,我一會兒就來。”
男人肩頭扛著一點一點往上挪,救援人員抓住溫凝的時候,江恕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后忽然往手心里塞了個盒子。
溫凝被人往外拉的一瞬間,忽然覺得心里空了,好像什麼東西生生地從里頭刨了出去。
猛地回過頭,對上江恕的笑臉:“江恕……!”
“那是戒指,我早就想看你戴了。”江恕仍舊揚著角笑著,只不過他這輩子大概沒法看到了,“出去了馬上離開這里!去空曠的地方!聽話!不要再在這里了!”
溫凝眼淚止不住地掉:“江恕!”
小姑娘從里出去的一瞬間,剛剛挖通的孔再次塌陷。
溫凝不停地不停地,可是那個總是喜歡纏著,喊寶貝凝凝的男人,卻再也沒有聲音了。
江恕被救出來,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之后了,溫凝不吃不喝不睡,死都不肯離開。
可終于等到他從廢墟里出來的時候,男人卻渾是地躺在擔架上,沒有任何反應。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恕,的江恕,連冒都沒有過,怎麼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了擔架上。
醫院病床前,溫凝應了江恕說的話,握著他的手止不住地哭。
醫生說,醒不醒得來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畢竟頭部傷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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