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抬了抬頭,盯著。
“寶貝兒,我需要一枚婚戒,讓外麵那些人知道我是個有家室的人。”
說不出為何,蘇宛辭總有些想笑。
或許是他此刻這種有些可憐委屈的語氣。
語中帶著一分似是而非的敷衍,隨口道:
“那隨便買個簡單的戒指對付一下吧。”
“那怎麽?”陸嶼不同意,“陸家的主人,怎麽可以戴地攤貨?”
蘇宛辭抬了下眉。
看他這意思,婚戒還要大張旗鼓的訂製?
陸嶼很快給了答案。
修長指尖挑起肩頭的一縷發,慢悠悠地在指尖纏繞。
“過幾天有場拍賣會,裏麵有枚罕見的原石鑽,我帶晚晚去拍下來,用它訂製婚戒。”
蘇宛辭看了他兩秒,有些一言難盡問:
“我們這種……塑料夫妻,用得著那麽貴重的婚戒?”
陸嶼眼尾微挑,他勾問,“寶貝兒是怕離婚的時候還不清我?”
蘇宛辭不置可否。
***
傅氏集團。
這天,厲懷琛來總裁辦找傅景洲。
看著辦公桌後理文件的男人,厲懷琛在一旁的會客沙發上坐下,問道:
“景洲,你想好了嗎?”
傅景洲筆尖輕輕頓了一下。
紙張上印下一攤暈開的墨漬。
他抬起筆,靠在轉椅椅背上,垂眸掃視著那一點墨漬。
“懷琛,我放不下仇恨。”
厲懷琛眸了,他看向傅景洲,“那你是要……”放下?
不等厲懷琛說完,傅景洲下一句話已經響起。
“我也放不下。”
聽著這幾個字,厲懷琛眉眼霎時皺起。
傅景洲閉了閉眼。
眸底那一分若有似無的掙紮與痛完全掩去。
那雙冷漠沉鬱的眸,著縷縷纏繞的偏執。
“懷琛,我。說過,會我一生一世,永遠不離。”
厲懷琛隻覺得現在的傅景洲瘋了。
出於二十多年的兄弟誼,他由衷勸道:
“景洲,你可知道,這世上最虛無縹緲、不可捉的,便是。”
“上一個人,或許要用很久,但忘記一個人,有時隻需要一天。”
曾經的厲懷琛,不就很像現在的傅景洲麽。
他一直以為他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仗著的肆意揮霍。
他一直以為不管他做什麽,不管他什麽時候回去,都一定會在家裏等著他。
可卻沒想到,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子,有一天也能完完全全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哪怕他將天翻過來,哪怕他用所有的力量去找,都再也找不回來那個深的子了。
現在的傅景洲,和當初的厲懷琛,何其相似。
總裁辦有短暫的安靜,隨後傅景洲的聲音打破沉寂。
“懷琛,你不了解宛辭,不會。”
不會離開他。
他用了八年,才讓徹底上他。
絕不可能拋棄他。
傅景洲閉上眼,過往的一幕幕鑽腦海。
記憶中,小姑娘明眸皓齒,對著他說:
他是的全部,是用盡一生力氣到骨子裏的人,
這一生,可以放下一切,絕不會放下他們之間的。
所以,隻是在生氣。
生氣他騙了。
絕不可能丟棄他們的。
看著這樣的傅景洲,厲懷琛覺得有些無力。
他偏執的認為,無論他做什麽,蘇宛辭都不可能上別人。
會一直等著他。
可傅景洲似乎忘了,不管那小姑娘曾經在他的糖炮彈下許下過什麽承諾,現在的亦孤注一擲地嫁給了一個陌生人。
……
厲懷琛離開後,傅景洲來了邢航,問他蘇瑞禾最近在做什麽。
邢航斟酌回道:
“瑞禾小姐最近多數時間都待在蘇府,不過因為上次在華林醫院,傅總您冷落了,瑞禾小姐最近緒都不是很高。”
換句話說,蘇瑞禾一直在蘇府發脾氣。
傅景洲哪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打開一份文件,他隨口道了句:
“通知蘇府那邊,將婚期日程提前。並且,在傅氏集團方發布消息,下個月我將和蘇瑞禾結婚。”
乍然聽到這話,邢航狠狠一愣。
當初傅總和蘇瑞禾訂下婚約,不過隻是權宜之計。
讓蘇醫生吃醋的權宜之計。
就蘇瑞禾那種……心堪比針尖大的縱大小姐,傅總真打算娶?
或許是太過驚詫,邢航直接把這個想法問出來了。
“傅總,您真要娶瑞禾小姐?”
傅景洲皺了皺眉,“你隻管通知下去,這幾天我會和蘇瑞禾拍一些婚前日常,吩咐進行宣傳。”
邢航雖不能理解,傅總為何非要丟掉蘇醫生這塊璞玉,選擇蘇瑞禾那種爛泥。
但上司發話了,他自然不敢質疑。
***
安淮市。
徐氏。
安靜的大廳中,徐父疾步從外麵進來,待看到沙發上的那一抹人影時,他腳步頓了下。
隨後走到徐瑾屹對麵坐下。
“你怎麽回來了?”徐父問道。
徐瑾屹放下手中的咖啡,回道:
“這段時間局裏不忙,回家來看看。”
說罷,看向自己父親,徐瑾屹又道:
“爸,我見到晚晚了。”
徐父連忙問:“那孩子可還好?”
徐瑾屹回想著那天在華林醫院和郊區支援時見到蘇宛辭的畫麵,點了點頭,
“和陸嶼結婚了,目前應該還好。”
徐父今天剛從國外回來,晚晚和陸嶼結婚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湘城陸家那個浪子?”他問。
徐瑾屹:“……”
這位陸大爺的名聲,確實……不是很好。
不等徐瑾屹回答,徐父當即嚴厲道:
“我不同意!”
“?”徐瑾屹抬頭看他。
徐父:“之前那個傅景洲,我都不樂意他娶我外甥,何況陸家這個玩世不恭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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