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救救奴婢吧!”丁菀淒聲說道。
秦雲川沒看,他低頭弄著阮寧懷裏的小貓。
小貓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你這不是好好的,還要本王如何救你?”他聲音漫不經心。
丁菀聞言,哭得尤為傷心。
眼眸一往深地盯著秦雲川,悲戚道,“王爺,您都忘了嗎?過去種種,您全都忘了嗎?”
這一聲帶著哭腔的質問,讓湖邊瞬間安靜下來。
氣氛冷凝地有點可怕。
阮寧狐疑地看著秦雲川。
秦雲川也微微一驚,他扭臉錯愕又帶著些生氣地看了眼丁菀。
但看到衫不整,他迅速轉開視線,“給找件服……”
“穿我的,穿我的!”範東立刻把他的外套下來,裹在丁菀上。
隻是範東的外套也淋淋的滴著水。
丁菀嫌棄地躲,沒躲開。
使勁兒扯下範東的裳,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你別我!”
衝範東厲聲吼道。
範東被吼得,又氣又委屈,癟癟,像是要哭。
秦雲川冷冷道,“說清楚,本王怎麽不記得,跟你有什麽‘過去種種’?
“說不清楚,就把你的舌頭割了。”
丁菀看他並沒有一開玩笑的意思。
一陣微風吹來。
不知是冷還是怕,猛地抖了抖,聲道,“那年奴婢才十二歲,王爺跟著衛將軍戍邊回來,一黑金的甲胄。猶如戰神親臨。照在您上,您整個人都閃閃發……”
“說重點。”秦雲川不耐煩地打斷。
丁菀張地咽了口唾沫,“奴婢跟幾個小姐妹,在玩兒繡球。
“剛好繡球被踢到樹上。我們想了各種辦法,都拿不下來。
“您當時,腳一踏地,飛而起,一下子就把繡球拿了下來。
“當時奴婢幾個人都看呆了,那麽多孩子……您獨獨把繡球扔給了奴婢。”
丁菀說著,怯地底下頭去。
雙手捧在心口,猶如還捧著當年的繡球。
“那隻繡球,奴婢至今還放在床頭,每夜臨睡前都要抱著。
“您那日的姿,更是牢牢的刻在了奴婢的心裏,陪伴奴婢度過了數個春秋。
“奴婢心裏,早已經沒有位置容納他人!”
秦雲川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看著阮寧道,“你聽見了?是的過去。本王一點兒都不記得。
“不記得‘繡球’,更不記得把繡球還給了誰。
“在去你房中伺候以前,本王本不知道府上還有這個人。”
阮寧哭笑不得。
秦雲川的話,相信。
燕王府上下,這麽多下人,他又不常在京都,怎麽可能都認識?
隻是,他這麽當著人家小姑娘的麵說,不是太紮人心了嗎?
丁菀子晃了晃,臉煞白。
“是,奴婢知道……奴婢早就猜到了,王爺貴人事多,怎麽可能記得這一件小事?
“隻是,那是奴婢整個年時代的懷想……奴婢不能忘,也忘不了。
“王妃要把奴婢說給元宿衛……奴婢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元亨和元化聞言,都嚇了一跳。
“卑職去查查,這個範東怎麽會在這兒!看看是哪個孫子不盡職,把他給放進來了!”
元亨說完,拔就跑。
“你回來!”元化喊他的時候,他已經跑沒影兒了。
“王妃……王爺,卑、卑職可沒這個意願……”元化趕說道,“好男兒誌在四方,卑職還沒建功立業呢,不不不……不想家。”
“王妃!”丁菀忽然嚎了一嗓子,噗通朝阮寧跪了下來,“奴婢後悔了!您說讓奴婢替您伺候王爺——奴婢願意!”
這一嗓子,如同石破天驚。
湖邊再次安靜下來,隻是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阮寧的上。
秦雲川的視線尤為犀利,“說什麽?你讓……幹嘛?”
阮寧咕咚咽了口唾沫。
還沒開口,丁菀就替說道,“王妃說,昨夜伺候王爺辛苦,吩咐奴婢替王妃分擔……
“奴婢推說不願,其實奴婢願意!隻是……隻是奴婢怕王妃隻是試探,所以沒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