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經之藥？

就算秦雲川不是大夫，他也明白，如今懷有孕一月餘。調什麽經？

所謂調經之藥……恐怕是墮胎藥吧？

還說什麽“天賜麟兒”，不敢毀傷？！

說還是子，便有了孕？！

呸！

果然是徹頭徹尾的謊話！

秦雲川吩咐道，“你回去，盯了常嬤嬤。務必要留下藥渣送過來。”

“是！”周嬤嬤應道，“王妃那邊……”

秦雲川瞇著眼睛，良久，他都沒有說話。

書房裏靜謐無聲。

周嬤嬤連呼吸都放輕了，小心翼翼地，唯恐驚擾王爺。

卻見秦雲川微微一笑，“要喝藥，便讓喝，不必阻攔，盡可能給提供方便。”

“是，奴婢明白。”周嬤嬤躬告退。

秦雲川抬眸看著廊下掛著的玉風鈴。

微風拂過，玉片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咚聲。

他眸子清冷，語氣淡淡，“算你識相。

“不管你是不是自願……本王看在你年坎坷的份兒上。

“就不計較你以前的過失了……”

他不是真心要娶。

阮寧也不是自願要嫁。

年不幸，又被自己的爹擺了一道。

但隻要下定決心，跟前塵過往，一刀兩斷。

他不是不能給重頭來過的機會！

至於，已非子之……秦雲川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本王亦是渾劇毒的將死之人……就，誰也別嫌棄誰了吧！”

……

阮寧心裏清楚，墮胎要趁早。

胎兒越大，墮胎越難，並且於來說也越危險。

就古代這醫療條件，弄不好還要賠上一條命！

已經死過一次，如今可惜命得很。

趁著周嬤嬤不在，阮寧常嬤嬤趕去煎藥。

至於院子裏其他小丫鬟，都好糊弄。

文火慢煎，三碗水煎一碗。

常嬤嬤把濃黑的藥倒進碗裏，給阮寧端來。

“你放著吧，待會兒涼了我就喝。

“你快去把藥渣理了！仔細點兒！別人看見！”

阮寧再三叮囑。

常嬤嬤覺得大小姐多有點兒大驚小怪……

子月信不準，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調理調理就好了。

又不是說，月信不準，就一定難以有孕。

許是鄉下人，特別在意這個？

“是，主子放心吧！老奴先把藥渣燒了，再分幾份兒埋了！保準沒人能發現！”

常嬤嬤記著兒子的叮囑，大小姐說什麽，就做什麽，總沒錯！

常嬤嬤回到小灶房，把藥渣倒進一隻布袋子裏。

趁著沒人注意，快步來到後花園的假山後頭。

偌大的王府，沒幾個主子，這後花園也清淨得很。

常嬤嬤見左右無人，忙從懷裏掏出小鏟子。

以前在阮家是做活兒的，手腳麻利，不多會兒那坑就挖得深了。

把一部分藥渣倒進去，又出火折子要點……

“嗐，這藥渣是的……點不著啊？”

看了看那布袋子，正要把布袋子點了，至於藥渣，能燒掉多是多吧！

“咳——”遠忽然傳來一聲清咳。

“天幹燥，這草多的地方，都得小心火種！

“你們幾個，去那邊查看。

“你們幾個，到這邊！”

常嬤嬤聞言，麵一……聽聲音，像是王府的管事嬤嬤，帶人查園子。

看了看手裏的東西……若是這會兒點起來，必然會把人引過來！

找的這個地方，本很蔽！

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

常嬤嬤把藥渣一腦倒進剛挖好的坑裏，立刻填土埋了。

聽見有腳步聲往這邊而來。

忙貓著腰，順著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待常嬤嬤走遠。

周嬤嬤從假山另一側，走了出來。

快步上前，來到常嬤嬤剛才挖坑埋東西的地方。

土還是的，明顯有剛翻過的痕跡。

周嬤嬤照著那痕跡，把填上的土又給挖開。

“嗬，果然是藥渣！”

周嬤嬤抖落藥渣沾上的土，將藥渣收好。

又仔仔細細翻了三遍，確定沒有，才悄悄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